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就像現在這樣,很好
2024-06-04 22:33:26
作者: 水煮西瓜呀
圓桌上,又多了一個人。
只不過這次坐在主位的變成了傅雲辭,秦南玦和尤皖輕左右手,秦施施挨著尤皖輕,藍姑姑挨著她,秦伯伯則在秦南玦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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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十分尷尬。
秦施施想原地爆炸!
就在剛才,她貼在傅雲辭身上像個女流氓親他時,一個丫鬟將他們身旁的窗子打開了。
窗子裡面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也不知道傅雲辭腦子怎麼想的,這麼尷尬的時候難道不應該立刻躲起來嗎?
他竟然像沒事人一樣和屋裡幾人打招呼!
大哥也是腦子不好的,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要不要進來吃點東西』,導致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一桌子人,除了傅雲辭神色自然大方,其餘幾人都十分尷尬。
最後是秦伯伯開口打破了這份死寂。
「……攝政王打算幾時娶我們家大小姐過門?」
這要是平時這個問題倒也沒什麼,偏偏才『捉姦在床』,這話便透出了一些質問的意思。
就像一個老父親發現自己閨女被占了便宜,憤怒的讓對方負責一樣。
秦施施看向秦伯伯。
她的面紗已經遮了回去,只有那雙杏仁眼露在外面,目光清亮透徹,秦伯伯面色微頓,補了一句。
「小的與夫人多年舊友,對大小姐也是視如己出。」
尤皖輕連忙點頭。
傅雲辭溫柔的看了秦施施一眼,說道:「三個月後,我定上門迎娶。」
一個個『我』字,讓秦南玦滿意的直點頭。
他這妹夫就是會說話!
「三個月啊……」藍姑姑低喃,古井無波的眸子裡不可以直接的閃過一絲一抹遺憾。
秦施施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秦伯伯身上,並未瞧見。
坐了一會兒,傅雲辭告辭離開,秦南玦一直送出了府門。
傅雲辭一走,秦施施立刻溜了。
她才不要一個人在這兒丟人!
剛剛回到自己的屋子,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誰?」
外面傳來藍姑姑的聲音:「大小姐,您的面。」
秦施施:「……」
臉可以丟,面不能丟!
繃著臉開了門,藍姑姑笑著走進來,將碗放到桌上,扭頭看向她。
「王爺對小姐可真好,還親手煮麵給小姐吃。」
秦施施一下子就想到了方才自己吃麵時親傅雲辭的畫面,臉『唰』的紅了,惱羞成怒的道:
「還不出去?」
藍姑姑低低一笑,提步出去了。
秦施施立刻關上門,回到了桌子前。
麵條已經完全乾了,入口冰涼。
不過秦施施卻覺得好吃極了,比她以往吃過的任何一碗都好吃!
秦施施是在後半夜睡著的,她實在堅持不住,坐在椅子上直接睡了過去。
正院裡。
秦南玦直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尤皖輕心疼,讓他不用守了快去睡覺,秦南玦不肯。
晚輩守歲為長輩祈福,他想為尤皖輕祈福。
可最後還是沒敵過洶湧的睡意,回房睡覺去了。
大廳里就只剩下了尤皖輕藍姑姑和秦伯伯,尤皖輕臉上的笑意在秦南玦的身影消失在庭院時消失,眉眼間染上幾分無奈。
她屏退了丫鬟,對藍姑姑和秦伯伯道:「施施那麼聰明,我覺得,她好像看出了點什麼,不如……」
「何必呢,」藍姑姑低低開口,那張原本溫柔慈祥的面容,此刻疏淡下去,可那雙灰色的眸底卻有濃濃的悲苦透了出來,「就像現在這樣,很好。」
「可是……」
「這件事情以後就別說了,」這次開口的是沉默寡言的秦伯伯,他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的嚴肅,可是在看向面容憔悴的藍姑姑時,他的眸色柔情似水。
尤皖輕看著二人嘆了一口氣,頓了頓,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你們說兩個月後就要離開,這次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見兩人沉默,她半是呢喃半是相勸的出聲:
「雖然我不知道施施她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但是現在與從前不一樣了,我從尼姑庵回來了,可以保護她,就算我不行,也還有攝政王呢,施施肯定不會有事,你們完全可以與她相認,
若是你們有顧慮,不相認就留在這府里,遠遠看著她也也好,為什麼非要走呢?」
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
尤皖輕向來知道這二人的脾氣,不想說的,就算她打破砂鍋他們也不會透露半句。
最終只能無奈的嘆氣,鄭重的對他們說道:
「我會給你們準備一筆銀子,你們若是不要,我立刻就去把很想告訴施施!」
藍姑姑輕輕一笑,「我們收。」
尤皖輕臉上這才有了笑意。
當天空泛起魚肚白,尤皖輕也堅持不住,回屋睡覺了。
藍姑姑便和秦伯伯相攜離開了正院。
後半夜又飄了一場雪,青石路面上被雪覆蓋,走在上面有『沙沙』的輕響。
藍姑姑忽然笑了一聲,眸底的溫柔從眼角的皺紋蔓延開,「倒是都學進去了,一下子就認出了我們。」
秦伯伯卻哼了一聲,「大過年給我送藥,我看她是欠揍!」
「分明是我們家施施聰明。」藍姑姑疏冷的臉上浮起一絲得意。
秦伯伯沒說,但眼神里卻透著贊同,過了好一會兒才語氣充滿期待的問藍姑姑:
「我已經收了藥,你猜,你會收到什麼?」
「那我可猜不到。」
「攝政王對施施還不錯。」
「我們施施那麼好,便宜那小子了。」
「……可惜你消耗太嚴重,不然我非得給他們算一卦。」
「不能看著她嫁出去,我還是有些遺憾。」
說話間,已經到了秦施施所住的院落外。
抬頭往裡看了一眼,秦伯伯對藍姑姑道:「你進去吧。」
藍姑姑點點頭,提步正要進去,眼前卻感覺有什麼東西一閃就過去了,正要看過去,眼前又有東西『嗖』的過去了。
這一次藍姑姑瞧的真真的,那是一條蛇!
目光四下一掃,藍姑姑臉色煞白。
目之所及,全是蛇!
它們在地上扭曲著身體,細小的冷硬鱗片在晨光下泛著森森寒光。
藍姑姑一下子就像被一條生了勒住了脖子一般,臉色逐漸鐵青。
秦施施記得清楚,二師父最怕動物就是蛇。
而且她怕的格外嚴重。
記得認識師父的第二年,她去二師父的住處交課業,二師父正認真給她講解時,房樑上忽然掉下來一條蛇,二師父當場就嚇暈了過去。
如果說情緒可以隱藏,那麼生理性的反應是沒辦法隱藏的吧?
若藍姑姑真的是二師父,不可能阻擋住靈魂深處對蛇的恐懼,一定會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