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夫妻情分，到此為止

  在洛欣兒看到那個自己安排去冷宮的奴婢時，秦雪歌已經出了冷宮，來到了宇文霖的寢宮，氣勢洶洶，怒火中燒。

  本在宮中批閱奏摺的宇文霖聽到了宮人和侍衛阻攔的聲音，他本不想理會，卻在聽到一聲熟悉的女聲後，停住了手中的筆，起身走向宮門外。

  「你在幹什麼？誰允許你來這裡的？」宇文霖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秦雪歌猛然回頭，眼眸中是怨恨，她的眼眶紅腫，臉上仍有淚痕在，看得出方才傷心落淚過。

  「瑾兒呢？」秦雪歌的聲音高亢，她在質問她的夫君，她的孩子在哪裡？

  「你隨朕進來，其餘人在外守著！」眼看周圍人之多，宇文霖不想提家務事，告訴秦雪歌進去詳談，秦雪歌跟著宇文霖的步子進了曾經無比熟悉的寢宮，宮人隨即將門關上。

  不敢打聽或是猜測什麼，只得默默地守候在宮門外。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用藥粉了？」宇文霖看向秦雪歌，避而不答她的提問，反而一直在強調她又罔顧宮規了，還引起了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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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你，瑾兒呢？」秦雪歌暴怒地問。

  「瑾兒被人抓走了！」宇文霖說。

  「宇文霖，是你將瑾兒趕回皇宮的！是你間接導致瑾兒下落不明的！都是你！」秦雪歌的聲音高亢中帶著悲憤，她每一句話都是在指責宇文霖的無情和冷漠，更說他也是幫凶之一。

  「他在祭天大典上犯錯，難道朕身為帝王，不該處置他嗎？」宇文霖不甘示弱地道。

  驟然，秦雪歌拔出旁邊懸掛著的屬於宇文霖的佩劍，將鋒利無比的劍從劍鞘中拔出來，指向了宇文霖，眼眸冷光湧現。

  問：「你是不是故意的？上次你就懷疑瑾兒不是你親生，如今瑾兒被抓，你不聞不問，還與那洛欣兒琴瑟和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找到瑾兒？你難道不知道，瑾兒身份特殊，抓走他的人不會善待他的！」

  許是被洛欣兒派去的宮女誤導，也或是心中焦急語無倫次，秦雪歌的話說的越來越刺耳，句句都戳中宇文霖的心扉，而且言語裡都是對他的懷疑。

  看著秦雪歌指向他的劍，宇文霖的怒火也是上涌，被誰指劍相向，他的心都不會這般痛，唯獨她秦雪歌不可以。她是他的妻子，如何能夠這麼對他？

  「你竟是這樣以為的！秦雪歌，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朕往日是如何待你的？你竟把朕想的如此不堪！」宇文霖沒有避開秦雪歌的長劍，而是傲然地看著她，情緒憤恨交加。

  「呵呵……宇文霖，你讓我失去瑾兒，我不會原諒你的！」秦雪歌此刻的笑陰冷無比，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怖，明明美貌的容顏現在也變得猙獰扭曲。

  拔下頭上的簪子，秦雪歌用力將它折斷，隨即滿不在乎地丟在地上，嘴中無所畏懼地道：「你我情分，猶如此簪！」

  這簪子樸實無華，卻是宇文霖心中為秦雪歌所製作的，沒有鑲嵌珠釵玉翠，是為了襯托秦雪歌清冷脫俗的氣質。不經任何技師的加工，是代表這簪子只屬於他們兩人。

  從前，秦雪歌很喜歡這簪子，即便已經貴為皇后，最常戴的還是這樸素的簪子。可現下卻……

  抬腳離開，秦雪歌沒有給宇文霖任何挽留的機會，她的轉身是那樣的決絕和堅定，仿佛她每走出一步，她與宇文霖間便是楚河漢界的距離，沒有回頭的可能性。

  曾經她以為的良人現在居然將自己傷的這般深，秦雪歌無法原諒，如果說過去的種種誤會糾葛，秦雪歌的心越發冰冷，感情漸漸消散，那這回宇文瑾被抓一事無疑就是讓秦雪歌和宇文霖間產生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若捫心自問，秦雪歌不希望她所以為的那種設想是真實存在的，可宇文霖上次義正言辭地否則宇文瑾是皇室血脈，等等羞辱之語仍在耳畔迴蕩，這怪不得秦雪歌這樣想他。

  過去種種如煙如夢，註定隨風消散，可心底里的傷痛是很難彌補的，也許還會愈久彌新。

  這段感情，秦雪歌自問不曾有錯，一切的起因都在於宇文霖的多疑和不信任，也許這也就是帝王的通病。

  身為高貴尊崇的君王，遇到問題時總是要考慮太多，哪怕是對待感情也不敢任性使之，需要考慮皇家顏面，需要維護南慶民心，等等這些，都使得秦雪歌與宇文霖漸行漸遠，直至分離的局面。

  宇文霖看著秦雪歌冷傲的身影，他想喊出來的話也沒有說出一字，只因秦雪歌方才的種種猜測，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羞辱呢？

  他難道會是那樣不堪之人嗎？虎毒尚且不食子，況且他是有血有肉之人，豈能縱她這般猜想於他。況且，他們是這南慶的帝後，夫妻的情分竟是這樣脆弱嗎？

  就這樣，秦雪歌以為自己沒有錯，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宇文霖認為自己遭到了莫大的羞辱，無法釋懷，眼睜睜地看著秦雪歌離去，不曾開口挽留。

  秦雪歌走的很快，轉眼就出了宇文霖安居的寢宮，而在寢宮裡的宮人不知道該不該攔住秦雪歌，只好默默地看著秦雪歌的離去。

  步子沉重卻焦急，秦雪歌現在唯一想做也迫切想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找回她的孩子宇文瑾，至於別的，此刻的她根本無暇去思考斟酌。

  抱著這樣堅定的想法，秦雪歌一步步向前，直接走向宮門口，守衛看見秦雪歌后，先是恭敬地行禮，但隨之開始阻攔她出宮。

  即便是嚴守宮門的守衛也是知道宇文霖曾下旨禁足秦雪歌的，故而不敢放行。

  眼眸冷然地看向守衛之人，只簡單道了一句話：「如果不想死，就不要擋路！」

  這話一出，守衛愣在當場，想來溫婉的秦雪歌竟也有如此兇狠的一面，那氣勢絲毫不輸宇文霖。不過守衛還是不敢放行，一旦秦雪歌出宮，事後會如何，守衛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