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姑娘跟常人不太一樣
2024-06-04 17:25:54
作者: 山有扶蘇
「麗妃?」娜布還在琢磨著,到底是不是姚雅心害了她?可是娜布心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姚雅心是看著她長大的,從小便護著她,若說是麗妃害了她,那麼緣由呢?
見著杜青窈不吭聲,娜布扯了扯她衣袖,「是不是覺得為難了?無妨,若然真的是麗妃害我,我便告訴太子哥哥,橫豎我不會善罷甘休!」
「公主稍安勿躁。」杜青窈眯了眯眸子,「您可想過,若然真的是麗妃娘娘參與,那麼敢問公主殿下,這南碩的皇宮裡,何以讓麗妃為所欲為而不被人發現?」
還不等娜布開口,阿泰已然厲聲尖叫,「有人擦尾巴!」
娜布面色驟變,略帶慌亂的盯著杜青窈,「難道說,宮裡還有接應?」
這不是廢話嗎?
沒有接應,如何能促成此事而不漏任何馬腳?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娜布面白如紙,「這南碩朝廷風起雲湧,這皇宮裡也是暗潮湧動,難道我來一趟南碩,真的來錯了?說好的禮儀之邦呢?為什麼如此下作?」
杜青窈輕嘆,「公主莫要著急,若是如此就退縮,豈非是認輸了?」
「我豈會輸給那些不入流的東西?」娜布哼哼兩聲,「我便睜眼看著,看看這幫臭東西還想幹什麼?讓我嫁給榮王,好啊,皇帝陛下既然下旨那我就嫁,不過嘛得拿真相來換!」
「公主,事情沒那麼簡單!」杜青窈抿唇,「您稍安勿躁。」
「你是讓我不要著急嗎?我怎麼能不著急?」娜布憤然,「敢算計我,我豈能饒了他們。」
杜青窈輕嘆,「依我看,榮王殿下怕也是被人算計了。」
聞言,娜布愣住,「什麼?他不是同謀嗎?」
「未必!」杜青窈瞧著她,轉而望著阿泰,「當時可見著榮王殿下的臉色?」
「見著了!」阿泰忙道,「奴才當時進去了,榮王殿下也暈著,最後是被皇帝陛下一巴掌扇醒的,看模樣似乎真的不知情。」
娜布恍然大悟,「原來被算計的,不只是我一個人,連皇子都算計,好生厲害。」
「只有不知情,才能以假亂真。」杜青窈心頭微涼,「這宮裡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人吃人,人人都算計著,真讓人不寒而慄。」
「可不是!」阿泰忙道,「奴才一想到公主以後要在這種地方生活,想想都覺得盡起雞皮疙瘩。」
杜青窈笑了笑,「別著急,狐狸早晚要露出尾巴!你叫什麼?」
「奴才阿泰!」阿泰躬身行禮。
杜青窈點頭,「阿泰,你還記得當時上酒的奴才長得什麼模樣嗎?」
「當時那人低著頭,所以奴才多看了兩眼,他的耳朵上似乎長了一個包,面相倒是沒瞧見。」阿泰細細的回憶,「只記住這麼多。」
「有個特徵也不錯。」杜青窈抿唇,「如今只能悄悄的查,我且先去稟報夜王殿下,讓他想法子調出司禮監的當夜值崗名單,且看看都有什麼人伺候著,再一一排查。如果真的不在名單上,那麼這事兒可就不好辦了!」
娜布點頭,「那就要靠你了!」
「好好休息!」杜青窈望著她,不由的生出幾分同情和憐憫來,「公主在京中雖然無依無靠,可是皇上已經下了令,您可以自由出入夜王府。待公主心頭稍緩,待此事過去,公主可以來夜王府尋我。我是夜王府的奴才,好在夜王府也不會為難我。」
「真的!」娜布欣喜,一掃眉眼間的陰霾,「真的可以去夜王府找你嗎?」
「可以!」杜青窈頷首,這也是蕭明鏡的吩咐。
「太好了!」娜布緊握著杜青窈的手,「你先別急著走,留下來陪我說會話,我、我有話要同你說。」
見狀,阿泰行禮,「奴才去準備茶點!」
語罷,阿泰含笑退出了寢殿。
對于娜布的要求,杜青窈沒有反對,蕭明鏡說過,讓她穩住娜布公主。既然如此,她多耽擱點時間也沒問題,免得到時候那廝又笑她連談天說地的本事都沒有。
「誰在裡頭?」
跟前一聲響,驚得阿泰神色驟變,忙不迭行禮,「太子殿下。」
「回答!」阿蘭鐸負手而立,站在外頭也沒有要抬步的意思。
阿泰道,「回太子殿下的話,裡頭是夜王府的客人,李辛夜李姑娘陪著公主說話呢!」
阿蘭鐸眯了眯眼眸,「夜王府來的?公主沒把她趕出來?」要知道,此前承乾宮來了不少人,都被娜布趕了出去,甚至於還有不少皇帝派來的,也被她驅逐出去。
這夜王府的奴才,怎麼就能安穩住娜布的脾氣?
「沒有!」阿泰搖頭,「公主還許她做了朋友,不許她自稱奴才,樣樣平等而待!奴才瞧著公主是真心歡喜這李姑娘,而李姑娘呢心思也活絡,好似與尋常奴才委實不太一樣。」
「怎麼個不太一樣?」阿蘭鐸生出幾分好奇,來了南碩這一路上,瞧見的都是男尊女卑,一個個女人跟西昌國的大相逕庭。
南碩的女子見了男人,就好似老鼠見了貓,唯唯諾諾之態,便是從生到死都是這模樣。而西昌國沒有男尊女卑之說,各憑本事而出,是故英雄不論男女。
「分析問題來頭頭是道,而且不像尋常的女子,來一趟就勸公主要認命,要什麼……什麼大事為重,橫豎奴才聽著都覺得不舒服,只覺得替公主委屈。」阿泰細細道來,「可這位李姑娘卻不一樣,她不是來勸公主的,而是為公主查真相,並且……」
「並且什麼?」阿蘭鐸皺眉問。
阿泰環顧四周,瞧得出來有些猶豫。
「但說無妨,我不怪罪你!」阿蘭鐸是誰,一眼就看出阿泰的心思。
阿泰點點頭,慣來沒什麼心思,便照直說道,「李姑娘勸公主不要聽之任之,只管由著自個的心思去痛快,還說什麼家國天下若是身系女子一人,這國怕是——怕是長不了。」
「這話是她說的?」阿蘭鐸委實心裡一跳。
阿泰重重點頭,「是!」
擱在西昌國也沒有女子輕易敢說這話,如今這是在南碩,一介女流之輩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與眾不同。
想了想,阿蘭鐸抬步就往殿內走去,「我去看看!」
他倒要看看,夜王府出來的奴才,到底生得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