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吻了一下
2024-06-04 17:16:31
作者: 山有扶蘇
方春瑤就守在牡丹園裡,在牡丹園的小徑上來回踱步,雖然夜王私下派人傳了口訊,說李辛夜不會有危險,可出宮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委實難以預料。
世間事變數太多,誰知最終走向?
人心難測,這背後到底有多少陰謀詭計,著實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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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等了!」監工嬤嬤輕嘆,「該回來的自然會回來,該死的留不住,不該死的閻王爺也帶不走。」
方春瑤眼眶微紅,「如果出什麼事,你當知曉我便是有十條命也難贖其罪。她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死了也就是一條命,但她……」
監工嬤嬤負手而立,「那也是命!」
「我出宮一趟!」方春瑤急了,「再這樣等下去,我必定會瘋!」
「等等!」監工嬤嬤擋在跟前,「你現在出宮,若是被人探知,豈非會給她帶來災禍?都已經這個時候,如果真的要出事,你趕去也來不及。既是如此,稍安勿躁,上頭既然沒有命令下來,就說明早已有所應對!」
方春瑤呼吸微促,「若是……」
「我說了,都是命!」監工嬤嬤冷著臉,仰頭瞧了一眼極好的月色,「她若是還有命回來,就說明她跟這座四方城之間的恩怨未了。許是糾葛多年,終是要在她手裡徹底了結。」
方春瑤攥緊了袖中拳頭,「若然真的出事,我必不會善罷甘休。」
「不會善罷甘休的,何止你一個!」監工嬤嬤幽幽輕嘆,盤算著這會應該知道消息了吧?
南碩的毒囊早已存在,並非一日之寒。
春秋別院論春秋,只可惜如今是冬日,雪風嗖嗖的吹著,不日就該下雪了。大雪紛飛的日子,假裝很重要,假裝是在等人,可實際上呢?
等的人不會回來,也沒人知道你在等!
這大概就是最悲哀的故事,卻時時刻刻都在上演。
杜青窈原就睡得淺,雖然過了冬至,身子也不會再繼續發熱,但是這地方太過陌生,她自然不敢真的睡過去。是以當腳步聲落進耳朵里,她已經攥緊了袖中的銀針。
如果真的要對她施以重刑,她寧可自盡免受恥辱。
腳步聲近了,近了!
驀地,杜青窈愕然睜開眼睛,熟悉的氣息,是那個黑衣人。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那一襲黑衣之人,之所以確定兩者為同一人,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氣息。忘憂這東西很是特別,世間除了她怕是已無人能識得。
因為……她缺最後一味藥!
「是你!」杜青窈音色微沉,「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此處是定北侯在京中的臨時居住之處,雖說是臨時的,但定北侯乃是兵權在握之人,是以春秋別院周遭皆是重兵防守,別說是人,連只蒼蠅想飛進來都有些困難。
而此人竟然從宮中到了此處,如入無人之境,可見其武功造詣早已登峰造極。
他到底是誰呢?
「只要我想去,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何況是這小小的春秋別院。」他負手而立,「出乎我的意料,你竟然還完好無損,郡主竟然沒有殺你!」
「她為何要殺我?若是因為夜王殿下,那她殺了我才是真的愚不可及。」杜青窈慢慢悠悠的起身,攏了攏衣襟。
因著在宮外,心裡沒有安全感,她自是和衣而睡以防萬一。
「是嗎?」男子尾音拖長,「如何愚不可及?」
「夜王殿下的身份,原就不可能娶一個奴才,連納妾都嫌抬舉。郡主若是想不開殺了我,反而會讓夜王反感,所以她抓我只是為了折磨我。」杜青窈笑靨清淺,「既是無足輕重的奴才,殺了無濟於事,不殺倒是有所助益!」
「如何助益?」男子問。
杜青窈輕嗤,「我說得那麼清楚,你難道還聽不明白?」
「你應了?」他的聲音里透著古怪。
杜青窈點點頭,「我有其他選擇嗎?在生與死之間,人都是本能的選擇生存下去,我更不例外!我答應郡主,做她在宮中的眼睛,若是夜王有所動靜,她必定會第一時間知道。」
其實說白了,是借著她的手去促成夜王和黎陽郡主的婚事,畢竟現如今滿宮都在傳,夜王和她走得最近!
「你想過沒有,若是夜王也只是在利用你,你又當如何?」
如何?
杜青窈自然是想過的,夜王這般高高在上之人,怎麼可能真的看上她這個小奴才?既然一開始便知曉這是利用,當然是物盡其用。
「他利用我,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既然都是利用,談什麼仁義道德?更無須夾雜情感,如此豈非更好?交易這種事情是有商榷價值的,在價值未利用完之前,我都會好好的活著!」杜青窈負手而立。
黑暗中雖不能看清楚容色變化,但能聽得她口吻中的自信。這哪裡是做奴才的料,骨子裡的東西,是奴性改變不了的存在!
男子低笑一聲,卻不知他到底在笑什麼。
「覺得我在痴人說夢?」杜青窈問。
他繃直了身子,「覺得我該走了!」
「你來這裡,是給我收屍的還是想見我?」杜青窈笑盈盈的開口,「我沒讓你失望吧?」
「既然你還沒死,我便無需再給你找什麼風水寶地,倒也省了我一樁事。」他已經站在了窗前,「明日務必回宮,別院外有榮王府的人,懂嗎?」
杜青窈頷首,「明白!」
榮王府的人都盯著春秋別院,可見郡主擄她之事,榮王也是知道的。
又或者,榮王對北定侯沈家根本不是十足十的信任,皇權之路原就沒有信任可言,派人監視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北定侯的手中捏著十萬大軍!
黑衣人消失無蹤,就跟來時一般,神出鬼沒的叫人摸不著痕跡。
好在天亮之後,黎陽郡主沈元爾並沒有出爾反爾,真的派人將杜青窈送回了宮。
馬車停在了宮牆一角,杜青窈從偏門進去,免得驚動宮中的其他人,儘量抄沒人的僻靜小徑回香坊。
她走得很快,走得很急,以至於剛拐個彎還來不及驚叫就已經被人摁在了牆壁上,後腦勺重重磕在軟肉墊上,嘴裡赫然湧入異物。
暖糯,溫暖。
明明是這樣柔軟的東西,卻帶著極為霸道的侵占,在她還來不及掙扎的那一瞬,酸的甜的苦的澀的悉數湧入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