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瞞天過海
2024-06-04 14:51:48
作者: 童顏
皇后就這樣被趕了出來,被李明心給破壞了聲帶她連訴苦的地方都沒有。
可憐一個正當最好年華的皇后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輝煌。
護衛們將她扔到皇宮跟腳下便離開了。
皇后望著那高高的宮牆,淚水與血跡參合在一起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皇后默默的望著宮牆,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人出門來看她。
周圍的人來人往,都不是他,不是他啊。
最終她收起最後的希望來到了護城河。
望著護城河裡流淌的河水,她閉上眼睛準備飛身一躍,身子被人拉住。
拉她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一名年老的乞丐。
「姑娘,有什麼事想不開非要輕生?」
皇后看到面前那蒼老的乞丐,眼淚再次滑落下來。
她動了動嘴唇卻只能發出啊啊的單音節。
老嫗笑著說:「是被家人趕傳出來的吧,沒關係,雖然咱們被趕了出來,但是只要有一口氣再,日子再苦都能熬過去。」
皇后望著眼前一身乞丐打扮的婦人,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生活會淪落成這樣。
她不停的搖頭,想要將自己從這個行業里擇出來。
可是她的搖頭落在老婦的眼中便是後怕跟恐懼。
「你放心吧,先跟著我,我知道哪裡可以要到吃的並且不被挨打。」
老嫗說完不由分說的拉著皇后遠離護城河。
皇后被老嫗拉著,像一隻木偶一般就這樣被她帶入一個破廟裡。
破廟裡還有其他很多乞丐,望著那成群的乞丐,皇后哭的更狠了。
身為一國之母,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進去吧,跟他們打個招呼。」
聽到老嫗這麼說,皇后強忍住內心的痛苦跟絕望,一言不發的轉身。
她就是死,也不可能跟這些乞丐一起去要飯。
然而當她走出那個破廟,望著外面的天氣時,她遲疑了。
她這麼死去,不就是沒人能夠揭發李明心的所作所為嗎?
這不正和李明心的本意?
不,不行。
她不能死,她還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等她去做。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她不想就這麼寂寂無名的死去,就算死,也得拉上李明心墊背。
她可是皇后,真正母儀天下的皇后!
不能讓任何人踩在她頭上!
於是,在經過內心激烈的鬥爭之後,皇后重新折返回去,拿起地上的破碗跟木棍出去要飯去了。
她要活,要好好的活下去。
報復一個人,只要活的比對方長久這就夠了。
而經歷人間疾苦的皇后,貧苦生活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且說蘇慕慕在相府,自從看到那個玻璃球之後,本就寡言少語的她更加沉默。
沈漁也發現她的不對勁,每日變著戲法的哄著她,但她依然高興不起來。
興許是因為這即將到來的命運吧,如果那枚玻璃球的指示是對的話。
這一日,蘇慕慕看書看累了,便直接躺在榻上小憩。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她夢到了玻璃球,還夢到了皇后。
夢到玻璃球跟皇后並不怪,可怪就怪在她看到皇后在哭泣。
並且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坐在城牆下面哭泣。
那兩隻空洞洞的眼睛裡流出來的不是眼淚,而是血水。
血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著,給人的感覺格外瘮人。
蘇慕慕猛地一驚,從睡夢中醒過來,她猛地一下坐起來,看一下窗外,剛剛還是萬里無雲的大晴天,這會兒竟然已經陰了。
手中的書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她正要彎身去撿書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道說話聲。
「今兒不知道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一下子變天了。」
「是啊,像是要有一場暴雨。」
「對了,丞相回來了嗎?」
「剛回來了,不知道朝中發生了什麼事,丞相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剛才好像發了很大的火氣,現在誰都不敢去書房。」
「哎呀,那可如何是好,眼看這馬上就是晚餐時間........」
「要不,請蘇姑娘去一趟呢,丞相對蘇姑娘那麼好,一定捨不得發火了。」
「可千萬不要在丞相不高興的時候喊蘇姑娘去,你忘記司音的下場了?」
「也對哦,算了,我們什麼都別說了,老老實實幹活去吧。」
話音剛落,蘇慕慕房間的帘子被人掀開,照顧她的丫鬟從外面進來,瞧見蘇慕慕在那裡坐著,楞了一下,忙上前來詢問:「姑娘醒了。」
因蘇慕慕還未與沈漁成親,所以蘇慕慕不讓人用夫人這個稱呼來稱謂她。
蘇慕慕點頭,問道:「現在什麼時辰。」
「哦,已經申時。」
「丞相回來了嗎?」
丫鬟道:「回來了,現在在書房。」
蘇慕慕點頭,站起來說:「我去丞相那裡。」
「姑娘?」丫鬟驚訝的看著她。
蘇慕慕已經走出了房間,逕自朝沈漁所在的書房走去。
她就這樣走這,天空變得黑壓壓的,像是馬上要來一場大雨。
就在她即將要去到書房的時候,肚子裡的胎兒猛地踢了她一下,蘇慕慕的腳步瞬間定在那裡,雙手立即覆上自己的肚子。
這是她懷孕這麼久以來,肚子的胎兒第一次胎動。
所以才會變得那麼敏感。
猶記得上一次感受胎動的時間是在去年,那時候她也是被肚子裡的小生命給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那一次懷孕,蘇慕慕的心頗多感觸。
繼而想到之前跟皇后的一番言辭。
皇后的話猶在耳邊,令她的心瑟縮一下,她肚子裡的胎兒會保不住嗎?
沈漁會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下手嗎?
這孩子不是沈漁的,他會接受這個孩子嗎?
本來還算無憂無慮的蘇慕慕,想到這些一下子心中沒譜起來。
皇后的話猶在耳邊,令她不得不去回想去年發生的事情。
她一向都很謹慎,為了自己跟肚子裡的胎兒不受危險,她處處小心翼翼。
為此特意給自己配置了幾顆用來保胎的藥丸,那藥丸藥效極好,並且沒什麼副作用,當時她身處地牢心知凶多吉少便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將保胎藥吃入嘴裡,按理說她應該沒事,可是待她醒來卻接到孩子已經沒了的消息。
當時因為突然見到沈漁,所以她很震驚,沒去想那麼多,而且那個時候她內心恨透了蕭夜擎,很多事情根本沒去想便已經接受結果。
現如今再去回想,她突然發現曾經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實。
當時她在地牢里聽到的那些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還是無心的?
畢竟從她被關到最後出事,她一直都沒有見到蕭夜擎,而且,她作為簡家的當家主母,她失蹤不可能不被人發現。
現在看來,她的失蹤很可能是一個策劃許久的秘密。
那時候蕭夜擎就在碼頭,根本沒有走遠,如果沒有發現她失蹤,很有可能被人隱藏了。
因為她想到半年前見到蕭夜擎的時候,那時候他控訴自己臉上的表情絕不像是假的。
她知道他有多麼在乎這個孩子,所以得知她把孩子弄沒了之後,才會那麼恨她,才會不顧一切的發動戰爭,只為報復。
蘇慕慕想再多一些回想,腦袋卻疼了起來,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說白了,就是她的靈魂像是被什麼限制了一樣,她根本沒法繼續深入的往下想。
蘇慕慕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怎麼會這麼痛?
她在心裡問自己。
回答她的是越來越痛的痛。
蘇慕慕低呼一聲,靠在一邊的樹幹上,她迅速為自己做診斷,發現肚子裡的胎兒無事這才放心,然後繼續邁著步子朝沈漁書房走去。
說來奇怪,她發現只要自己不去多想,根本就沒事,一旦她多想就會出問題。
腦袋像是被人上了發條一樣,只要她啟動那個開關,腦袋就會炸裂的痛。
這種痛她從前沒經歷過,所以她給自己做診斷的時候根本查不出來。
都說醫者不自醫,她這種情況也太莫名其妙了。
蘇慕慕來到沈漁書房,守門的人見到她來,進入裡面匯報,不一會兒沈漁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她在外面,忙不迭迎上來問:「你怎麼來了?」
蘇慕慕因為剛剛經歷了頭疼,身體變得非常虛弱,她有氣無力的說:「我過來看看你,你沒事吧?」
沈漁用一種擔憂的目光看著她說:「不是我有事沒事,而是你現在有沒有事,你看看你臉色有多差,不行,我要幫你做個診斷。」
說著他的食指已經搭在蘇慕慕手腕的脈搏處。
見沈漁一時半會沒有說話,蘇慕慕問:「怎麼了?很嚴重嗎?」
「也不是,」沈漁收起手,說:「你最近的思慮有些嚴重,我給你開些溫和調和的方子,你調理一下身體。」
見他去寫藥方,蘇慕慕坐起來,說:「我沒事,我就是有些頭疼。」
「頭疼?」
沈漁握筆寫字的手頓在那裡,抬頭看向蘇慕慕:「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不知道,反正這個頭疼好幾個月前就開始疼了,之前還好,最近不知為何越來越痛。」
蘇慕慕說完停頓一下,問:「你知道什麼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