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親近之人
2024-06-04 18:18:48
作者: 半池夏
上一世的圍獵,她為了讓凌王多看自己一眼,直奔著勝出去的,為了勝出費盡了心思,結果被蘇怡然給糾纏住了。
兩人為了爭奪同一隻獵物誰也不肯退讓半步,結果一同掉進了陷阱里,她險些摔斷了腿,十分狼狽,被人當面嘲笑不說,後來還成了個笑話流傳在京城之中。
而最讓她生氣的,是她們兩個爭個你死我活,在她們掉下陷阱之後,蘇溪不知道從哪裡沖了過來,將兩人追逐的獵物收為己有,最終成功拔得頭籌,享譽京城,得了個女中豪傑的美名。
凌王從那以後對她的態度更是疏遠了一些,除了想要利用之外,根本不屑於與她有一絲接觸,唯恐也被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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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當時的她竟然還覺得愧疚,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凌王,將怨氣全都撒到了南宮珏身上,如今再想想,被情字蒙蔽了雙眼的她真是可笑可悲至極。
「怎麼了?」
南宮珏見她不說話,淡淡的開口詢問,眉頭微微蹙起。
蘇錦若回過神來,連忙遮掩自己剛剛的失神,笑道,「我還從未去圍獵過呢,一想便有些入神了。」
南宮珏以為她擔心有人嘲笑,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嘴角一勾,輕咳了兩聲便起了身。
「不必擔心,一切有我在。」
他的手下意識的想要放在她的頭上,即將接觸到的時候,又遲疑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轉了彎,放在了她的肩頭上,輕拍了兩下,匆匆離去。
蘇錦若怔在了原地,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仿佛還能感受到他手掌帶起的清風從耳邊掠過,吹的她滿臉緋紅。
她回頭看向南宮珏的背影,卻只見他腳步匆匆,走的極快,衣角都被揚了起來。
「你說他是不是害羞了?」蘇錦若站在原地傻笑,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問站在一旁的春香。
「夫人,您這是說什麼呢?」
春香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連連搖頭,南宮大人可是可怕的如同閻王,怎麼可能會害羞?
蘇錦若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心情極好。
她始終相信,只要她是一片真心,就算鐵樹也會開花的,南宮珏總有一天會認可她。
前世為了幫君凌霄,她也不是沒有試著裝過乖巧,但總是被識破,因為她抱著目的,從未付出真心。
後來她才終於清楚,真心不是說兩句好話就行了,她的那些小心思,都被瞧得一清二楚。
這一夜,她睡得極為安穩,那些讓人難以入眠的噩夢也未曾再糾纏她,再睜眼時,天已大亮。
蘇錦若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從床上下來,沐浴更衣,朝著院中走去。
就在她認真的思考著要不要來一套強身健體花拳繡腿的太極拳的時候,春香突然跑過來,走到她身邊,「夫人,宮裡差人送來了東西,您要不要去看看?」
蘇錦若正無聊呢,聞言便朝著門口走了過去,果然,一位公公正往裡面走,手裡還拿著個錦盒,看見她連忙行禮,「奴才見過督主夫人。」
「公公請起,請問這送來的是何物?」
聽到她的問題,公公臉上一愣,隨即有些為難,「這……是太后給南宮大人送來的騎裝。」
聽到這裡,旁邊路過的下人也忍不住腳步一頓,悄悄側目瞥了兩眼。
聽到太后兩個字,蘇錦若心中不爽,不過也不至於為難公公,將錦盒讓春香接了過來,便送走了公公。
蘇錦若打開錦盒看了一眼,的確是上好的宮中才有的料子,黑色的袍子幽幽映光,觸手微涼,跟南宮珏的風格一致。
她摸了兩把,心中愈發不快,嘟囔道。
「可是太后讓人送衣服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東廠窮的做不起衣服了嗎?」
聽到她的話,旁邊有個下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正要匆匆離開時被蘇錦若一把抓住,笑眯眯的看著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下人嚇了一跳,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夫人,小的要是說了,還請您不要責罰。」
「我幾時曾經責罰過人?」蘇錦若好笑地看著他,「說就是了。」
「這騎射的衣服,有個不成文的傳統,那就是應當由親近的人親手來做,可保平安……」
下人咬著牙說了,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蘇錦若,見她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再看那錦盒,很不能立刻扔掉它。
若是之前也就罷了,明明南宮珏都已經成親了,他親近的人是誰不言而喻,太后卻毫不在意的送衣服過來,這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本來晨起時的好心情都被打斷了,蘇錦若氣呼呼地瞪著那個盒子,正好被剛下朝回來的南宮珏撞了個正著。
聽著不遠處有人行禮的聲音,蘇錦若轉頭看向門口,就見南宮珏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蘇錦若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衣服上。
他穿了一身輕裝,這衣服十分契合他的尺碼,平整的找不出一絲褶皺。
是不是他所有的衣服都是太后的人做的?這個念頭一產生就死死地糾纏著蘇錦若,讓她心中無法不想起,強裝鎮定也沒用,一股醋味兒在心底蔓延開來。
南宮珏站定,目光投向錦盒,好奇道,「這是什麼?」
蘇錦若沒好氣的看著他,「太后剛剛讓人送來的騎裝。」
南宮珏微微一怔,忽而想起前朝的事情,每年的圍獵比賽,在舉辦之前,母后都會細心地為父皇做一身騎裝,如今他根本就忽略了騎裝這件事。
他伸手想要去接過那盒子,蘇錦若卻抱著它退後一步,倔強的咬著牙看著他,「騎裝應當是由我來做,就不必耗費太后的心血了,大人覺得如何?」
南宮珏手落了個空,看著她臉上因為一件衣服而微惱的神情,收回手凝眉看著她,眸光微涼,「不過是件衣服而已,我無所謂,你安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