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不是想搞就能搞的
2024-06-04 17:00:07
作者: 看不慣我就自己寫
星辰公司缺信得過的人手。
只能是大舅哥兼任著鎂國分公司、日笨分公司的經理,還有即將設立的荷爛、瑛國分公司經理。
這次薪加坡分公司的陸瀚良回港城,婁曉娥準備徵詢他本人的意見,是否願意去接手日笨分公司。
火星貿易的銷售員也在加強培訓,爭取他們儘快成長起來,能夠接手一些管理工作。
這些業務員是跟隨公司從零開始做起的,見證了公司的發展,也從中獲得了高額回報,對公司的前景更為樂觀,對公司的忠誠度會比外面招聘的人靠譜些。
例會開完,星辰公司的管理層一起去荃灣工地視察。
有一棟廠房已經裝修好了,杯麵的生產將會安排到這裡,離葵涌的碼頭很近,十分合適出口。
手錶工廠也提上了日程。
相比京城,港城的各項業務是突飛猛進。
這也是沒轍的事情。
最簡單的,內地生產的東西出口給誰?
蘇國想騎在我們脖子上,我們好不容易才站起來,這是肯定不可能答應的,雙方關係好不起來,出口數量有限。
鎂國此時是全球最大市場,它要封鎖一個國家,各大主要市場的企業基本會遵守封鎖的規定。
日笨、四小龍的起飛全靠的是出口鎂國市場。
也是這個時期,內地和四小龍逐漸拉開了差距。
雖說內因決定成敗,但是外因的作用也不可忽視。
沒有良好的外部環境,出口經濟,不是想搞就能搞的!
幾十年後,古巴、北朝蘚也想搞好經濟,鎂國不給解除封鎖,照樣沒轍。
經濟規律擺在那裡,國家的起步發展需要從國外賺取收益,又或者能借到錢來投入到國家建設上。
說到底,扯掉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誰實力強誰說了算。
有實力的人才能安穩賺錢,沒實力的隨時做好被收割的準備。
海淀。
八益學校的禮堂前面。
圍了一圈小夥伴。
張海洋站在人群中間,「現在有個跑腿的任務,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參與。」
劉國平什麼也沒問,直接答應道:「肯定給你辦得妥妥的。」
楊曉京小心思比較多,「有沒有獎勵的?」
張海洋得意道:「哥們兒這裡向來沒有白幫忙的說法。」
「出差補貼和自行車補貼都按標準的給,會不會墊錢進去那就看你們自己怎麼花了。」
劉國平追問道:「是去鄉下麼?」
要用自行車,那就肯定不是外地,有出差補貼也不可能是城裡。
張海洋仔細說道:「新研究出來了一款顆粒飼料機,想大規模生產被配件材料限制了。」
「想在原材料的分配上做文章,就需要藉助一些力量。」
「現在打算在京城周邊的農村收集一些支持的聲音。」
「你們的任務是明天去鄉下的公社,請他們寫份材料支持顆粒飼料機的推廣。」
楊曉京疑問道:「空口無憑,我們怎麼能說服他們呀?」
「你別著急。」張海洋娓娓道來。
「發酵飼料技術也研究出來了,到時候帶上這份資料去鄉下,生產隊會熱情招待你們的。」
「他們要是不信,匯總他們的信息,後續會發個參觀邀請函給他們,讓他們眼見為實。」
「他們要是信了,你們拿出模板給他們參考,請他們幫忙寫一封支持的稿子。」
楊曉京隨口道:「有底稿的,讓他們抄一遍是吧?這個簡單。」
張海洋立馬否定道:「底稿只能參考,不能一模一樣照抄,照抄的稿子沒用。」
「而且底稿必須交回來,這個是報銷的憑證。沒有底稿的沒得報銷。」
秦淮茹寫的底稿不能流落在外,同時也避免了其他人瞎湊熱鬧,沒稿子的不算數可以避免其他麻煩。
楊曉京不太樂意的說:「這還不能弄丟了。」
「兩人一組,能弄丟那也是奇葩。」
張海洋接著吆喝道:「願意去的現在報名,然後分配公社名單,京城200多個公社,太遠的不合適去,數量還是有限的。」
劉國平接話道:「算我一個。咱們辦事總得有個名頭吧?」
張海洋得意笑道:「顆粒飼料機推廣小隊,這次鄙人是小隊長。」
劉國平樂呵呵道:「海洋,你這次算出頭了呀!沒有再當副手了。」
張海洋嘻笑道:「你們這幫驕兵悍將,個個自認為能耐大。這個隊長不是我來當,還有誰能當!」
楊曉京突然說道:「你們慢慢閒聊,我先挑公社,附近的四季青、萬壽山這些都歸我了哈。」
有了開頭的人,一窩蜂的都想挑離城近的公社,笑鬧成一團。
年輕人精力充沛想做事,還不需要發工資。
軋鋼廠的人最近都比較忙,沒空下鄉去折騰。
這也是李銘啟用這些人的緣故。
港城。
傻強在九龍挺了幾天,還是過海去了港島譚臣道。
人在灣仔街市的阿海聽聞此事,讓手下人把傻強帶到社團的新駐地。
有神龕,有供桌,有太師椅,很典型的港城幫派風格的布局。
話事人阿海和阿榮分坐兩邊。
阿海親自問道:「李董介紹你來這的?」
身上又有新傷口的傻強點頭道:「是的,李董說我要是在九龍待不下去了,可以到港島來投奔你。」
阿海好奇問道:「我也聽說『水果堅』被他侄子掀翻了,不過好像很平和的過渡好了,你是怎麼回事?」
傻強一五一十的訴說完自身遭遇。
阿海答應傻強會給他安排一份差事,讓人帶傻強先去處理身上的傷勢。
看著遠去的傻強,阿海搖頭道:「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確實有點傻乎乎的。」
阿榮問道:「那就留下他了?」
阿海反問道:「難道你有什麼想法?」
阿榮直言道:「我是在想,李董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想法?」
「是不是想把我們吞了?」
阿海沒忍不住,噗呲一聲,嘴裡的茶水全噴了出來。
「你在講什麼笑話呢!」
「我還巴不得李董吞了我們。你問問手底下的人,要是換李董當大哥,是不是雙手雙腳贊成。」
「人家看不上我們。」
好不容易動一回腦子,還被好兄弟嘲諷,阿榮鬱悶道:「那他安排人過來是做什麼?」
阿海也說不清楚,「可能看這人傻乎乎的,順手救下了吧。」
「就是沒有李董的介紹,我都有點想收留傻強,這種講義氣的小弟多多益善。」
阿榮徵詢道:「那就給傻強一條街讓他管著?」
阿海已經有了腹案,「先讓他養傷,找機會讓他立兩次功,再讓他管街。」
「我們也不能寒了手下人的心。」
阿榮砍人還有兩下子,這樣的幫派事務搞不來,「你腦子好使,都聽你的。」
「也不知道老黃說的大生意是什麼生意?」
阿海有琢磨過,「黃福義經常幫李董處理私事,應該是知道了李董的新計劃,提前給咱們賣個人情。」
阿榮嘆氣道:「地盤是搶到了,手下人也更多了,吃飯各種花銷,每天都要花錢。」
「沒有大的進項,咱們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來投奔的人太多了,導致一時之間資金有點緊張。
阿海也跟著唉了一聲,「現在這種捉襟見肘的日子是不好過。」
隔壁房間的電話鈴聲響起。
心腹小弟迅速跑了過來,「大哥,是黃福義顧問的電話。」
阿海起身對阿榮說道:「我去接。」
黃顧問邀約喝茶。
茶樓包間。
黃福義和阿海、阿榮正在密談。
阿榮驚訝道:「運人去澳洲?」
「偷渡去南洋、去海峽東岸的我聽過,澳洲?挺遠的吧?」
黃福義輕輕吹了吹茶沫,「沒錯。」
「李董打算在澳洲買大農場、大礦場,需要人手幹活。」
「可是澳洲的政策不讓我們的人去那打工。」
「有人給李董出了個主意,可以變通的運人進去。」
「李董讓我找路子,我立馬想到了你們兄弟倆。」
「你們倆最近資金緊張,我也是有所耳聞的,多的幫不上,有生意就先問問你們願不願接手。」
農場要的人不多,最多也就幾百人;礦場要的人那就不好說了,很可能是好幾千甚至幾萬。
黃福義的身份今非昔比,能說是大生意,數量肯定不少,白撿的一門長期買賣。
阿海面露感激的說:「我們兄弟倆能有今天,多虧了李董和黃顧問的照顧。」
「這次事成之後,我們兄弟必有厚禮奉上。」
黃福義微笑道:「好說好說。」
「關鍵你們不能把事情搞砸了,事情辦砸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阿榮知道自己腦子轉得慢,到了談具體事情的時候不該開口亂問,陪著笑臉就行。
阿海表態問道:「李董他有什麼要求?我們兄弟必定會完全照著要求去做,絕不敢馬虎大意。」
黃福義伸出一根手指,「首先,運輸途中不能死人。」
阿海肯定道:「我們肯定是不想的,死了人的話,我們也是白忙。」
黃福義接著再伸了根手指,「再來嘛,你們成立一家勞務外包公司。」
「去澳洲的人都算是你們的人,不能用騙的手段把人糊弄過去,你們要招募那種自願去的人。」
阿海疑惑道:「黃顧問,恕小弟見識淺薄,這樣操作是?」
黃福義一幅你們該懂的表情,「不是一錘子買賣,你們可以從工資里拿管理費呀!細水長流!」
旁邊的阿榮掩不住的笑容,這和收保護費沒啥區別。
阿海一針見血問道:「那可以收多久?」
黃福義猶豫道:「李董他沒說,估計可以收個三五年吧。等那些人成為了正式的澳洲人,就不收了。」
阿海詫異道:「去的人連身份也要變麼?」
黃福義理直氣壯道:「管理費不能白收吧?港城收保護費都有提供清垃圾的服務。」
是這麼個理,阿海、阿榮倆人很認同的點點頭。
黃福義提點道:「再說了,這個身份也可以再收一份中介費。」
「你們倆現在首要的是去找一位律師,然後成立勞務公司,多學英文,到時候你們要和澳洲的人打交道。」
大字不認識幾個的阿榮感覺頭很大,「要學英文啊!」
阿海懂得『打交道』的意思,要搞這種事肯定要收買澳洲官面上的人,不懂英文的話送錢都不好送。
「沒問題,我們明天就開始學。」
「黃顧問您有沒有熟悉的律師可以幫忙介紹的?我們兄弟倆都是土包子一個,不認識那些喝洋墨水的人。」
黃福義隨口道:「李董之前律師的梁律師,我和他的交情不錯。他的業務能力可以,辦事也很認真。」
三人又湊一起商量了些更具體的步驟。
怎麼招人,怎麼運人,怎麼收買,這些雜事李銘是不會去管的。
他只負責出錢和安排工作。
這些港城的人只是去打前站的,他真正要招募的是內地的人。
出國務工也不是不能談,即使不能談,也可以直接運人。
特別是粵東北、閩南、閩西、閩東、浙東南,這一片人口多耕地少的區域有出海的風俗習慣。
離海近的地方,此時此刻就有人在搞走私。
(參考於:一份檢察院、法院、海關等多部門關於《查私聯繫配合辦法》的文件。要是沒有走私活動也用不著出這份文件。)
邊防部隊不論,1973年9月,第一支專門打擊走私的海警成立,粵省治安廳海巡大隊。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很正常。
耕地少吃不飽,人想往外跑是攔不住的。
一個公社總共也就5000人的勞動力,能有3000人外出通過彈棉花等方式賺錢,地方上不是睜一眼閉一眼,就是有直接參與。
這年頭的人不傻。
有些事情為什麼能發生呢?
他們只是看不慣那種官僚作風的幹部。
老百姓有氣,『一個是官做大了,薪水多了,有事不跟人家商量,不平等待人,不民注,嚴重脫離群眾,到處罵人、訓人。』
『有的官也不大,如支部書記,住房也不是很好,出去沒有汽車,薪水也不多,就是要擺架子,動不動就訓人。』
『這樣不行,老百姓不同意,也要批評你。』
『可以做大官,薪水可以多一點,房子可以住好一些,坐汽車也可以,就是有一條,你不要擺架子。』
『我只要求你一條,把官僚架子放下,跟老百姓、工人、農民、學生、戰士、下級一起,平等待人。』
『不要動不動就訓人,有道理為什麼要訓人,可以解釋嘛。』
要求應該不算很高。
即使幾十年後,相信大多數人也是會支持這麼一點點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