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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箭是誰放的?

2024-06-04 17:25:18 作者: 山有扶蘇

  杜青窈不記得蕭明鏡有多久不曾這樣壓著她了,好似隔了很久,又好似就在不久之前,橫豎心裡亂糟糟的,沒一處安生。

  兩個人的呼吸都是急促的,分不清楚誰的更滾燙。

  「你幹什麼?」回過神來,杜青窈瞪著他,「閃開。」

  「往哪兒閃?」他的面色有些微恙,泛著些許異於常人的紅潤。

  杜青窈知道這神色的出處,早前在花樓里,那些動了情的男人想著褲襠里的事兒,就是這般模樣。瞧著人模狗樣,實則只想著那些事。

  眼下,蕭明鏡的神色和那些男人沒什麼區別。

  「蕭明鏡,你別過分!」她喘著氣,「你快壓死我了!」

  「不如換你在上?」他意味深長的看她,眼睛裡盛滿笑意,「只是本王捨不得讓你出這份力,是以這種體力活還是應該讓男人來。」

  杜青窈紅著臉,別開視線沒有看他,乾脆當自己是條死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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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不會強迫你,什麼時候你心甘情願,什麼時候本王就出這份力。」語罷,他翻身躺在她身邊。

  柔軟的軟榻上,兩個人肩並肩躺著。

  說實在的,二人也不知同床共枕了多少次,卻偏生得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有時候杜青窈的確挺敬佩蕭明鏡的,不管這廝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監守了底線,終是沒有沾她的身子,仿佛是真的在等著她點頭。

  「蕭明鏡,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從宮裡回來會如此的傷感?」她側過身,瞧著他極是精緻的側顏。

  若說側顏殺,定屬蕭明鏡這妖孽無疑。

  「你是因為那方素帕的緣故嗎?」杜青窈追問。

  某人一聲嘆,「或許,你該被滅口。」

  至此,杜青窈不再多言,躺平了身子眉開眼笑。

  如此說來他與溫家怕是也有什麼關聯,否則溫為玉的素帕怎麼會讓蕭明鏡如此感傷?那神態她看得真真的,說不出的傷心難過!

  「你在別人面前,也會難過嗎?」問這話的時候,杜青窈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瘋了。他難不難過,關她什麼事?問那麼多,還以為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不會!」他如實回答。

  心頭悶悶的,說不出的情緒在內心滋長,壓得人很不自在。

  一句不會,讓她下意識的轉過身去,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高高在上的人,大抵都不想被人看到屬於自己的狼狽與脆弱,所有人都掩得極好,藏得極好。

  可他卻把這樣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她卻不敢接受。

  腦子裡想起之前殷三止說的話,她身上有情蠱,所以每每動了七情六慾,這心口便會疼得如同針扎。如今只是一個位置,以後便是渾身疼痛,直到某一日她徹徹底底成了痴傻之人,再無任何的疼痛感。

  一想起要變成一個傻子,她便覺得生不如死。

  傻子啊……

  她生也明白,死也要死得明白,最忌這樣不明不白。

  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蕭明鏡側過臉看她,瞧著她安安穩穩的睡過去,不由的單手撐起身子,斂了毯子與她覆上,免她睡著了受涼。

  近距離的看她,安靜的時候雖然不似平時聒噪,卻足見歲月靜好。

  「你猜得不錯,本王是因為那方素帕才會難受。」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拂過她的眉眼,「其實你已經想到了,本王的確跟溫家有所關係,但你不會明白,待你明白之時,想來也是要離開之時。」

  一聲嘆,他細語呢喃,溫柔耳語,「本王並非事事都能預料,左不過是想將你身邊之事做得更細緻,免你憂心煩擾。你所問一個問題,本王所給的每一個答案,都是本王派了多人去細查得來的結果,為的就是你問的時候,本王可以毫不猶豫的回答你!」

  眉眼微沉,那樣俊美的男子,何其神傷黯然,「你忘了,但本王終是忘不了。昔年與諾,本王此生無悔,當踐行之!」

  室內,溫暖如春。

  夜王府里安然至極,但一牆之隔的外頭,全京城都亂做了一團。

  尤其是鎮國將軍府,姚清時被抬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渾身血淋淋的,卻無人敢拔出那支箭,受傷的位置剛好是血管附近,心脈附近,只要被這箭矢倒鉤稍稍撕扯一點,姚清時這條命就算是交代了!

  「清時!」姚長河斷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好端端的出去,為何會這樣血淋淋的回來?」

  姚清輝站在迴廊里,聽著父親的斥責,瞧著有幾分愧疚之色,「爹,事發突然,我也沒料到會有人放冷箭。當時亂做一團,刑部和侍衛軍的人跟咱們的人打了起來,又雲裡霧裡的,白煙繚繞,根本看不清是敵是友!」

  「刑部?侍衛軍?」姚長河是聽得消息,急急忙忙從軍營趕回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來抓沈奎,可惜沒瞧清楚咱們的人,所以就打了起來……」姚清輝低下頭,「打成了一團,這不就誤傷了嘛!誤傷!誤傷!」

  姚長河咬牙切齒,「誤傷個屁!人都躺在裡頭,大夫束手無策,你還敢說誤傷?!是誰傷的,給我揪出來,不把他碎屍萬段,我姚家決不罷休!」

  姚清輝咽了口口水,面上有些慌亂,「爹,這事兒皇上已經知道了,此刻宮裡肯定亂做一團,咱們……咱們別給皇上添亂了!」

  「哼!你這個廢物,自己兄弟受傷都不管,還敢說為父添亂?!」姚長河憤然,太守就是一巴掌扇在姚清輝的臉上,「若是清時有什麼好歹,我豈會善罷甘休!我這就進宮面聖,請太醫來府為清時診治。」

  若是耽擱了,怕是會更嚴重。

  瞧著父親離去的背影,姚清輝眯了眯眼眸,鼻間冷哼,「看吧,在他眼裡,我就是個廢物,怎麼都比不上他小兒子的一根毫髮。」

  撫著自個臉上的巴掌印,姚清輝嘬了一下嘴,口腔里滿滿都是鮮血的滋味,可見姚長河下手有多狠。習武之人力道生重,姚清輝的半邊臉已經高高腫起。

  趙宇上前,壓著聲音低低的開口,「大人,咱們會不會下手太重了?」

  說著,他下意識的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若二公子真的傷重不治,萬一大將軍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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