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離開

  「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人，怎麼沒帶回來？」母親試探性地問著，她擔心地看著鍾晴，「不會是他不要你了吧？」

  鍾晴沉默，不是慕程洛不要，而是他身後的家人不喜歡她。

  「男人都一樣，得到了就不珍惜。」母親激動地低吼著，「媽早就跟你說過了，男人是不可信的，你就是不聽。」

  「媽，不是他拋棄我，而是我……我配不上他。」鍾晴不想讓母親誤解慕程洛，她想解釋，可是看著母親那漆黑而帶著詫異的瞳孔時，她不自然地垂下了頭。

  「什麼叫配不上？」母親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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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很有錢，很有背景，所以他外婆希望我別糾纏他，說我配不上他。」鍾晴落寞地解釋著。

  母親聽得一頭霧水，「一個小小的業務員，能有多強大的家庭背景？」

  「我撒謊了。」鍾晴沉聲。

  「什麼意思？」

  「他不是業務員。」鍾晴眼神複雜地看著母親，「他是慕程洛，豐信集團的總裁，福城最大的富豪，慕家三代單傳的男人。」

  母親愣住了，她眉頭已經緊鎖，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驀地，她衝著鍾晴就是一陣拍打，「你怎麼能招惹那種人，你傻了還是瘋了，以我們這種家庭，就算是你拼一輩子，你也沒辦法配得上那種人，趕緊得，分了，我們簡簡單單生活就好。」

  「我真得很喜歡他。」鍾晴痛苦，「媽，我明知道喜歡他是一種錯，可還是喜歡。」

  「豪門家族，就算讓你如意嫁進去，你一輩子也會被欺壓。」母親語重心長地勸解著，「那個男人再愛你，也只不過是塗一時快樂，一時新奇，等他玩膩了，會直接把你踢走。」

  「他不是那種人。」鍾晴略顯激動，母親的話刺激著她所有的神經，她唯一的寄託被母親所毀，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說辭。

  「聽媽說，男人現在的甜言蜜語都是糖衣炮彈，相信媽，咱們跟這種人耗不起，儘早抽身，免得將來受到更多的傷害。」母親沉聲提醒。

  鍾晴儘管有百般不願，但她不想當著母親的面違背她的話，她身體不好，剛剛被鍾鵬傑刺激之後，實在不應該再被她打擊。

  現在葉紫妍只是對她先對手，如果她仍然固執想跟慕程洛在一起，下一次會不會直接對自己的母親動手。

  她賭不起。

  「知道了。」鍾晴沉聲，那種掏空了心，失魂落掀的語氣。

  母親心疼地看著她，「別恨媽，我們母女倆只適合過簡單的日子。」

  鍾晴回房，一個人靜靜地拉著被子裹著自己，腦子裡都是母親的話，視覺中卻浮現了慕程洛那張俊逸的臉。

  他在笑著，朝她招手著，想要帶她一起翱翔在花的海洋之中。

  鍾晴情不自禁|地揚起嘴角，想要伸出手時，卻被手機的響聲給打斷了。

  她拿起手機一望，是慕程洛打來的。

  她頓了一下，莫名的心慌著，想著母親的話，她原本是想掛掉的，可最後她還是摁了接聽鍵。

  「忙嗎？」慕程洛關心地問著。

  「嗯，還行。」聽他這語氣，應該是還不知道鍾晴被醫院給辭退了。

  「我臨時有個會，昨晚就飛國外了，剛下飛機就跟你報個平安。」慕程洛解釋之後，鍾晴明白他為什麼沒來接外婆出院了。

  「嗯。」她低低地應著。

  「能不能多說幾個字，除了嗯之外，你就沒其他話跟我說？」慕程洛打趣地笑著，「等我這次出差回去，就上門去見你媽媽。」

  「你回來再說。」鍾晴沉聲。

  「什麼叫我回來再說？」慕程洛不解，「你這麼說，我又得馬上趕回去了，肯定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鍾晴匆忙解釋，「我很忙的，查房呢，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做，你要是沒事，就掛了吧！」

  「對了，葉紫妍的事情，我已經跟葉家說清楚了。」

  「知道了。」鍾晴低聲應著，「你剛下飛機，肯定很累，趕緊去休息，我也要去忙了。」

  「好。我這邊一忙完，會儘快回去。」慕程洛話落，鍾晴直接掛了電話。

  看來是慕程洛跟葉家說清楚了，所以她才丟了工作。

  鍾晴看著手機屏幕黑了屏，她將自己埋於雙膝之中，鼻尖發酸，眼角漲得通紅，失去了工作讓她迷失了方向。

  正如鍾鵬傑所說，得罪葉家，她無法在福城立足。她嫁入慕家，只會讓她的人生過得更加悲哀。

  很快，鍾晴就接到了葉紫妍的電話，她約她出來，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說。

  鍾晴按約定的時間地點趕到時，發現她並不是一個人，而是跟慕程洛的外婆一起坐在咖啡店的窗邊。

  葉紫妍朝鐘晴非常友善地揮著手，「鍾小姐，這邊。」

  鍾晴狐疑地看著那個假意善良的女人，上前坐到了二人的正對面。

  外婆那眼神凌厲地盯著鍾晴，「鍾小姐，我聽小妍說，你跟阿洛一直都有聯繫，從來沒斷過，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

  外婆開門見山，語氣極不客氣。

  「我雖然只是阿洛的外婆，但在慕家，還是有我老太婆說話的份，鍾小姐你是永遠都看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嗎？」老人家一激動，聲音就沙啞。

  鍾晴暗暗地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我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也沒妄想嫁進慕家。」

  「你說得永遠都沒做到，我不相信你說的話。」老人家目光沉沉地看著鍾晴，「你怎麼證明自己？」

  「你需要我怎麼證明？」鍾晴沉聲。

  「離開這裡，不要糾纏阿洛。」老人家的目的很明確，為了慕家所謂的門當戶對，還有商業聯姻的將來著想，她必須這麼做。

  「好。」鍾晴心一揪，脫口答應，「我會帶著我媽離開福城，不知道這樣做，您老是否滿意？」

  鍾晴話落，老人家與葉紫妍對視一下，便重新將目光轉向鍾晴，「好，我再相信你一次。」

  「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鍾晴想儘快離開咖啡廳，這裡的一切都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以。」

  鍾晴起身，直接離開。

  她回到家後，看著落寞坐在大廳中的母親，上前說道：「媽，我現在有時間了，陪你回鄉下看外婆吧！」

  「回鄉下？」母親蹙眉，「怎麼突然決定回去？」

  「有時間就回去。更何況很多年沒看到外婆了，很想她。」鍾晴心虛地說完，母親知道她在撒謊，但她卻沉默了。

  「既然你這麼有心，那就回去吧！」

  「我跟外婆聯繫一下。」鍾晴回房，關上門的一剎那，她雙眸一沉，疲憊地上前坐在床沿。

  或許她的離開，一切的鬥爭都結束了。

  鍾晴收拾好行李後，把護工辭掉，然後帶著母親一起回到了鄉下，她打算先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散散心。

  這些年，醫院的快節奏生活讓她少了一種愜意。

  回到鄉下後，外婆跟舅舅的熱情迎接讓她有了久違的快樂。母親跟外婆在屋內聊天著，鍾晴一個人站在門口看著遠處山坡的果樹。

  「鍾晴，看什麼呢？」舅舅上前，關心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