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嫩牛吃老草

  擔心程奈碰到什麼事導致回來得晚，程津沒有程奈朋友的聯繫方式也只能在客廳乾等著程奈回家。

  姜遲在看電視，索性他就陪著姜遲看了會兒四五歲小朋友看的動畫片。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零六分，程奈才牽著狗子回來，走到門口還沒換鞋，就轉過頭去笑著不知道跟誰揮手，最後才戀戀不捨的關上門。

  給狗子解了牽引繩，狗子瞬間就活蹦亂跳的晃著尾巴跑到程津身邊，仰著頭汪汪汪好幾聲，便轉移陣地走到姜遲身邊嗅了嗅棉拖，乖巧的原地趴下。

  姜遲曲著腿躺著沙發，腳邊就是程津，餘光瞥見從玄關處走來的陌生身影，姜遲顧及形象的坐起身放好腿，學著旁邊的程津靠著沙發兩腿張著。

  程津疑惑地瞥了眼突然換坐姿的姜遲，險些被她逗笑出聲。

  感覺程津有在嘲笑的意思，姜遲尷尬的收回腿縮進沙發里，歉意地說了句，「不好意思。」

  程津扯過姜遲臂彎下攏著的抱枕，「回房間刷牙洗臉睡覺去。」

  「好的。」姜遲快速坐起身踩著棉拖回臥室。

  「嗷嗚——」趴在地板上的薩摩耶緩緩站起身，剛吃飽，肚子有點撐，懶下來後行動便沒有那麼敏捷。

  

  程津伸手拍了下狗頭，厲聲命令，「你給我坐下！」

  「嚶……」

  狗子一臉不服氣。

  程奈把時川珣的衣服摺疊好放進柜子里，換好鞋後便就著手腕上的皮筋抓了抓頭髮隨手扎了個高馬尾，直奔餐桌邊的外賣盒去，見程津坐沙發上，她也沒感覺到什麼異樣，跟往常一樣友好的打招呼，「哥，吃了嗎？」

  說著，她拆開外賣包裝袋打開盒子，坐在餐桌邊沒啥胃口的吃起飯。

  而寬鬆毛衣下拱著一道有些明顯的弧度。

  程津嗓音低了低，目光深沉帶著幾分戾氣，「去哪了？」

  「當然是超市。」程奈脫口而出。

  意識到程津說話語氣不太對勁，下意識轉頭一看，就見自家親哥黑著臉目光陰測測地盯著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有些滲人。

  她忍不住身體打了個顫，說話聲線也有些抖，「哥……怎麼了……」

  擺出無辜的姿態，試圖逃過一劫。

  程津低了低眉，逼問，「是跟隔壁那男的出去？」

  程奈面色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正色道：「他叫時川珣，你別說人家是那男的，人家有名字。」

  「你一個女孩子好意思嗎？」程津捏了捏拳頭，眼裡的戾氣絲毫沒有收斂。

  發脾氣的初始還是過分擔心，擔心程奈跟其他男生出去玩出什麼意外，小小年紀被拐哪都不知道，若不是程奈自小就練跆拳道，他現在壓根不會坐在這心平氣和的跟她講話，而是拿著手機聯繫朋友滿大街的走。

  他被提起的心剛著地，這程奈胳膊就往外拐，這當真是親兄妹？

  平時玩鬧他大可不計較，今晚跟那什麼時川珣出去這麼晚回來，有點女孩子的樣子？

  程奈只覺得奇怪，「我怎麼就不好意思了，我又不是跟人家去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我跟人家時川珣光明磊落，哪裡有你想的那麼骯髒？」

  掰著手指頭不用想，她哥肯定以為她在外面跟人家男生談戀愛了。

  人家時川珣一大把年紀了，放在某些小地方都開始跟人家姑娘談婚論嫁了。

  她難不成重口味點，嫩牛吃老草？

  「最好跟你說的一樣，什麼年紀該做什麼事情，好好學習別讓父母操心，這才是你最應該做好的事情。」程津忽然變得慷慨了起來，跟長輩似的對程奈說起了人生道理。

  程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很是不厚道地反口諷刺，「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啊，照你這麼說的話，那全世界的學生都是好學生，全校人考試都是滿分，那沒了差生哪裡來的好學生？」

  「而且我覺得我這個年紀跟男生玩一塊也沒什麼啊，異性體內激素互相吸引嘛，這也是沒辦法避免的。」

  「人家時川珣沒父母，現在雖然有點窮，但是我相信他這樣的人肯定是會有出息的。畢竟他長得好就看，如果我以後遇不到比他好看的人的話，我覺得我包/養他的機率還是挺大的。」

  程津聽完當即蹙緊眉。

  他妹說的是啥？

  包/養？

  「今晚升溫了，挺適合做夢的，吃完回去洗洗睡吧。」

  程津面無表情地說完，從沙發上起來，瞥見姜遲剛喝湯時用過的碗忘記拿去清洗乾淨，他絲毫不帶任何猶豫拿起碗勺往廚房門口邊的洗手池走去。

  程奈在餐椅邊做好，閒來無事翹起了腿，左腿搭右腿上後，她用著鄙視的眼神靜靜地看著彎腰在洗手池邊擠洗潔精的親哥，語氣有略微不善地問，「那是姜遲用過的？」

  從小打大她哥就不愛喝湯，比較愛喝清淡的粥，沒啥味道的那種。

  所以家裡熬湯的時候，她哥都是照常拿碗筷，喝湯的時候仰頭幾口就喝完了。

  只有喝粥的時候才會拿勺子很是斯文敗類的舀粥。

  這今兒個突然拿起了勺子，也沒有粥的痕跡，反倒殘留著的湯漬，很難不讓人懷疑。

  程津在溫熱的水流下沖洗瓷碗上的泡沫，瞥了眼坐姿粗魯的程奈，他淡淡地收回目光，沒否認，「嗯。」

  程奈覺得程津自討苦吃，居然還伺候起人來了，沒好氣的嗔了句，「她自己不會洗啊，幹嘛要你幫她洗，住別人家還這麼懶，有時間還不如搞搞衛生倒倒垃圾什麼的。」

  「吃你的飯，別再亂說話。」

  沖洗乾淨泡沫，程津把碗和勺子整齊的放進櫥櫃分好的架子上，他擠了洗手液沖了下手，默了默，他開口說道：「如果她有父母的話，現在也應該跟你一樣回到家就放鬆下來姿態懶散沒有在外面的拘謹。」

  程奈有原地晃了晃凳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世界上沒父母、沒有家可以回的人那麼多，總不能每個人他們都要管吧？

  她打心底里不喜歡姜遲，同樣是女生，有心眼也正常，

  姜遲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柔弱型的，但是也不至於什麼事情都勞煩程津吧？

  一點動手能力都沒有？

  還是單純的懶。

  程津用毛巾把手上的水漬擦拭乾淨，抽空看了眼又是晃椅子又是抖腿的程奈，「我先回房間洗漱了，你等會兒吃完記得把垃圾處理乾淨。」

  「嗯嗯，知道了。」程奈敷衍地回答。

  隨後，她又莫名其妙的來了句，「又睡一塊。」

  程津嚴肅的強調，「我睡沙發。」

  程奈：「你打地鋪我都信。」

  程津：「……地板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