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了
2024-06-04 17:24:56
作者: 山有扶蘇
「看樣子,貴國似乎有太多的事兒,一時半會的也沒辦法顧及到我了。」阿蘭鐸是什麼人,能坐上太子之位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那倒未必。」蕭明慎笑了笑,「各自有章法,有規矩可循,太子殿下放心。」
「如此自然極好,待娜布之事結束,我還得回去跟父王復命。」阿蘭鐸揉著眉心,「今日時辰不早了,太子殿下回去吧!什麼時候讓我見帕耶,我便什麼時候入城。」
言外之意,若是不儘快安排他見帕耶,他便一直不入城。
鄰國的太子一直在南碩的皇城外等著,南碩禮儀之邦的名聲怕是要毀於一旦,以後有外使來訪,難免會被當做例子而取笑,都以為南碩不待他國來使。
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何況西昌國是為了和親而來。
「好,本宮回去準備。」蕭明慎自知,阿蘭鐸見不到帕耶是斷然不會鬆口的,而且阿蘭鐸怕不只是想見帕耶,更有甚者是藉此提出新的要求。
阿蘭鐸不像三皇子那樣的沒腦子,比之二皇子的陰沉更有城府,此番前來恐怕不只是為了和親和處理三皇子的後事。
他到底想做什麼?
蕭明慎起身往外走,出了營帳,面上的笑靨便徹底消失不見。
「殿下?」天南行禮。
「如何?」蕭明慎站在馬車邊上,回望著西昌國的駐紮地,眉心緊蹙不展。
天南上前,太子府的親隨當即圍住馬車,免得閒雜人等靠近,被人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密切盯著姚氏兄弟的情況,果然有了收穫。就在不久之前,咱們的人在城門口附近發現了鍾安的蹤跡,如今正跟著他,只待找到北定侯的下落。」天南回稟。
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蕭明慎勾唇冷笑,「北定侯的事兒就不必多管,城門口的防衛若是出了問題,那就是姚家的事,鎮國將軍府難辭其咎。」
天南頷首,「是!」
「先抓了鍾安,他是北定侯的親信,當日劫牢的是他,如今若是有他在手,在父皇面前也不算是空口白牙。」蕭明慎進了馬車,「立刻進宮。」
「是!」天南行禮。
馬車快速離開,直奔皇宮而去。
城外一場激戰,鍾安被團團圍住,身上已然掛彩,此刻的他早就不是北定侯身邊威風凜凜的副將,喪家之犬豈可言勇。
隨行的軍士已被斬殺殆盡,如今只剩下鍾安孤身一人。因為寡不敵眾,鍾安的背上狠狠挨了一刀,身子癱軟的那一瞬,已經被人快速摁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鍾安被人套在麻袋裡快速帶走,至於帶往何處,便不得而知了!
元清宮,保和殿。
皇帝散了一眾道人,這才在水盆里淨了手,抬了眼皮子望著蕭明慎,「阿蘭鐸身為西昌國太子,想要見二皇子帕耶也是情理之中。讓刑部的人去安排便是!」
「是!」蕭明慎躬身行禮,「此事,兒臣會安排。」
瞧了一眼蕭明慎,皇帝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朕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自作聰明,在朕跟前耍心眼。知道朕為什麼總找老十四,而不喜歡你們入宮面聖嗎?」
蕭明慎的面上緊了緊,「父皇教訓得是。」
「還有什麼話直接說。」皇帝隨手便將帕子丟給一側候著的魏無衣,轉而取了些許脂膏細細的擦著手,「朕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們玩心思。」
「是!」蕭明慎忙道,「兒臣從城外回來,發現了鍾安的蹤跡。」
「鍾安?」皇帝先是一愣,須臾才想起來,「是沈奎身邊的人?」
「是!」蕭明慎點頭。
如此一來,皇帝陷入了神思,「你的意思是,沈奎領著人還在城內?鍾安是去探風的,想借著阿蘭鐸進城之時出城離開,回他的封地去?」
「兒臣想的也是這樣,這沈奎行軍打仗多年,頗諳軍政要務,所以對於軍士安排,他一定是了如指掌。讓鍾安去探風,是最穩妥不過的事情。」蕭明慎躬身,「為了安全起見,避免沈奎因為喪女之痛而對父皇不利,所以兒臣擅作主張,先抓了鍾安再說。」
皇帝蹙眉,「抓住了嗎?」
「很快就有消息。」蕭明慎道,「兒臣以為,鍾安雖然跟著沈奎多年,但人在生死關鍵之際,忠誠就會被撼動,如此一來通過鍾安的口探知沈奎的真實意圖,能省去不少麻煩。」
「甚好!」皇帝點點頭,接過魏無衣遞上的錦盒,將盒子裡的丹丸塞進嘴裡,「等抓到了人再來回稟,不要打擾了朕的清修。」
「是!」蕭明慎行禮,小心翼翼的退出了保和殿。
出了殿門,蕭明慎蹙眉環顧四周。
「殿下,人抓到了!」天南急急忙忙的上前。
「這麼快?」蕭明慎如釋重負,轉而瞧了一眼緊閉的保和殿大門,「怎麼最近沒看到龐青竹?」
「好像是?!」天南環顧四周,「近來一直都是魏公公在皇上跟前伺候,此前說是龐公公病了,奴才也沒追問,眼下瞧著好像不太對。」
蕭明慎抿唇,思慮再三之後便道,「去看看龐青竹,另外查一查這魏公公的底細。」
「是!」天南當然清楚主子這麼說的用意,龐青竹這人是個老油條,最是能見風使舵,但他會留有餘地,是以經常能在帝王跟前周旋。
太子被禁足,龐青竹在帝王跟前沒少說好話。
眼下龐青竹病著,魏無衣取而代之,可這魏無衣那麼年輕,也不知是否可靠?
蕭明慎慣來謹慎,是以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的紕漏。
鍾安被抓,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東西都放好了嗎?」蕭明慎問。
天南點頭,「放心,早已吩咐人去辦,只不過這鐘安是沈奎的親信,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會答應和我們合作?」
「沈奎是喪家之犬,跟著沈奎不會有好結果的,同朝廷作對無疑是以卵擊石。鍾安不傻,他會知道該怎麼做!」蕭明慎眯起危險的眸子,「自己不要命,總不至於連父母妻兒的命也不要了吧?」
天南心頭一怔,吶吶的點頭。
當兵不就是為了父母妻兒嗎?
若是連爹娘和妻兒都不管了,又為何要上戰場?為何保家衛國?
自古忠孝難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