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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回 欲蓋彌彰道是誰

2024-06-04 17:10:36 作者: 九潯

  然而,蘇陌籬又擔心,她現在到底是不是在夢境裡,如果她真的只是在夢境裡,怕又是白高興一場了。

  可如果不是,那她怎麼會突然又回到了現世了呢?

  她忽然想起,現世里好像也有個叫孟君辭的,名字一樣,容貌也一樣。

  想到這,蘇陌籬忽然鬆開孟君辭,再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這個孟君辭明明一身現世裝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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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現世的孟君辭,不是她的那個孟君辭啊!

  那一瞬,蘇陌籬的心,就像是那剛被粘好的玻璃杯又碎了。

  她不禁往後退了幾步,心傷之餘,她又覺得奇怪,現世的孟君辭怎麼會在這裡?

  這除妖族的秘境,外人是進不來的,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普通人是進不來的,別說越過結界進來,而是普通人根本就找到這秘境。

  太奇怪了,全都太奇怪了,從孟星朗出事起,就有一種說不清的道不明的感覺,那背後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現在她所遇見的一切,也都是那個背後之人操控的嗎?

  為什麼呢?

  那個背後之人到底是想要害她,還是幫她?

  蘇陌籬往四周看了看,雖然這裡是她前世所生活的地方,可現在她都不知道她是否在夢境裡。

  說是夢境,可哪裡能有這般真實的夢境呢?

  那如果不是夢,那她接下來又該往哪兒去呢?

  蘇陌籬又看向那個孟君辭,那臉龐是她日夜思念的,可是那個人卻不是她要等的人。

  孟君辭也回望著她,那空洞的雙眸看不出一絲情緒。

  蘇陌籬無可奈何,只能隨處走走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然而,蘇陌籬不知道的是,夏雍那邊已經亂成一團了。

  「子非,太后到底怎麼樣了?」蕭硯在一旁急的團團轉。

  子非皺著眉頭,這蘇陌籬明明脈象上沒什麼問題,為何人就是不醒過來?

  眾人都看著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蘇陌籬,那模樣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然而子非看過了之後,也的確沒別的什麼問題,就真的只是睡著了一般。

  可是,不管邊上人怎麼呼喚,蘇陌籬就是不醒。

  子非搖搖頭,站了起來,「我這看不出太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脈象並沒有什麼問題。」

  「怎麼會這樣?」蕭硯也跟著皺起了眉頭,這蘇陌籬不醒可怎麼行啊,這夏雍還要靠著她支撐啊。

  她若不醒,那些朝政大事該怎麼辦?

  子非看向蘇陌籬,想到之前蘇陌籬在安王府的事情,如今不明緣由的昏迷不醒,難不成跟那件事有關?

  但如果真的個那件事有關,他就更束手無策了。

  而這時白商回來了,蕭硯立馬上前問道:「怎麼樣,沈先生回來沒有?」

  白商面無表情地搖搖頭,目光卻是往蘇陌籬那望去。

  蕭硯無奈極了,這下可真是壞事了,以往有些遇上什麼麻煩事,有沈青子啊,似乎也是能迎刃而解的,怎的偏偏這個時候,沈青也不在,他能去哪兒了?

  「子非,之前在安王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蕭硯不得不仔細問道。

  子非回憶著當時他所看到的一切,然後跟大家說了起來,蕭硯聽了之後直搖頭,「怎麼可能,太后她……不過……這……」

  蕭硯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聽子非的意思那蘇陌籬就跟神仙似的還會什麼法術?可他再一想,想要最早的時候,郊外大旱,那一場及時雨……

  那裡面大概少不了蘇陌籬的幫忙,蕭硯又想起了當初還在王府的時候,有一回王府廚院走水,那個時候蘇陌籬似乎也是在使一些奇怪的招數,那水球升至半空炸開,這些都怎麼解釋?

  所以,難不成他們這太后真的是神仙下凡?

  然而,蕭硯他們覺得蘇陌籬就是神仙下凡,但對其他人來說,蘇陌籬就是妖怪幻化人形。

  這不,已經有人過來了,宮人小跑著進來說道:「安王爺帶著一眾大臣來要見太后。」

  大家不由地互看著,紛紛皺起了眉頭,這孟德軒這個時候來做什麼,難道他已經收到了消息,知道蘇陌籬昏迷不醒?

  可,蘇陌籬昏迷不醒那都是因為救孟星朗,難不成這孟德軒想要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然,蘇陌籬就是不醒,他們能怎麼辦?

  蕭硯道:「白商,只能麻煩你再跑一趟了。」

  白商點點頭。

  孟德軒帶著其他人已經來到大殿外,蕭硯從殿裡走了出來,攔道:「安王爺和諸位大人們這樣急匆匆地來太后寢殿所為何事?」

  孟德軒回道:「雖然太后救了小兒,但是太后實在是怪異,為了夏雍著想,本王不得不帶著這幾位大人一同前來好好與太后談談。」

  蕭硯笑了笑,「這幾位大人德高望重,但,王爺怎麼沒有將沈大人和陸大人一併叫來呢?他們也是我夏雍的棟樑,不可或缺啊。」

  孟德軒跟著一笑,「此事事關重大,沈大人和陸大人是太后的人,是該要避嫌的。」

  「王爺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沈大人和陸大人是太后的人?沈大人和陸大人為我夏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乃是我夏雍的忠誠之人,可不是誰誰的什麼心腹之人,且不說什麼避嫌,就王爺這話已有些污衊之嫌了。」

  孟德軒面露不悅,「大膽,蕭護衛,你仗著是先皇的貼身護衛,現如今又是太后的近身護衛,難道就能如此大膽嗎?說到底不過是個護衛,竟然敢這麼與本王說話?」

  蕭硯不恐不懼道:「屬下只是向來實話實說,先皇在時,最欣賞的就是屬下這直性子,如今的太后亦是如此,難不成王爺喜歡那種說話兜兜轉轉的?」

  孟德軒哼了一聲,別過頭去,說道:「本王不與你廢話了,讓開,本王還要和大人們進去拜見太后。」

  蕭硯拱手道:「王爺和諸位大人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太后還在休息,並未醒來,若是王爺和諸位大人硬要見太后,而叨擾了太后休息,惹得太后鳳體欠安,這樣的後果,你們誰擔?」

  那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了主意,於是都將目光投向了孟德軒,孟德軒眉頭皺了一下,然後說道:「本王來擔就是!現在,蕭護衛可以讓開了吧?」

  蕭硯緊了緊拳頭,剛要說話,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沈玉沉穩的聲音,「王爺說的輕巧,這事兒,王爺擔待的起麼?」

  孟德軒一愣,然後與眾人一塊兒轉過身去,就見沈玉和陸久安一併趕了過來,沈玉和陸久安雖走得急,有些喘,但走近之後,還是儘量表現出淡然自若的樣子。

  陸久安附和道:「正是,這太后可是我夏雍的主心骨,若是太后鳳體欠安,我夏雍便會動盪不安,如此,安王爺拿什麼來擔這個責任?難道說,安王爺便是指著太后鳳體欠安,好來做這主嗎?」

  孟德軒被陸久安這番話給氣地直瞪瞪,他就知道讓這兩個嘴上功夫了得的人來,勢必不討好,原來這蕭硯方才與他說那麼多,便是在拖延時間,等人去將這沈玉和陸久安給找來,真是可惡。

  「陸大人這話可是在污衊本王了!」

  「是麼,那王爺帶著諸位大人來此,卻沒有叫上臣與沈大人,不也是覺得,臣與沈大人與王爺不在一個陣線上麼?然而,太后向來都說,不得結黨結派,倒是王爺這番舉動,不得不讓人懷疑,王爺的想法……」

  「你!」孟德軒被陸久安幾句話就堵的說不出話來,氣結在心。

  沈玉隨之一笑,「安王爺,聽聞太后是因為朗小王爺的事兒,才如此疲倦,王爺這番氣勢洶洶地來,臣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來前來謝恩的。」

  「沈大人有所不知,這太后是救了小兒不錯,但,若是沈大人當時也在場,也會與本王一樣,想要來找太后問個究竟的,正如二位所說,太后是我夏雍的主心骨,不能出一丁點差池,可我們夏雍也不能出一丁點差池啊,若這太后是妖孽又當如何說?!」

  孟德軒回了一擊,就著陸久安方才的話說,看他們還能如何辯解。

  沈玉眉頭微蹙,「安王爺這話當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陸久安也說道:「爾等難不成也由著安王爺如此亂言麼?」

  「本王有沒有亂言,兩位大人去我安王府上一問便知,哦不,既然來了這宮中,兩位可以直接去問那個叫子非的,他可也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若是說這太后當真是什麼妖邪,那我等斷然不會讓她威脅到夏雍的安全。」

  陸久安回望了沈玉一眼,只見沈玉蹙著眉,依舊堅定地說道:「太后為我夏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我等卻要在這懷疑她的不是,於心何忍?」

  孟德軒反駁道:「有何不忍的,事關乎夏雍安危,不得不謹慎行事。」

  「既然是不得不謹慎行事,那王爺此番,又算是什麼謹慎行事?」沈玉反問道。

  孟德軒一噎,隨後道:「本王不過是想要見一下太后,爾等卻是在這百般阻撓,說本王不安好心,本王看你們才是欲蓋彌彰!」

  殿內,子非急的滿頭大汗,他看著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蘇陌籬,怕是這孟德軒是鐵了心要進來,如果他看到蘇陌籬怎麼喊都不醒,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打算,等等……

  子非忽然轉念一想,心中有了主意,他走到了殿外,對著正與沈玉他們對峙的孟德軒說道:「既然安王爺非要進去看太后不可,那就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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