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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被渣男哄得團團轉

2024-06-05 01:16:45 作者: 丹鳳朝陽1

  喬惜言衝著蕭御感激地拘了一禮,興沖沖地回去了。

  翻開寶匣,她數了數銀錢,足足有三千兩銀子。

  包括逢年過節收到的紅包,還有每年積攢的壓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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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無意中掃了一眼牆上的古畫。

  那是青梅竹馬的辛連城煞費苦心四處搜集,贈送給自己的生辰禮物。

  既然前世的辛連城心有所屬,那這幅古畫……就拿出去換錢吧!

  想起前世在辛家經歷的苦難磋磨,喬惜言暗暗下定決心,這一世定要避開辛連城這個渣男。

  荷角見她準備出門,勸道:「小姐剛剛才痊癒,出府又是一番折騰,萬一出了事,奴婢該怎麼跟老夫人交代?」

  喬惜言揣著銀票,找了個藉口:「祖母整天喝茶念佛,怪無聊的,我去怡紅樓給她買幾個唱曲兒的伶人,給她養在府里,我這一片孝心,祖母怎麼可能捨得責怪我呀?」

  荷角拗不過,只得替她準備車馬。

  一刻鐘之後。

  馬車穩穩停靠在熱鬧的巷子口。

  她扶著荷角的手,利落地跳下車。

  雕樑畫棟的庭院,門口懸掛著怡紅樓的牌匾,字體風流俊雅。

  她向樓中管事道明來意,管事打量她一下:「姑娘要買什麼樣的伶人,正巧老闆調教了幾個新人,都是嫩得能掐出水來……」

  喬惜言塞了一顆銀果子給他:「此事你做不得主,我要親自跟牧老闆談一談。」

  管事眼中藏著一絲嘲謔,這小姑娘青蔥嬌嫩,怕是沒見過什麼世面,仗著家裡有錢,跑出來胡鬧。

  「牧老闆忙得很,恐怕沒功夫招待姑娘,不就是幾個伶人?就連那些成了名的紅牌,我都能做主。」

  「紅牌?我不需要,我要買的伶人,叫白彤,管事能鎮得住?」

  管事頓時一個激靈。

  他不敢置信地盯著喬惜言,看似嬌嬌弱弱的小丫頭,漂亮的鳳眸里卻淬了犀利寒光,有種與她年齡不符的涼薄。

  他支支吾吾道:「你,你怎麼知道白彤?」

  喬惜言做足架子:「帶我去,見牧老闆。」

  管事沒轍,只能在前方引路。

  怡紅樓後院的雅間。

  二十來歲的青年衣衫半敞,露出雪白如玉的肌骨,抱著酒罈子慵懶地斜倚在窗口。

  聽得腳步聲,他掀起眼皮,慢悠悠地抿了口酒:「你要買白彤?」

  喬惜言萬萬沒有料到,怡紅樓的老闆居然是個風流公子。

  她點頭:「老闆開個價。」

  牧塵眼神撩人:「你就是喬家四小姐?小小年紀不簡單,居然能查到白彤的賣身契在怡紅樓里,比你爹能耐。」

  他曲起指尖點了點窗台,微醺的眉眼間藏著精明:「看在四小姐如此靈慧的面子上,一口價,六萬兩雪花銀。」

  「六,六萬?」

  喬惜言頓時驚了。

  「四小姐對白氏如此厭惡,只要弄到她的賣身契,就能阻斷她入府的路子,今後她何去何從,全憑你一句話!六萬兩,買你家後宅清靜,難道不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牧塵抬起寬袖,擦拭一下酒漬,紅唇妖嬈宛如染了血。

  「否則,等白氏成了你的繼母,有喬府夫人的身份在,我再用賣身契跟你爹討銀子,就不止這點錢了。」

  前世今生,喬惜言很少接觸這種奸商,一時沒了主意。

  牧塵不急,悠哉樂哉地喝著酒。

  喬惜言突然想起詭異的讀心術,便湊上前來,故意伸手扯了扯他。

  「怎麼?」

  喬惜言機智地笑道:「我是客人,牧老闆為何沒有請我喝酒?」

  牧塵一愣:「小丫頭片子,膽子倒是不小!」

  接觸的一瞬間,喬惜言讀取了對方的心聲,都是怡紅樓的秘密。

  她不動聲色地笑道:「據我所知,你這怡紅樓借著唱曲兒的名頭專門替那些達官貴人培養妾室?你豢養容顏出挑的女孩,等她們長大之後做了妾室,生下子嗣穩固地位,你趁機用那些賣身契跟貴人索取高額贖金,對方顧及臉面,自然不敢四處聲張……」

  「牧老闆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如果這種套路被官府知道了,怡紅樓會遭遇什麼樣的下場呢?」

  她在賭,讀心術偷聽到的秘密,對牧塵來說是一種威脅。

  他為了封口,至少願意給她打個折扣。

  見牧塵沉默不語,她愈發肯定心中猜測,揪著錦帕,試探道:「一萬兩銀子,我要買白彤的賣身契。」

  「行,成交吧!」

  牧塵修長的指尖抵住紅唇,笑得別有深意。

  喬惜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對方答應得如此痛快,可見還是買貴了。

  她小臉嚴肅:「我會儘快付錢,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走漏風聲。」

  牧塵風情萬種地望著她:「我做生意最講究誠信,你放心。」

  果然是奸商,嘴上一套一套,實則敲詐勒索,如果不是她有讀心術,恐怕就要被他獅子大開口了。

  回府路上,馬車穿過阜盛繁華的長街。

  喬惜言挑起車簾,眼尖地看到一家專業收購字畫的百寶齋。

  她捏了捏懷裡的古畫,這輩子她不想跟辛連城發生任何糾葛,不如,將他贈予的古畫賣掉,順便替自己籌措銀錢?

  想到做到,她立即吩咐車夫停下。

  揣著古畫來到百寶齋,她見到掌柜,便取出古畫,讓對方定個價。

  掌柜左看右看,似乎瞧不出半點端倪。

  偏在這時,一個清雅如洗的靡麗嗓音從她背後竄出來:「是假的!」

  她驚了一跳,隨即驚喜地轉身:「蕭哥哥!你來啦?」

  蕭御一襲黑袍,芝蘭玉樹神色清肅,讓人不敢小覷。

  掌柜見到他,急忙詢問:「如何分辨真假?依我看,這幅古畫應該是前朝太傅方大師的遺蹟?」

  蕭御隨手指了指:「畫紙是有意作舊的,用陽光一透就能瞧見毛邊,印鑑也是模糊不清,甚至用錯方大師晚年的字號了……」

  掌柜按照蕭御的指點,仔細鑑別一番,終於恍然大悟。

  喬惜言笑盈盈地盯著他:「蕭哥哥居然會掌眼,真的好厲害!」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蕭御面無表情:「這幅畫只值個二兩銀子,虧你笑得出來?」

  喬惜言頓時一僵。

  該死的辛連城,竟敢搞一幅假畫贈送給自己?

  那時候在她的生辰宴會上,辛連城信誓旦旦地告訴喬家,這是他千挑萬選耗費重金購買的真跡。

  這是……欺負他們喬家無人?

  當初的她,真是豬油蒙了心,被那個虛情假意的渣男哄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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