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做帳就得有想像力

  保護不了只有三種情況。

  要不有人賣國；要不沒有籌碼上談判桌；要不本國產業是扶不起的阿斗；這三種情況都是丟人現眼。

  只要是正常的國家都會想盡辦法保護本國產業。

  這方面鎂國算是做得最好的，憑藉自身是世界第一大市場，在各類貿易談判中占盡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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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舅哥覺得汽車工廠建在鎂國更好，「日笨市場的銷量才多少？鎂國一年1000多萬輛的銷量，汽車市場全球第一。」

  婁曉娥反駁道：「鎂國汽車市場是很大，但是沒有新增量，1000多萬輛新車全都被大型車企瓜分了。」

  「日笨市場一年一個新台階，新企業的機會更多，而且生產成本也比美國低。」

  大舅哥自斟自飲，「不讓你投資，有機會你也沒轍。」

  婁曉娥叮囑自家大哥，「你別給我找那些跑車什麼的技術。」

  「我們以後造車是要造輕巧、便宜、省油的汽車，這樣的汽車才有競爭力。」

  大舅哥不以為然道：「油又不要幾個錢，省油沒什麼用，關鍵是要跑得快、跑得穩。」

  此時原油還沒有漲價，2-3美元一桶，油價里的稅費也不多，汽油、柴油相對來講都很便宜。

  婁曉娥解釋道：「我要造的是工薪族上班用的車，工薪族肯定是能省一塊錢是一塊錢。」

  「全世界叫得上名號的汽車廠家就有幾十上百家，競爭很激烈，要有點優勢和特色才能衝出重圍。」

  鎂國車企還是以大排量為王，甌洲車企在小排量上有稱道的技術，日笨都是學甌洲。

  大舅哥好奇問道：「小銘有沒有和你說，汽車怎麼營銷？」

  婁曉娥隨口道：「沒講。只說了要造省油第一的車。」

  「技術都還沒買到，營銷的事情還早著呢。」

  大舅哥失望道：「還沒有一個整體的規劃的呀！汽車的投資不小，你們不要賠大咯！」

  「上次我在鎂國看的一份雜誌說，鎂國現在有150多人的實際資產在1億美元以上。」

  「你們現在的資產在鎂國也是數得上號的了，賠進去就可惜了。」

  婁曉娥有自己的小目標，「我聽小銘說前年的首富是12億美元。」

  大舅哥驚訝道：「你是想當首富啊！」

  婁曉娥很不滿自家大哥滿是質疑的語氣，「我為什麼不行啊！」

  大舅哥呵呵說道：「錢到了一定程度，增加的速度就慢了。」

  婁曉娥翻了個白眼，「鎂國那些人很多都是今年股市上漲多出來的資產。」

  「前幾天經濟論壇分析的，鎂國不可能一直持續現在這樣的寬鬆金融政策。」

  「要是明年加息，股市會像1966年那樣一波暴跌，他們的身家全都要縮水。」

  談起股市，大舅哥來了興趣，「股市賺錢是真的快！」

  「有個叫蔡志勇的華人，65年花了220萬美元成立了一家基金公司，幫投資者挑的股票都漲瘋了，現在他自己的公司價值幾千萬美元。」

  婁曉娥告誡道：「這種賭錢的人，大起必定大落，起起落落全憑運氣。」

  「你不要去做這些歪門邪道的生意。」

  大舅哥不滿道：「股票投資怎麼是賭錢了？這是資產增值，不是歪門邪道。」

  婁曉娥勸道：「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家問老爸。」

  「都是那些坐莊的在搞內幕交易，糊弄別人進場割韭菜呢。」

  大佬巴菲特68年致股東信：『如今股票炒作風氣盛行（通過不斷收購，虛增每股利潤），無論是發起者、高層員工、專業顧問、投資銀行還是股票投機者，只要參與其中的都賺得盆滿缽滿。』

  『為了製造假象，帳目經常被動手腳（有一位想法很潮的企業家，他對我說，他覺得做帳就得大膽、有想像力），資本欺詐手段層出不窮。』

  大舅哥悻悻的說道：「你講的那是炒作。我當然懂了。」

  「反正你別亂花錢。」

  「沒人能騙到我的錢的。」

  咚，咚咚。咚，咚咚。

  婁曉娥整理了下儀容儀表，「請進。」

  黃福義進門問候道：「董事長好！婁董好！」

  大舅哥微笑道：「黃顧問，坐下喝茶。」

  黃福義坐到大舅哥身旁，「這天是越來越熱了。」

  婁曉娥直接說道：「黃顧問，你這次去澳洲，除了繼續收購農牧場，簽訂探礦協議，還有一個重要任務。」

  「我們的貨船從澳洲回來裝不滿貨，這是很糟糕的事情。」

  「你聯繫澳洲的各個行業協會，要他們的會員企業把最好的產品推給我們，我們會選擇一些採購回港城銷售。」

  黃福義回話道：「好的。」

  「其實主要是我們和澳洲那邊的合作還沒有捋順，這才出現貨源的銜接問題。」

  婁曉娥已經決定好了，「求人不如求己。」

  「港城會成立專業的貿易公司主打澳洲的產品，以後我們在澳洲的農產品也需要銷路。」

  黃福義應聲道：「好的。」

  大舅哥從旁插話道：「我覺得應該是把港城的產品推銷到澳洲。」

  「澳洲以後的農產品、礦產都是很占船艙的貨品，港城估計沒那麼多貨過去。」

  婁曉娥否決道：「那是船運公司要考慮的事情。我們不會進入海運市場。」

  黃福義請示道：「董事長。我們辦好了探礦證之後，需不需要請澳洲的勘探隊幫忙探礦？」

  「先不要急。李董這兩個月內會有安排。」

  婁曉娥又轉而說道：「等下會來一名火星貿易的主管，名字叫戴明開，他家裡人希望移民離開港城，我就安排他去澳洲給你當副手。」

  「人可靠麼？我們在澳洲花錢的項目挺多的。」黃福義不想跟著背黑鍋。

  婁曉娥看得很開，「人家來公司上班而已，沒什麼可靠不可靠的。」

  「有海榮勞務公司在澳洲，聰明人會想清楚後果的嚴重性，人不夠聰明的話，也貪不了什麼錢。」

  「除了澳洲的事務，你還要負責港城這裡的事情。」

  「澳洲那裡偏向執行層面的工作，你以後儘量交給戴明開去負責。」

  黃福義接話道：「我知道了。」

  大舅哥感嘆道：「全球各地的分公司，監督也是一個大難題啊！」

  「我現在算是理解了瑛國人的難處，怪不得要到處設立總督，天高皇帝遠，根本管不過來。」

  婁曉娥不這樣認為，「那是以前的交通和通信不方便。」

  「現在有了飛機，一兩天就能趕到分公司所在地。有了國際電話，隨時可以聯繫上。」

  「總能摸索出一套可行的監管措施。」

  星辰公司的海外分公司都是新成立的，處於擴張期，弊病還不是很嚴重，婁曉娥也就比較有信心。

  大企業病其實和國家臃腫不堪沒有效率很類似。

  最簡單的問題，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物價就不一樣。

  管理難題沒有婁曉娥想的那麼容易解決。

  晚上。

  紅星軋鋼廠。

  李銘讓范家文把原保衛科的顧昌林帶到了辦公室。

  安坐在辦公桌後面，李科長沒有站起身，「顧昌林同志，你和蔚主任都說了些什麼？」

  顧昌林還打算裝傻充愣，「我沒見蔚主任呀。學習班的任務挺重的，我天天忙著學習。」

  李銘沒有多廢話，單刀直入，「你們的幾次見面都有人盯著。你是準備一個人扛下所有的麻煩？」

  顧昌林急忙上前兩步，「李副組長。我說，我交代。蔚主任想把您調出保衛科。」

  「蔚主任要我提供一些信息給他用，在清理隊伍的時候，把保衛科的一些人給整趴下。」

  「保衛科的問題多，您這個科長難辭其咎，藉機把您調去其他部門。」

  顧昌林是切身體會過李副組長整人的能耐的，一點也不敢隱瞞。

  李銘打岔問道：「準備把我調去哪裡？」

  顧昌林老實交代道：「我沒聽蔚主任說，估計也不會太差的地方。」

  「您的工作能力是眾所周知的，蔚主任想要做好廠里的工作也需要您這樣的大才幫他。」

  「李主任為什麼能穩如泰山，最後還能去冶金部，還不都是靠著您給他支棱起來。」

  李銘沒耐心的打斷道：「好了，這種話，我聽太多了。」

  「你給我說重點！」

  顧昌林為難道：「我是真不知道蔚主任會怎麼安排您。」

  「我一掃廁所的，他也不會跟我說這些。」

  「每次都是他有問題問我，他問一句我答一句，我也不敢多嘴問其他的。」

  李銘又問道：「你準備給蔚主任提供保衛科的什麼黑料？」

  「有重大情報，我算你立功贖罪。」

  顧昌林很想接下李副組長的這個承諾，「不敢騙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但是廠里其他部門的人，我知道一些比較有用的事。」

  李銘質疑道：「雞毛蒜皮的小事能整什麼人？」

  顧昌林小聲說道：「上崗上線。」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其他不知道，有一點可以肯定，新來的蔚主任確實很能抓住機會。

  要是被蔚主任搞起聲勢來，李銘的保衛科很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李銘因此被調去一個比較好的崗位，他還得感謝人家。

  有了防備，保衛科也就沒事了，李銘放心的說道：「保衛科的事情即使雞毛蒜皮的小事，我也算你立功。至於其他部門的，你也一併交代清楚。」

  顧昌林表態道：「我肯定徹徹底底的交代。」

  「我這人從不讓人吃虧。交代的問題真實有效，我讓你在學習班裡當學習積極分子。」

  顧昌林連忙感謝道：「謝謝李副組長。」

  李銘起身對范家文吩咐道：「范隊長，我要去海淀火腿腸分廠那一趟。」

  「你在這看著他寫材料，送他回去的時候注意替他保密，免得他被人打擊報復了。」

  范家文應聲道：「我會注意的。」

  「謝謝李副組長。」

  顧昌林一直感謝不斷。

  科長辦公室里，只剩范家文和顧昌林倆人。

  范家文似笑非笑的問道：「顧隊長，您這是藏了一手哈？」

  顧昌林陪笑道：「范隊長您就別躁我了。」

  「我也是被問得多了，剛好想起來一些異常情況。」

  范家文不置可否的說道：「等會麻煩您先寫出我的個人問題，我也好吸取教訓、改正錯誤。」

  顧昌林趕緊回話道：「沒有，真沒您的事。」

  范家文走到會客沙發椅，「機會給到了，愛說不說。」

  顧昌林心想哪敢說，「真沒有。我這人向來一是一，二是二。」

  正事要緊，范家文要求道：「希望你等會交代問題的時候也如此。」

  「科長他這人最討厭誇大其詞、攀誣構陷，想必你也知道。」

  「清楚。李副組長在咱們廠里有口皆碑。」顧昌林心想那是沒有利益衝突，有衝突了直接快准狠，他本人就是被李副組長給坑下去的。

  「瞎編經不起調查，純粹是浪費時間。紙和筆都有，你還需要啥？」范家文詢問道。

  顧昌林掏出鋼筆，「有紙就行，我自己有帶筆過來的。」

  「那就趕緊開始吧。等會科長回來了，你還沒寫完，科長還以為我怎麼你了。」

  「我這就開始。」

  半夜三更。

  見到李銘從外面回來，范家文拿著顧昌林交代的材料找上門。

  「科長，據顧昌林交代，財務會計科有個叫於順坤的人身份很可疑，可能以前有從事過特務之類的經歷。」

  李銘詢問道：「他以前怎麼不交代？」

  要保密的資料，范家文折好後一直放在衣服口袋裡，這下是掏出來交給自家科長。

  「顧昌林說，咱們只是讓他打掃衛生，偶爾上台自我批評。」

  「他想留著等比較艱難的時候用來立功。」

  李銘蹙眉道：「有情報也不報告，咱們之前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點？」

  范家文實話實說：「咱們給的壓力確實不多。」

  「不過，陳六滿他們糺察隊給過了壓力也沒查出來。」

  既然如此，李銘也就沒有多計較了，把材料放桌子上，打算待會再細看，「於順坤是什麼情況？」

  范家文介紹道：「於順坤此人現年50歲左右，圓臉，身材矮胖，具體的資料要等人事科明早上班了查一下。」

  「有次去財務科提交生活補助的資料，顧昌林發覺於順坤走路有點怪怪的。」

  「顧昌林老小子後面又仔細觀察了幾次，於順坤可能是有持槍的習慣，不是民兵訓練出來的那種。」

  李銘想起了某位被稱作『大帝』的人，走路也是不大對勁。

  『大帝』的走路姿勢是特別明顯，其實很多人都有不太明顯的相似的步態，鎂國的西部牛仔也有出現類似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