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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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方蘭頓時氣得幾乎要爆炸。

  她滿臉漲紅的瞪著秦暮夕，竟被她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秦暮夕挑挑眉，逕自起身，轉身就要朝樓上走去。

  這時，張媽看不下去了，轉身擋在了她面前。

  「二小姐，夫人是您的長輩，您不該這麼跟夫人說話，而且夫人是為了秦家的顏面，您雖然之前沒生活在秦家，可現在好歹也是進了秦家的門的，說話做事自然都應該顧忌著秦家的臉面，不能再像您在鄉下時，肆意妄為，您這樣對待夫人，實屬太過分了些。」

  她擰著眉說了一串的話，秦暮夕就這麼面無表情的聽著。

  聽到最後，她倏然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透著三分譏諷，三分寒涼。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她突然來這麼一句，張媽頓時有些懵，半張著嘴看著她，一時間竟像是忘了詞。

  不等她反應過來，秦暮夕再度開口。

  「張媽，在對我說教前，你最好先擺正一下自己的身份，別忘了，你不過是秦家的僕人，或者說是……下人。」

  她慢條斯理的拖著尾音，說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滿意的看到張媽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既然是下人，那就沒有對主人說教的資格，你如此不懂事，看來還是被調教的不夠好，家風不夠嚴格。」

  這番話意有所指，當即，除了張媽，就連方蘭的臉都變得一陣青一陣紫，好不熱鬧。

  秦暮夕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幕，眸子裡布滿了戲謔。

  張媽這時反應過來，面色漲紅，眸子裡布滿了怒氣，再開口時，聲音都夾雜著絲絲憤懣。

  「二小姐，您才來秦家多久？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你……」

  「我是秦家的二小姐，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不等張媽說完，她就漫不經心的打斷了她，抬手看了看修的乾淨的指甲，姿態懶洋洋的。

  可說出來的話，卻足以噎死人。

  「再者說，退一萬步講，我沒資格，那你一個下人，豈不是更沒有資格？」

  說完，她突然抬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張媽的肩膀，笑意嫣然，慢條斯理道：「所以說，人還是要認清自己，把自己管好，才是正事。」

  音落，她看也不看方蘭，筆直細長的腿邁開，逕自上了樓。

  身後，方蘭還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臉都要氣歪了。

  張媽也是一肚子怒火，連忙湊到方蘭身邊嚼舌根。

  「夫人，您看她，也太沒規矩了，大小姐從來就不會這樣！」

  方蘭咬牙，「那是當然！晚晚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千金，怎麼能跟一個鄉下野丫頭比？」

  「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夫人，這個二小姐，留在家裡就是個禍患，指不定會闖出什麼禍來呢！」

  聽張媽這麼說，方蘭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憤憤然的坐下來，雙手環在身前，眉心緊皺，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

  半晌，她才吐出一口鬱氣，不悅道：「反正這次的事情若是拆穿了，她也就沒辦法再在雲海高中呆下去，等她離開雲海高中，我就想辦法把她轉回鄉下去，到時候，她再不願意，也得給我滾回她的鄉下去！」

  樓梯拐角處，秦暮夕眸光微閃，嘴角牽起一抹涼薄的笑，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

  彼端，秦暮晚給秦暮遠送了牛奶，還不打算走，就賴在秦暮遠的房間裡。

  「哥，你在看什麼？我怎麼都看不懂啊？」

  秦暮遠笑，「是公司里的一些文件，你看不懂是正常的。」

  聞言，秦暮晚眼睛裡顯出幾崇拜，柔柔一笑，憧憬似的感嘆道：「哎，哥，你真厲害，能一邊兼顧學習，一邊學習運營公司。」

  秦暮遠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很多世家子弟都是這樣的，這樣才能儘早接手家裡的企業，為家族分擔。」

  「那也厲害。」秦暮晚笑意盈盈，眸光一轉，旋即狀似無意的轉移了話題。

  「對了，哥，今天還沒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站出來幫我，只怕我真的就要和雲煙一起離開雲海高中了。」

  說著說著，她頓了下，眼角微微耷拉下，擺出一副無助又難過的樣子。

  「我沒想到，暮夕竟然這麼認真，我一直以為就是個玩笑，沒想到她……」

  她的話題有意無意的往秦暮夕身上引，秦暮遠聽了，嘴角的笑容漸收。

  不過，他並未像秦暮晚預料中的那樣，對秦暮夕指責什麼，只是溫聲安撫了她一句。

  「放心，有哥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秦暮晚歪頭笑了笑，乖巧十足。

  可她見秦暮遠沒下文，就有主動若無其事的提起，「哥，你說暮夕考了年級第一，會不會真的像雲煙說的那樣，另有隱情啊？」

  她裝出擔心的模樣，可秦暮遠卻不搭腔，反而叮囑她。

  「你最好還是少跟盛雲煙來往，這件事本身就是她做得不對，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該拿這種事開玩笑，任誰都會生氣。」

  不料他竟然會說這些，秦暮晚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僵滯，眸子裡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哥……」

  「好了，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不等她再開口，秦暮遠打斷了她，起身扶著她的肩膀，送她回了房間。

  「早點睡，晚安。」

  待走到秦暮晚的房間門口，秦暮遠微微一笑，旋即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走廊上空無一人，秦暮晚站在原地，臉色已經徹底變得僵硬，眸子裡布滿了陰霾。

  她怎麼也沒想到，秦暮遠竟然會不搭她的腔，反而對盛雲煙有了意見。

  難道……他這是在表象維護秦暮夕嗎？怎麼會這樣？

  彼端，秦暮遠折回到臥室，坐在床沿，上身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處，面色微沉。

  今天當著大庭廣眾的面上，他必須要維護秦暮晚的顏面，不能讓她受到波及。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認同盛雲煙的做法。

  至於秦暮夕……她竟然考了年級第一，這的確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