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同歸於盡

  只可惜他們還沒圍觀多久，陸然抬手間就徹底制服了『楚詩悅』，讓她無法再動半步。

  『楚詩悅』掙扎了幾下，發現自己怎麼也無法掙脫，甚至想要換一具身體都沒辦法做到。

  「你就算現在殺了我，百年後、千年後，我還會再回來！」

  「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取而代之！」

  「世界法則不需要人類來承載！」

  「人類的命運終歸會走向末路，我的世界不需要人類這種造物！」

  

  在地上眾人還沒明白『楚詩悅』這話是什麼意思時，陸然一揮手，原本周圍被壓制到不敢反抗的妖物，全都化成了青煙，消失無蹤。

  一群人震驚過後終於明白，『楚詩悅』的意思是妖物是她創造出來的，她最終目的除了拿到屬於陸然的權柄，還想要用妖物取代人類！

  陸然問明白了對方的目的，頓時沒了要把這種心腹之患留下的心思。

  於是她伸出手，五指慢慢合攏，就像是隔空握住了對方的心臟。

  『楚詩悅』疼的臉色慘白，繼而發出慘叫。

  即便如此，她還是朝陸然露出個奇怪的笑容，「你會和我一起隕落。」

  說話間，『楚詩悅』口中忽然吐出一道黑光。

  陸然抬手化出光劍，聖潔無比的白光，剎那之間便和那道黑光撞到一起，四周的空氣被震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大地再次晃動，天空又一次烏雲密布。

  『楚詩悅』的身體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力量，最終如同碎裂的瓷器一樣，幾乎在瞬間化成灰燼。

  地上的幾個玩家，要不是有姜無妄護著，也好不到哪裡去。

  陸然自始至終沒有鬆開束縛，『楚詩悅』的身體一旦被毀，留在原地的，就只會剩下一個光團。

  幾乎是『楚詩悅』身體毀掉的瞬間，那光團突然朝陸然擊出一道黑氣。

  「小心！」

  姜無妄的提醒，終究是晚了半秒。

  那道黑氣一下就沒入了陸然的身體。

  「你做了什麼？」姜無妄有種不祥的預感。

  光團沒有搭理他，或者說，光團無法在不藉助他人身體的情況下開口說話。

  下一刻，陸然身後的蓮葉和蓮莖若隱若現。

  「那是——」姜無妄的臉色無比嚴肅。

  他才張嘴，一朵巨大的黑蓮就出現在陸然腳下。

  姜無妄顧不得其他，飛身一躍，想要阻止那朵黑蓮靠近陸然。

  就在這時，光團趁機逃脫。

  早就被控制住的那些人，齊聲說話：

  「已經晚了。」

  「早在祂開啟石門前，蓮子就被我種下。」

  「祂已經和黑蓮共生！」

  「你們選擇祂，就必定會後悔！」

  「她的理智一旦被吞噬，將會成為破壞一切的怪物！」

  「人類是無法承載法則，無法掌控法則的。」

  「現在，殺了祂。」

  「殺了祂，你們才有一條生路！」

  不等姜無妄出聲，姜凌初就譏諷道：「你這是在拿我們當傻子麼？就憑你想用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取代人類，我們就不可能聽你的！」

  「沒錯。」宋輕煜附和，「你不過是這個遊戲世界的存在，對我們來說，跟npc有什麼區別？我們可是玩家誒！」

  所謂玩家，不就相當於高緯度的存在？

  「愚蠢！執迷不悟！」

  「你們就等著被她毀滅吧！」

  『遊戲』世界原住民的聲音響徹雲霄。

  剎那間，陸然腳下的黑蓮湧現無數的妖氣，將陸然緊緊包裹其中，直到變成一個巨大的繭。

  姜無妄心裡清楚，陸然此時的神魂依然還在融合中，根本就不穩定。

  一旦中途被憤怒、悲傷、仇恨、懊悔等負面情緒影響，祂就會因為憤世嫉俗而暴走，甚至直接產生滅世的念頭！

  姜無妄萬萬沒想到，這方世界的天道居然一開始就想和他們同歸於盡！

  這時候的陸然並不好受。

  作為承載法則的唯一真神，祂能聽到太多、感知到太多。

  此刻祂仿佛置身火海，耳邊迴蕩著的，全都是人心底醜惡至極的聲音。

  『不甘』

  『嫉妒』

  『憤怒』

  『仇恨』

  『絕望』

  ……

  交織在一起的種種心聲，就像是惡鬼在不停地厲聲嘶吼。

  很快，纏繞著陸然的黑色妖氣逐漸散開，就像是被吸收了一樣。

  祂再次睜眼，金色的眼瞳冰冷到了極致。

  逐漸靠近的姜無妄壓下心底不安，試探著喊了一聲，「陸然？」

  「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諱？」陸然毫不猶豫，一掌劈下。

  姜無妄捂住胸口，後退數米，轉眼就從空中跌落，生生咽下喉中湧出的鮮血。

  「小祖宗！」姜凌初回過神後，連忙跑到姜無妄面前。

  「你們，都離開這裡！」姜無妄甩開他的手，「我要去阻止陸然。」

  「祂——」姜凌初抬眸看著似乎在觀察周圍的陸然，只覺得一陣心悸

  ——明明剛才沒有那種感覺。

  姜無妄沒有多說，徑直朝陸然飛去。

  此時明明應該是白天，但天空黑壓壓一片，像是陷入了沒有星月的夜，只有那大片大片的滾滾雷雲出現，才讓漆黑的夜空有了幾分光芒。

  眼看陸然就要動手，姜無妄知道不能再拖。

  一旦這個世界的屏障被打破，陸然必定會回到現實世界。

  按照她現在的想法，到了那時，她毀滅的就不只是這方小世界了！

  姜無妄心中焦急，直接抓住陸然的手。

  「停下來！」

  陸然朝他冷笑：「你在命令我？」

  「我是在祈求。」姜無妄直直地看著陸然的雙眼，虔誠無比。

  陸然低頭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事實上只要她願意，稍微抬下手，就能讓這個膽敢阻止自己的人消失。

  可她下不了手。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拉扯著她，念叨著，不要這麼做，不然你會後悔的！

  笑話！她怎麼可能會後悔？！

  儘管心裡是這麼想，可她怎麼都無法動手。

  陸然緊緊皺眉，想要甩開對方。

  姜無妄卻不願意，還是死死抓著她。

  「再不鬆手，我就殺了你！」陸然已經十分不耐。

  姜無妄就像是感受不到危險，非但不鬆手，反而想把陸然拽住：

  「阻止不了你，我寧願被你殺掉！」

  「陸然，你不要被那些妖氣影響到了！」

  「你難道忘了，曾經你也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