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心動的開始

  這家的燒烤串在不加辣的情況下應該是只比其他同行的口味重一點，意思就是比姜遲原本的接受能力要高很多，這個層次的辣於她而言跟爆辣差不多。

  在奶茶店買了奶茶，程津就把姜遲抱回家。

  她還有點生氣，嘴巴還是撅著的，今天她塗了唇膏，在照明的路燈下反光著有點瑩白，他偏頭往她嘴唇上親了口，嘴裡還哄著，「別生氣了，快到家了。」

  

  姜遲晃了晃腿，氣呼呼地問，「難道我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嗎？」

  「有，那你先生會氣兒，回到家前氣消行不行？」程津輕嘆了口氣，試圖繞彎她。

  姜遲認真的想了想，沒骨氣地抱著程津的脖子倒他肩膀上，軟軟地說：「你下次給我買辣的我就不生氣了。」

  「你不能吃辣。」程津果斷斬斷她那點念想。

  「可是我想吃……」

  「可是你不能吃。」

  「人家男朋友都是不是這樣對自己女朋友的。」

  程津：「……我搞特殊，跟別人不一樣。」

  姜遲氣呼呼地，完全勸不動程津。她看了眼手裡提著的塑膠袋和兩杯還熱乎的奶茶，見好就收，總比他什麼都沒給他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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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津有女朋友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法學院，走到校園裡也能聽見不少人的議論，久而久之甚至姜遲都找到其他女生迷戀程津的緣故。

  這個社會上優秀的人很多，可是身邊的同齡人適合談戀愛的沒幾個，長得還算過得去的幾乎都有女朋友，再不濟有個白月光或者有段難以忘卻無法割捨下的戀情。

  有時候姜遲挺感謝程津的，謝謝他的包容還有她的喜歡。

  在別人眼裡她是個賴著他沒用的廢物，雖然是他女朋友但是會指著他鼻尖罵會對他指指點點甚至大吼大叫。

  她很幸運能碰到程津。

  她不在意她有沒有父母，在意的是即便失去記憶程津依舊有能力讓他成為她願意依賴甚至託付的人。

  吃完晚飯，姜遲跑了兩趟廁所再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疲憊地倒進沙發里一動不動的了。

  這些日子裡她也有跟微信里叫南幽的女生保持著聯繫，或許她對她來說是一個特別值得交的好朋友，但是南幽在她腦海里並沒有印象，甚至對她一點熟悉的意思都沒有。

  她也不記得程津，但是程津能給她安全感，還有歸屬感。

  她不記得南幽，是真的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姜遲隨便跟南幽聊了幾句，聊著聊著又扯到了各自的男朋友身上。

  「我感覺他父母並不是很喜歡我，結婚的事情還得暫緩，現在能談戀愛都不錯了，換做其他父母早就私底下把我趕走了。」

  姜遲體會不到南幽那種無可奈何的感覺，猛地在鍵盤上敲擊，「我男朋友說他父母挺喜歡我的，我們打算到了法定年齡就結婚。」

  信息發出，姜遲忽然想起了件事就起身蹭蹭跑去程津那坐他腿上，習慣性地坐他腿上，程津也會習慣性地摟住她的腰以防她亂動滑下來。

  「還在忙，有事？」程津低頭看了眼懷裡捧著手機笑得眼睛都彎成月牙狀的少女，抬起頭，另只手則熟練地在鍵盤上敲擊，啪嗒啪嗒的機械聲很刺耳，但是聽起來很帶勁兒。

  姜遲挺直身板拿著她的項鍊湊到程津脖頸拽著他脖子上那條項鍊，兩枚戒指躺在掌心裡，她點開拍照功能咔嚓了聲，便滿意的從程津腿上起來，很是貼心地說：「拍個照發個朋友圈，你先忙，我不打擾你了。」

  聞言，程津疑惑地看了眼姜遲，發現小姑娘的眼神有點狡黠。

  姜遲捧著手機倒沙發點開朋友圈，她的朋友圈只有兩條動態而已，一張是跟程津的牽手照，一張還是跟程津的牽手照。

  她點開放大看了看，對比了下自己的手，不難看出這就是自己的手。

  姜遲沒刪掉那兩條動態，而是編輯了條文案配上兩枚戒指的照片。

  「等你娶我。」

  四個字，距離他們還有一定的距離，但這恰恰是她幻想中最渴望的。

  想給程津生孩子，但程津說結婚是他們生孩子的前提。

  她今年十九歲，把未來想得長遠，代表著她此生認定了程津這個人。

  姜遲微信朋友很少，發出後的兩分鐘內並沒有點讚。

  而兩分鐘後的第一個點讚是來自程津的，點讚消息有兩條，一條是是點讚消息，一條是評論消息。

  「等我。」

  短短兩個字，讓姜遲忍不住趴沙發抱枕上害羞地捂了捂臉。

  她沒想過這種肉麻又有點炫耀意味的消息會被程津看到，忘記屏蔽他的後果就是，他發現了她的小心思。

  程津知道她害羞，往沙發上看了眼，切換界面他就繼續忙他的工作。

  姜遲害羞了好半會兒才緩過來，平靜心態她就繼續跟南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

  聊了半個多小時，姜遲也了解了個大概。

  南幽最開始接觸網絡時就跟慕嘉宸網戀，再後來她離開家鄉到桁市工作，在垂涎甜品店工作的同時又接觸相關二次元cos網絡主播工作，因為工作繁忙的緣故她淡出網絡專心在現實生活中里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攢著錢。

  最開始還會寄錢回去給弟弟妹妹讀書，父母就跟吸血鬼一樣，再後來，她完全脫離家庭。

  再後來就是她跟慕嘉宸奔現，談了幾年的戀愛她的工作也穩定了下來，而慕嘉宸大三就出去實習了。

  她覺得感情淡了，但是慕嘉宸並沒有感覺到兩人感情發生了點微妙的變化。

  這段戀情維持了五年的時間，南幽跟慕嘉宸的感情也走上正軌。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父母貌似並不能完全接觸她。

  她家庭關係複雜，戶口不是本地，在桁市沒車沒房，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沒個正式的工作。

  從長輩的目光來看就是，一大把年紀了還穿這種小女生花里胡哨的裙子，真把自己當個公主了。

  姜遲並不能做到站在南幽的角度上跟她感同身受，但是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她真確定了她跟程津之間的感情有多簡單。

  不用她刻意去製造什麼巧合，也不用她拉下臉面去討好，她什麼都不用做他這人就完完全全相信她。

  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她又不是沒心沒肺感覺不到外界的好。

  天氣轉暖了，姜遲依舊是早早洗完澡躺床上。很長一段時間沒看到ipad了她也沒念叨，漸漸地也就忘記了ipad的存在。

  她捧著手機邊看一些動漫的東西邊等程津洗衣服回來。

  等到十點半左右，程津才洗乾淨手拿上已經準備關機的手機，他就著擦手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又擦了擦手機上沾的水漬，從桌面上拿充電器連著手機一同放在枕邊，「手濕，幫我充下電。」

  姜遲磨磨蹭蹭地從被窩裡伸出手，拿著充電器給他手機充電。

  雖然天氣轉暖了，但是她依舊跟冬眠一樣怕冷得厲害，充上電她就柔柔弱弱的縮回被子裡。

  程津把外面套的那件毛衣給脫了，連帶著裡面打底的襯衫，卷到胸口，毛衣脫下，程津把裡面打底的襯衫扯下，把脫下來的毛衣隨手放旁邊的椅子上，他脫鞋剛坐下，餘光就注意到躲被窩裡的少女露出的那雙切切的杏眼直勾勾地看著他。

  程津笑了笑，掀開她的被子躺下，準確無誤摟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帶，故意挑逗她，「怎麼沒閉眼？」

  反應過來，姜遲小臉一紅，「你自己給我看的。」

  「小流氓。」程津把手伸進她衣服里摸了摸她的小肚子，軟乎乎的，有些燙。他的手剛碰過水還很冰，他沒停留太久就把手給拿出來了。

  「程津？」

  「嗯？」

  這還是姜遲頭次這么正兒八經地喊他，程津忽然也就認真看著姜遲那張嬌嫩的小俏臉。

  姜遲仰了仰脖子，「你能跟我說說你為什麼喜歡我嗎？」

  他的好莫名其妙得沒有底線。

  「想知道？」程津眼裡忽然就多了些笑意，眉目也變得柔和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嚴肅。

  姜遲連連點頭，「你跟我說說唄。」

  這會兒還沒關燈，程津把摟著她的腰收了回來，安安靜靜地平躺著，「口乾，去給我倒杯水解渴我再跟你說。」

  聞言，姜遲就瞪了眼他，氣呼呼地掀開被子起床踩著棉拖，她不在被窩裡，她生氣地把程津蓋的那一角也給掀開了，並不先讓他很舒服地躺床上而她頂著寒意去給他接熱水。

  程津無奈，被迫起身靠著床頭，給個沒事人似的拿手機看了看信息，重要的就回，不重要的看了眼就切掉了。

  很快，姜遲拿杯子接了溫水回來，遞給程津，「快喝！」

  程津抬了抬眼，伸手接過仰頭喝了幾口。刻意放慢速度露出那鋒利的喉結，喝水時喉結滾動，非但沒誘惑到她，反而她看都不看一眼撇著腦袋。

  程津覺得有些好笑，喝了半杯水他就把杯子放床頭柜上，摟過姜遲的腰順勢讓她坐他腿上。

  姜遲蹬開鞋子，沒骨氣地往床上爬縮回被窩裡，蓋好被子，她就開始催促，「你講不講？不講你今晚去客廳睡。」

  程津輕嗤了聲，記憶拉遠。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真的道不明喜歡她的理由。

  初見時她很瘦，但是那張臉長得特別清秀，不管是面向還是穿衣還是脾氣，都跟個小仙女一樣有些溫柔的氣息，給人的感覺也很溫和。

  像是見色起意。

  被程奈趕走，見她跟狗子縮在那骯髒的小巷子，她暈倒在地，穿著一身白裙，楚楚可憐的模樣像是墜落凡塵的小仙女意外迷失。

  再是後來她的家庭。

  激起了他的保護欲。

  她越是柔柔弱弱他越是喜歡她，他喜歡她依賴他，會讓他有種成就感，更多的是他對她是真的喜歡，把她當寶貝寵的那種喜歡。

  她要的他都給，連命都願意給。

  兩年前她不想被糟蹋而選擇跳樓，在那之前江山事件她在醫院天台猶豫著跳樓，終於她有勇氣往下跳。

  那一刻，他忽然發現是他遠遠做得不夠多。

  不是他不夠愛，也不是他不夠寵，而是他沒有保護她的能力。

  他不想當什麼跆拳道的教練，也不圖那點工資，但是只有在跆拳道基地他才能有時間堅持鍛鍊，他不斷提高自己，為的就是等她醒來的那一天。

  他完全的將她占為己有。

  她不需要父母，不需要所謂的家人，她有他，她缺什麼他就給什麼，別人有的她也會有。

  她完全是他一個人的。

  「你要是再不說你就拿著你枕頭去客廳睡。」姜遲生氣地踢了下被子將被子全部拽到靠牆的位置，連程津腿上的都沒留，她鼓著腮幫子翻了個身，整個人都縮進被子下，連個頭都沒露出來。

  程津見狀，側著身子湊過去，剛掀開被子一角，被子下的姜遲突然就很大力的把被子從他手裡扯走。

  程津心情愉悅地把手伸進被子裡摸她的腰，「我貪你美色。」

  下一秒，他的手突然就被重重拍打了下。

  她就那點力氣，對於他而言並不算什麼。

  程津繼續摸著她的腰，忍著從耳根子上傳來的滾燙，「想跟你有個家，想跟你有個孩子。」

  實話一旦說出口，他那點害臊瞬間就跑光了，隔著被子把她抱進懷裡，「想跟你睡覺。」

  說到睡覺二字時，他刻意把字咬得很重。

  然而，平常兩人說的親親跟睡覺通常不單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姜遲有些聽不下去了，紅著臉把腦袋探出來，「說白了你就是饞我身子唄？不是想要跟我生孩子，你就是覬覦我美色！」

  她對自己的姿色挺自信的。

  同齡人都是化妝抹粉塗口紅，而她素顏跟人家化妝沒什麼區別，唇紅齒白的，膚色也偏白。

  「對，我饞你身子。」程津沒否認，而是很認真地對上她的眼睛，坦白道，「剛開始真的是對你有……那個意思。」他頓了下，又繼續道：「但是後來喜歡你是真心實意的，我喜歡你沖我撒嬌，我也喜歡你依賴我。但是不可否認的話我現在就對你有那個意思。」

  姜遲聽的一愣一愣的，結果就被程津後半句話給驚到了，她沒骨氣地往被子裡縮，支支吾吾地，「那那那那我知道了，但是我……我現在還有點生氣，不想跟你那種事情。」

  程津了解姜遲，知道她好哄，也容易心軟。

  他躺在她身邊，嗓音忽然就沉了下來，他將下巴抵在她頭頂上，「遲遲……」

  「幹嘛？」

  姜遲臉頰迅速發燙，探出頭，兇巴巴地瞪著他，「你再講嘞？再講帶上你的枕頭出去！」

  程津噤聲。

  臥室里驀然就安靜了下來，姜遲考慮到程津身上也沒有被子蓋就提前消氣，她挪動著身子把被子騰回給他，自己抱著一角縮牆角里。

  沒過幾秒，程津就翻了個身掰著她身子壓她身上開始舔。

  姜遲無奈，揉了揉他腦袋，「今晚我想睡覺……」

  程津抬頭，「我不想讓你等了。」

  姜遲有些疑惑，「我等什麼了？」

  程津看著她眼睛，幽深的眸子裡忽然聚集了巨大的吸引力，讓姜遲全身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等你二十歲，剛好到了法定年齡我們就領證，大三辦婚禮，如果你考研過了的話，我們提前要個孩子。」

  姜遲瞬間兩眼放光，激動地捧著程津的臉，「你說真的？」

  「真的。」

  程津無奈，都這節骨眼上了，他不想拖，也不會拿這種話哄她。

  「你再說一遍，我錄音。」說著，姜遲就拿過丟在枕頭邊的手機三下兩下解鎖打開便簽點開錄音功能，一臉期待地看著程津。

  程津無奈，對著她手機再次重複，「等遲遲二十歲我們就領證，大三的時候辦婚禮，如果遲遲考研過了就提前要個孩子。」

  姜遲滿意地點了點頭，獎賞似的往程津下巴上啜了口。

  程津把她手機拿走放床頭柜上，翻了下床頭櫃的抽屜，再看向被他壓身下的姜遲，「還剩兩盒，今晚你可以提前睡覺的。」

  姜遲當場特別無語地撇開臉，「你做夢去吧。」

  程津扣著她後腦勺把她的臉給掰了回來，「你已經很久沒有跟我親親了。」他學著她思路說，「別人的女朋友都很聽男朋友話的」。

  姜遲：「……」

  她仰了仰脖子，見他依舊是一臉認真面無表情的，她懊惱地抓了抓頭髮，想了想，果斷放棄了掙扎，「天亮之前完事，不然你去客廳睡，你要是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好。」

  窗簾拉上，室內不分白晝。

  ……

  第二天下午，姜遲就因失血過多進了醫院。

  在醫院住了三天，姜遲帶了三天的藥量回去喝。

  每每見到程津，她總是要拿過手邊的東西往他身上砸。

  在客廳往他身上砸的更多的是抱枕，在房間就是棉拖或者拖鞋。

  他不反抗也不跟她吵嘴，就任由著她隨時隨地往他身上扔東西。

  「冷戰」三天。

  姜遲氣消了，兩人又黏一塊了。

  「你能不能對我好點？」

  「特殊情況特殊地點控制不住。」

  「……你今晚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