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養虎為患?
2024-06-04 16:08:43
作者: 莫思歸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安念棋嘆了一口氣,認真地看著韓子卿:「你若早些告訴我,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難以接受。」
韓子卿沒有說話,看著安念棋的樣子,不知怎的,就舒了一口氣……看來她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就輕輕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說道:「對不起,我知道了。」
安念棋心底並沒有多輕鬆,只是皺著眉頭定神看了看韓子卿,慢慢握住了他的手:「等什麼時候得出空了,我好好跟你說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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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卿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
她的師兄們見此場景,統統放下了長劍,神色不快地望著韓子卿的方向。
赤虹最先出聲右手將長劍放在腰間,冷聲問道:「你是和小九真心在一起的?」
韓子卿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刀劍相向,而是專注的點了點頭:「對,我對她的心意,不曾變過。」
他倒是沒有想過,這些看起來木楞的男人,竟然是他的師兄,而且……他的目光轉向一旁依舊陰沉沉的瞪著他的那個如雪山上的青蓮一般的傢伙,這個人,竟然也敢肖想他的人。
韓子卿的眉毛往上挑了挑,淡淡的看了赤雪好幾眼,眼神中並未有多少重視,這就是對敵人的一種變相的侮辱而已。
赤雪冷哼了一聲,也慢慢的將劍收了起來,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們二人緊握的雙手。
安念棋恍然未覺,只是心情安靜了許多……她很開心於她的師兄們無論如何還是很尊重她的決定的。
安念棋拉著韓子卿的手,將他剛才放在地下的那些好吃的都拿起來,挨個放在好欺負的師兄們手裡,笑嘻嘻的道:「分擔點分擔點,我一個人可拿不了。」
赤風有些無語的看了看安念棋這蹬鼻子上臉的狀態,卻也選擇將東西接下來:「小九,你和這傢伙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是這樣的。」看了看眾師兄們疑惑的表情,她便開始解釋道:「我一醒來就被安排嫁給他,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廢物,身體也糟糕的一塌糊塗,但是具有極強的天賦,我就帶著他修仙來著。」
韓子卿聽見那句「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廢物」,不禁挑了挑眉,卻也沒說什麼……等到晚上回去之後,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個廢物了。
赤玉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韓子卿,將安念棋拉到了一邊,輕聲道:「喂,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養虎為患?」
「可是我嫁給了他,就不需要再考慮那些了。」安念棋眉眼間展開淡淡的笑意,仔仔細細的盯著一旁從剛才她說完那句帶著「廢物」二字的話就一直在笑眯眯的盯著她的韓子卿,暗暗的撇了撇嘴。
記仇的男人,她還沒追究他瞞著她的事兒呢,他反倒先計較了上來。
「嘖,你懂什麼?」赤玉搖了搖頭,輕聲在她耳邊道:「嫁了就嫁了唄,只要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你還是原來那個赤練,不用受任何的牽制和道德綁架。」
安念棋沒反應過來赤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站在她身後的韓子卿卻突然來了一句:「師兄還請放心,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師兄!」
實質性的關係,正常的男人……安念棋在那一瞬間就明白了赤玉和韓子卿究竟在說什麼,臉色立刻就紅了起來,她狠狠地推了一把赤玉,回頭瞪了一眼韓子卿,就在眾人的大笑中中自己往前走。
韓子卿眉眼溫柔了起來,然而在笑夠了之後,還是兩步並一步的走了上去,趕緊將自家媳婦哄好才是最重要的。
赤玉先是跟著笑了笑,然後看了看自己身旁一言不發的赤雪,眉眼間也逐漸暗淡了起來,
……
劍拔弩張似乎只是剛才一瞬之間的幻境,現在她那眾師兄們已經收起了長劍,換了便服,將韓子卿圍在中間,一點也沒有了修仙之人該有的氣質,一個個相視市井之人一般,大聲吆喝著,挨個灌韓子卿酒。
理由自然很簡單——「我們的寶貝師妹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這麼大體格子,還沒有我們小九能喝嗎?要你何用!」
她的師兄們也都是些性情中人,灌酒這件事無非就是他們發泄的一個渠道而已,對韓子卿這個人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信任,自然得給他點苦頭吃。
然而韓子卿除了偶爾會拒絕之外,基本都是一聲不吭的喝了下去,在這裡喝了大半天,她那幾個平日裡最會喝酒的人也紅了臉,而韓子卿依舊神色自若的坐在她旁邊,該吃菜吃菜那酒喝的就跟白水一樣,一點也不費勁。
這酒固然是好東西,能消遣時光,可是這么喝下去,結果也是不得而知……再加上他們隨時都有正事要辦。
「師兄們,這酒就別喝了,眼瞧著都要傍晚了,明日還要討伐赤雲,今兒個咱們這麼猖狂是不是不太好啊?」安念棋看著她這幫師兄們難為人的架勢,頭就跟著疼了疼:「這不是自降戰力嗎?」
暝瀾不喜歡喝酒,也不喜歡湊熱鬧,況且他身份的尷尬之處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所以這因為喝酒而變得長達好幾個時辰,甚至已經延遲到了半晚的酒席,他幾乎是如坐針氈。
安念棋似乎覺得暝瀾有些坐不住了,便看了看天色……不是還能胡鬧的時候了,現在他們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養精蓄銳。
安念棋的話倒不是回回都對些倔男人都有用,所幸這一次說的是事實,他們想來想去,就紛紛默不作聲的將酒放下,好好的吃起了菜。
傍晚之後,這些人紛紛帶回去了一些吃的,安念棋想著今兒個晚上好生睡一覺,明日一早才能以最好的狀態殺上紫丹峰,但是現在又不知道她這些師兄們能臨時住在哪裡,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赤風回答說,他們住在理他們可站不遠處的一個宅子裡面,明日一早可以在客站門前聚合。
安念棋見狀便點了點頭:「這樣也好,那麼還請諸位師兄們今晚加強警惕,將門窗關好,設個結界,千萬不要著了小人的道。」
這所謂的小人,自然只有她師姐的勢力了……
不過他現在已經今時不同與往日,能夠很快的分辨出一個人的善惡,而且實力也比以往增強了不少。更何況,赤雲面對的是整個修仙界都戰戰兢兢的七個對陣法有過深究的人。
勝算在決戰之前,就已經確定了結果……但是也難保她那師姐腦子會靈光些,做好了萬全的措施,然而或許世間萬事萬物就是這個道理,在強權面前,再多的準備和計謀,大概都會無濟於事。
臨別之前,赤雪突然握住安念棋的手,偷偷塞給她一塊圓形的玉佩,有伏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可像極了定情信物。
韓子卿一直被這二人晾在一旁,明顯是不開心了,等赤雪跟著那群男人走了之後,他就一直陰測測的瞪著安念棋,也不說話,就等著她的解釋。
安念棋見此,有些頭昏腦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帳,她可還是沒算清呢,現在他到處處計較,像個小孩子一樣。
可是,她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再想起之前赤雪對待韓子卿那種針鋒相對的感覺,就覺得這其實還真的挺容易惹人誤會的,便嘆了口氣,解釋道:「這是一個傳訊工具,我師兄叫我要是有事的話,就隨時通過這個喊他,他們好及時趕到。」
韓子卿聽著臉色就緩和了一些,臉色卻並未見得有多開心,不快的嘟囔了一句:「你的師兄們是當我是廢物嗎?連你這麼大一個人都保護不好,究竟是多不待見我。」
「你還說呢!」一提到這裡,安念棋就來氣,一看到暝瀾還皺著眉頭跟在後面,就轉身輕聲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情跟他商量。」
暝瀾深深的看了韓子卿一眼,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便轉身往來路的方向走去,現在附近空蕩蕩的街道里,似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安念棋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便定定的看著他道:「說吧,我要解釋,一切事情的解釋。」
韓子卿嘆了口氣,站在她的面前:「我並非有意要隱瞞你,我不確定你是否知道這一切,我若是告訴你,不是給你徒增煩惱嗎,到時候指不定你還要以為我得了失心瘋了。」
「失心瘋?」安念棋覺得他這樣看待事情實在是讓人失望,輕聲的問道:「那你覺得,我將現在坐在你面前跟你說話的這個人的意識奪去了,你能接受嗎?」
「能。」回答的瞬間,韓子卿就明白了安念棋的用意,舔了舔乾渴的嘴唇,輕聲而沙啞的回到道,半晌過後,他才慢慢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對不起,棋兒,你說得對,我之前說的理由並不能稱其為理由,所以我瞞著你的原因,也不是因為這個。」
安念棋皺了皺眉頭,仔細看了看韓子卿,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你究竟是因為什麼,才瞞我到這個地步?你是魔族我都未曾有過偏見和對立,你害怕什麼?」
「如果說……」韓子卿的臉色明顯的不正常了起來:「我曾經讓你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