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這是一條不歸路

  息樽連聲質問，到了最後，竟然吼了起來，他渾身都在顫抖，他心裏面都是氣，可是這氣卻不知道往哪裡發泄。

  同時，他對王爺產生了一絲恨意，那是恨鐵不成鋼的恨，恨王爺為什麼不珍惜，不重視自己，如果是彼此的深情，那麼不得已的奔赴死亡的犧牲，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可王爺這樣做完全不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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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娘娘的心裡，完全是前夫的影子，根本就沒有王爺的立身之地，王爺這樣的卑微，說實話，和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是又氣又恨又無力。

  「息樽，咳咳，你不要這麼激動，本王這樣做，在別人的眼裡面多有不值，對於本王來說死而無憾，」

  「死而無憾，死而無憾，我看最真實的情況是，王妃娘娘巴不得王爺你早點死呢。」息樽一聲冷笑，滿臉諷刺。

  他出言不遜，大為不敬，已經做好被王爺一掌劈死的準備。

  他實在是太氣了太恨了，什麼都不管了，包括自己的生命。

  「或許你說得對吧。」

  東方鈺璣眼裡面浮起是最深的悲哀，他並沒有責備手下，他知道手下把他當做生命的全部，所以才會這麼痛心。

  楚璃華的確不在意他，他死了，她的心情也不會有什麼波動。

  「屬下一定會想辦法的，屬下絕不會讓王爺早死，不會讓王爺這一生這麼快結束。」息樽好不容易才稍微緩過來一點，他攥著拳頭，一個字一個字堅決地說。

  「沒用的，什麼辦法都救不了我，這是一條不歸路啊。」東方鈺璣苦澀一笑，又飲下一杯酒：「所以，在死之前，我只希望能夠得到她的一點點真心，這樣就足夠了。」

  「一點點真心，用生命換來的，就圖這麼一點？」息樽心中再一次，怒火騰騰，不過他還是拼命克制，壓了下去。

  「是的對我來說，一點點就足夠了，息樽，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心情甘願，其實也沒有那麼多的失落，你不要為我擔心。」

  「王爺在騙屬下，王爺怎麼會不失落，屬下已經見過無數次了，王爺獨自黯然的樣子。」憤怒之後，手下感到一陣難言的悲哀，眼裡浮起了一層淚水。

  三五年，在人的一生中，實在是太短太短了，今年王爺只有二十歲，人生還那麼長，可是卻只剩下這麼一點時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難道不管她做什麼，我都要像一個木頭一樣，或者笑嘻嘻地對她？我是個活人，又不是個臉譜人。」

  息樽深深嘆了一聲，可是胸中的鬱結之氣，卻仍然不減一分。

  「人人都說王爺聰睿，我看王爺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傻子。」

  「是傻子又怎麼樣？」東方鈺璣心情已經平和下來，他的手指緩緩撫著杯盞，眸子裡卻有一點期盼的光亮：「她才嫁進來不到兩個月，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其實有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得到，楚璃華對他微妙不可捕捉的情動，只是她心裏面裝著胤王，所以才會拼命壓制這種感情。

  只要時間久一點再久一點，他們一定能夠過上正常夫妻融洽相和的日子。

  玥王眼裡是期望，屬下面上卻是崩潰，聽到這句話忍不住諷刺：「日子還長，三五年也叫長啊，王爺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對你們來說短暫，可是對於我來說卻是以後的餘生，我要用餘生所有的力氣打動她的心。」

  息樽知道，王爺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麼他說什麼都不算過分。

  就算王爺說現在就能夠為王妃去死，他也會毫不懷疑王爺會這樣做。

  王爺真的是愛得太卑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