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感度-5

  李青棠這會兒臉都紅了，眼睛還不敢再看其他人。

  

  教室安靜幾秒，周圍突然的議論聲都顯得大了幾分。

  「陸然被嫌棄了誒，沒想到新同學一來就看上青棠。」

  「畢竟副班長是班花嘛，不奇怪。」

  「陸然的臉太普通了，記都記不住！」

  「這是以貌取人嗎？長得不好看連同桌都不配有？」

  「你們小點聲……」

  ……

  陸然回頭瞥了下四周，與某幾個人滿含同情的目光對上，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簡曜換不換座位關她什麼事，她頂多遺憾一下不能近距離觀察這個人。

  現在蘇杭某種程度上一語中的，到時候解釋不清楚，自己接下來幾天都得頂著別人同情的目光……想想就有點煩。

  這念頭才出現一瞬，陸然的好感度一下就變了——

  [陸然好感度-5]

  [是看到你可能會翻白眼的程度！]

  [當心被說壞話，導致其他攻略對象好感度下降哦！]

  陸然倒是真想翻白眼了，她才不會說別人壞話好不好！

  驚異於好感度居然可以為負的簡曜，也不由地看了眼陸然。

  「當然不是這樣。」

  他不得不開口解釋，「我只是不習慣坐現在這個位置。」

  這話在旁人聽來，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

  李青棠抿了下唇，飛快道，「那我去問問老師，要是可以的話你就跟我坐吧。」

  簡曜沒來得及道謝，她就已經走出了教室。

  蘇杭眨眼，「抱歉，我不知道剛才的話不可以說出來。」

  「你……」簡曜提了口氣，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算了，反正不要誤會就好。」

  他重新坐下，目光觸及陸然停留在-5的好感度，又不免看了眼坐在右側牆角、正低頭看書的女生。

  『確實很普通。』簡曜心想著，『既然如此，這個就只是普通的NPC。』

  道歉的話語在舌尖轉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由於簡曜是新轉來的學生，班主任當然好說話，很快就讓他換了座位。

  陸然身後的蘇杭還特意安慰了她兩句，見陸然真的沒在意，就沒再多嘴。

  被關心的陸然非但沒有在意，她的心思根本沒在這件事上，一上課就將遊戲面板透露出來的信息一一寫下，以免以後看到更多會不記得。

  原本陸然還想著悄悄觀察一下新來的簡曜，結果這一天下來，簡曜身邊都有其他人在，她只能暫時放棄。

  一直到放學時候，陸然除了看到班上好幾個和自己備註差不多的面板資料，沒有再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這讓陸然覺得有點可惜。

  下課鈴再次打斷陸然的思緒，最後一節課的科任老師剛說完『下課』，班主任就急急忙忙走了進來，手上還拿了一摞紙。

  陸然稍微伸脖子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寫有『學園社團』的表格。

  她狐疑地皺了下眉，就聽台上的班主任說起了興趣社團的事。

  陸然很肯定自己念的是個普通學校

  ——雖然她升學考試時根本沒在志願中填過這個學校

  以往學校壓根就沒社團這種概念，現在都開學一個月了，卻忽然強制要求學生參加至少一個興趣社團？

  陸然回頭，正打算問蘇杭怎麼回事，就聽後者問道，「小然打算參加什麼社團？」

  「還不知道。」她連發下來的申請表都沒看。

  「我準備參加烹飪社，聽說烹飪社做甜品比較多。」

  陸然微微睜大了眼，「你不覺得奇怪？」

  百川學園什麼時候還有社團這種玩意兒了？！

  「什麼奇怪？」蘇杭笑起來，後知後覺道，「小然不會都沒考慮過吧？我們百川學園不是一直都有參加興趣社團的規矩？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學期推遲了一個月……」

  陸然張了下嘴，想到所謂的『興趣社團』可能只是遊戲新加的設定，便沒繼續問，畢竟言多必失。

  迎上蘇杭疑惑的神色，陸然扯了下嘴角，「是啊，不知道怎麼推遲了。」

  此時班主任還在說社團的事，並表示社團申請表一個星期內就要上交。

  陸然低頭看著寫有幾十個社團簡介的表格，面色冷然。

  如果說除了突兀出現的『玩家』，其他所有她認識的人都是NPC，那麼她呢？突然覺醒的NPC嗎？

  或者更大膽一點的想，難道她是那個遊戲面板上所說的『正確攻略對象』？

  這不是沒有可能。

  要真是這樣，陸然就更不能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異常，她沒興趣變成棋盤上的棋子。

  「小然！」

  蘇杭突然拍了下陸然的肩膀，她被嚇了一跳。

  「沒事吧？班上的人都快走完了，你怎麼還在發呆？」

  「我沒事。」

  蘇杭也算是她的朋友，看著對方對世界變化無知無覺，想到對方背後可能只是一串數據，陸然心情複雜，卻也沒有難過、無法接受這樣的情緒出現。

  蘇杭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背上書包就說：

  「我常去的那家甜品店今天出新品，晚了就買不到了，今天你幫我做一下值日，下次我替你，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人影就已經躥了出去。

  陸然看了眼已經空空如也的教室，陡然想起自己剛剛還記著要去跟蹤一下簡曜，看看放學後玩家的情況，比如住在哪裡，或者根本沒住的地方，是直接下線……

  結果簡曜都已經走了。

  陸然認命的掃地擦黑板，做完這些事後已經是下午六點。

  她剛要走出教學樓，一整天萬里無雲的晴天瞬間風雲突變，天空烏雲密布，緊接著淅淅瀝瀝下起雨，雨勢還越來越大。

  陸然縮回下台階的腳，抬頭看天，一陣無語。

  她懷疑這天氣根本就是針對她的！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怎麼忽然就下雨了？我沒有帶傘。」是李青棠的聲音。

  陸然回頭就看到李青棠和簡曜一前一後走出來。

  「我也沒——」後者剛要說自己也沒帶傘，就忽然從背包里掏出一把摺疊傘。

  隨即臉色僵了下，「啊，我忘了，原來我帶了傘。」

  陸然：……

  「陸然？」李青棠沒發現哪裡不對，看到陸然便笑起來，「你也沒有帶傘嗎？」

  陸然遲疑地點了下頭。

  簡曜這時已經撐開了傘。

  「簡曜，陸然也沒帶傘……這把傘好像太小了，要不你先送她回去吧？」

  她話音剛落，簡曜的遊戲面板又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