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學士府恨之入骨的,我倒是知道一個!
2024-06-04 17:24:17
作者: 山有扶蘇
「你不一樣。」蕭明鏡挑眉,「罪女的身份,可比他們危險多了!弄不好,本王就得跟你平起平坐,如此一來誰還敢說你高攀?本王低頭都來不及呢!」
「你這是在諷刺我?」杜青窈皺眉,反正聽著不像好話。
蕭明鏡笑了笑,「這哪裡是諷刺呢?這是討好,本王是變相的討好,免得到時候姑奶奶您一不小心把自個折進了天牢,本王還得受牽連。」
「你!」杜青窈冷笑,「你也有怕的時候。」
「怕怕怕,本王平生最怕的便是內人。」他幽然一聲嘆,「妞兒藏不住了,秦樓很快也會保不住。」
「你方才說了,姚清時有能力保護她們母女。」杜青窈皺眉,「怎麼,自己說過的話,回頭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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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鏡仔細撫著手中的摺扇,「你要知道,不歷經風雨是不會見彩虹的。要想得到,就要放下,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
「你想幹什麼?」杜青窈愕然。
蕭明鏡看著她笑,眉眼溫和。
他自有打算!
西昌國的太子阿蘭鐸已經在路上,姚清時身為使團護送將軍,從一開始就是姚家接手了使團之事,負責到底也是理所應當。
學士府鬧騰得厲害,而鎮國將軍府也不再太平。
如今滿京城都在看學士府的笑話,這笑話不止老百姓看著,連帶著宮裡都傳遍了。
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說著學士府的事,說起趙鳴琴棒殺外室腹中之子,原想一棍子打死外室,誰知反而傷及了大學士杜久安,眼下杜家亂成一團,大學士至今沒有甦醒。
儲秀宮,瓊苑。
「那賤人呢?」杜淑歌氣得渾身發抖,「死了沒有?」
「聽說還有一口氣,不過孩子鐵定是沒了,都化作了一灘血水。」晨露攙著杜淑歌坐下,「主子,您莫往心裡去,仔細肚子裡的龍胎,千萬別動了胎氣。那賤人已經被夫人丟到了亂葬崗,這會一定被啃得所剩無幾!」
「決不能讓這賤人有囫圇個!」杜淑歌咬著牙,「府中還有什麼消息?我爹還沒醒嗎?」
晨露有些猶豫,訕訕的搖頭。
「娘下手太重,若是爹有個閃失,那我在這宮裡又該靠誰?」杜淑歌也不傻,自己一步步到了婕妤的位份,並非全然因為腹中的孩子。
自己的母家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若是父親此刻有什麼好歹,學士府必定再也不能護佑她分毫。她這學士府的出身,將會被徹底抹去。
沒有母家幫襯的後宮妃嬪,除非自身深得帝王恩寵,又或者早早的位居高閣,最不濟也該有個皇子傍身。
可這幾樣,杜淑歌都沒有!
沒有,就意味著一旦母家敗落,她就只能老死宮中,成為冷宮的一員。
不!
她不要這樣!
「主子,要不請了宮中的太醫去看看?」晨露道,「宮中的太醫各個都是醫術精湛,想來……」
「還嫌不夠丟人?」杜淑歌怒意不減,「娘此番做得太過分了,賤人便是賤人,豈能親自動手,不是平白落了人把柄?再者,還誤傷了父親。一旦學士府保不住,那我還有什麼指望和倚靠?」
這話著實有道理。
晨露瞧了一眼外頭,「三小姐勸不住夫人,夫人的性子,主子您也是清楚的。所以出了這事,三小姐馬上讓人帶了消息入宮,請主子您務必要穩住宮中,切莫亂了陣腳。」
「到底是杜家出來的女兒,關鍵時候還是麼兒最是中用。」杜淑歌撫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只要這肚子爭氣,能給皇上生個皇子,老來得子必定備受寵愛,到時候步步高升自然不在話下。」
「所以三小姐請您務必要忍耐。」晨露最擔心的,也是主子肚子裡的孩子。
皇嗣血脈絕對不能損傷,這可是實打實的榮華富貴啊!
「三小姐還說……」晨露頓了頓,下意識的環顧四周。
杜淑歌蹙眉,「還說什麼?」
好在四下無人,晨露伏在杜淑歌的耳畔嘀咕了一陣,聽得杜淑歌的面色瞬時黑得厲害。
「這是麼兒說的?」杜淑歌冷著臉。
晨露點頭,「奴才可不敢撒謊。」
「諒你也不敢!」杜淑歌長長吐出一口氣,「我也覺得此事頗為蹊蹺,爹潔身自好了這麼多年,為何臨了卻晚節不保?為了一個女子,竟然大動干戈,與我母親不睦,著實不像是爹的性子能做得出來的。」
「老爺慣來對夫人尊敬有加,怎麼有膽子在外面胡來呢?而且這女子來得蹊蹺,說是乞丐,可就因為是乞丐而無跡可尋,這身份便……」晨露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有些揣測的話不能說太白。
到底是杜家的聲譽,她一個做奴才的說太多知道太多,容易惹主子生氣。
杜淑歌眯了眯眸子,「對學士府恨之入骨的,我倒是知道一個。」
聽得這話,晨露眼珠子一轉,「主子的意思是——那個從宮裡走出去,進了夜王府的——的奴才?」
「除了她,還真想不到有誰會這麼看重學士府,恨不能除之而後快!」杜淑歌咬著後槽牙,「麼兒是對的,李辛夜就是杜青窈,杜青窈就是李辛夜!但不管是誰,但凡長了這張臉,就足以死一百次!」
「上次殺不死,如今身在夜王府,怕是……」晨露有些擔慮,「主子,宮裡人人都在說,皇上有意讓西昌國的娜布公主嫁給夜王殿下,所以夜王殿下的權勢怕是要興起了。」
「夜王?」杜淑歌冷笑,「他自個的桃花債都理不清,還有閒情雅致招惹賤人,皇上怎麼可能看中他?不過是長得順眼,惹得皇上多看他幾眼罷了!若真的疼他,玉明殿那位也不至於現在還是個婕妤之位。」
就想承乾宮那位,已經是貴妃之尊,僅次於皇后之位。
那才是皇帝重視所在!
「不過你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想到一個好主意!」杜淑歌撫著自己的肚子,眸光涼薄如刃,唇角卻帶著自滿得意之笑,「血債血償,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就該付出血的代價!」
晨露不解,「主子,您的意思是……」
杜淑歌抬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