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華笙的脆弱

  華家大堂內。

  偌大的議事廳此刻只有華竹（上一章應該是華笙太爺華竹來著，打錯了）和華笙祖孫兩人，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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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宏叔，奎叔，還有其他那些叔叔伯伯們呢？」

  華笙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華竹，不明白為什麼只有他們祖孫兩人。

  「你的計劃，我並沒有告訴他們，所以也不需要他們過來。」

  華竹搖了搖頭，隨後也是接著說道：「孩子，你要記住，作為一個家族的領頭人，你不需要什麼事情都要告訴自己的族人，只要你問心無愧，自認為所做的事情的的確確是為了家族，那就放手去做。」

  「這……」

  華笙有些遲疑，並沒有立刻回答華竹的話。

  「這件事畢竟關係重大，至少也應該讓他們擁有知情權吧？」

  「正是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才要最大可能的避免消息的泄露，你敢保證這些人當中肯定沒有人會把消息泄露出去？」

  華竹的眼睛雖然渾濁，但卻顯得異常的決絕。

  「的確，作為族長，為每一個族人的性命負責是你的責任，但是僅僅做到這點還是遠遠不夠的，你必須擁有屬於自己的遠見和主見，任何情況你都不能亂。」

  華竹循循善誘的教導著華笙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族長，他在華笙身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與希望了。

  「是，太爺，孫兒受教了。」

  華笙點了點頭，逐漸明白了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嗯。」

  華竹捋了捋自己發白的鬍鬚，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如果是讓現在的你來告知他們的話，以你現在的威望，恐怕還不足以完全服眾。即便是我再怎麼在背後支持你，在你的那些叔叔伯伯看來，你終歸還是太過年輕了……」

  「太爺您的意思是……」

  華笙的眼睛閃了閃，似乎是明白了自家太爺的話外之音。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想要利用這次機會，樹立你在家族內的威望！」

  只能說薑還是老的辣，雖然這個計劃是華笙一手安排的沒錯，但是華竹卻能反過來利用到華笙的計劃，來幫他達到提高聲望的目的，屬實是煞費苦心了。

  「太爺……」

  華笙的語氣逐漸開始有些哽咽，一直以來，這個老人家對自己的從來都是無條件的信任，也一直是他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堅定不移的支持著自己……

  「傻孩子，哭什麼？」

  華竹摸了摸華笙的頭髮，原本堅決的表情也逐漸變的慈祥了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鄰家爺爺一般。

  「太爺您一直這樣支持我，可要是……」

  後半句話華笙沒有說出口，因為那種結局的代價是他遠遠所不能承受的。

  華竹搖了搖頭，他當然明白華笙是在顧忌什麼。

  「孩子，這天底下從來就沒有十成十的事情，可即便是有著五成的把握，那也絕對值得我們去搏上一搏，不是嗎？」

  「可萬一失敗了，我就是我們華家的千古罪人了……」

  華笙的眼眶通紅，也許只有在這位慈祥的老人家面前，他才敢真正卸下他一直以來強撐著的偽裝。

  在敵人面前，華笙必須強迫自己兇狠，無情，這樣才能讓敵人怕他，不給敵人任何破綻。

  在朋友面前，華笙又必須讓自己變得可靠起來，這樣他的朋友們才會相信他。

  而在陸玲瓏面前，即便是局面再危險，華笙也不能表現出一點慌亂，因為他不想讓陸玲瓏替自己擔心。

  時時刻刻的偽裝真的很累，並且永遠也沒有讓華笙喘口氣的機會，可誰又還記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在不久前甚至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呢？

  「傻孩子，怕什麼，不管結局如何，不都還有我這把老骨頭在後面幫你兜著底嗎？

  千年前，先祖華佗冒天下之大不韙，開創了中國外科手術之先例，他在真正進行手術之前，不也沒人告訴他這個方法對人體究竟是否可行嗎？

  可結果呢？他成功了，這才有了後世稱呼的外科聖手、外科鼻祖，也才有了我們華家。

  有些事，你不真正去嘗試之前，沒人知曉最終的結果，也許嘗試了可能會失敗，但是瞻前顧後的不敢去嘗試，那就一定會失敗！」

  「不敢去嘗試，就一定會失敗……」

  華竹的話宛如一道道驚雷一般，驅散了華笙內心的陰霾。

  這些天為了完成自己那個瘋狂的計劃，華笙的內心的確是承受了相當大的心理壓力，可偏偏這些壓力卻無法跟任何人訴說。

  他不想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就只能自己一直憋在心裡，這種感覺幾乎就要讓他徹底崩潰了。

  若是沒有華竹的勸導，恐怕計劃還沒開始實施，華笙就要先被自己的心理壓力壓垮了。

  「謝謝您，太爺，我明白了。」

  華笙抹了抹眼角的淚珠，不由得陷入了自嘲。

  他以為自己的心經歷了這麼多磨練之後，早已變得心如鐵石，可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那樣多愁善感，這一點倒是始終沒變。

  華竹笑了笑，隨手伸手拍了拍華笙的肩膀。

  「傻孩子，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放手去做吧！」

  「是！」

  華笙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在對著華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之後，華笙便是徑直轉身離開。

  這一次，他的背影不再有任何躊躇與猶豫，剩下的唯有堅定與決絕。

  「餵？張楚嵐，你還能聯繫到金鳳婆婆嗎？幫我問一問她現在的位置。」

  「你想幹嘛？」

  「沒什麼，想拜託她一點事情。」

  「好吧……你等我消息。」

  沒過多久，張楚嵐那邊便是發來了消息。

  看著手機上張楚嵐發來的位置，華笙沒有任何猶豫，再度撥通了一個電話。

  「餵？」

  「又有什麼事情找我？」

  「幫我個忙？」

  「代價呢？」

  「你提就是。」

  「這麼爽快？」

  「位置發你，兩天後去這裡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