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舊事重提
2024-06-04 14:46:17
作者: 童顏
通過阿木雅所說,蘇慕慕得知阿木雅的二叔曾經是西北大漠的一員猛將,靠著不斷擴張領土將自己的部落發展成為一個非常大的王國。
方圓幾十里外的小國以及沒有戰爭能力的部落都過來臣服他們,所以阿木雅是當之無愧的公主。
但是有一天二叔在對外打仗的時候遭受對方算計,身受重傷,沒多久就死了。
那些曾經被他們打敗的部落王族們得知這個情況之後,便聯合在一起打壓他們,一直將他們從水土肥沃的內陸,打到了沙漠最裡面。
為了不被滅族,大祭司選了一塊綠洲當做他們的棲息地,外面的岩石則布滿陣法,防止被敵人找到,就這樣一過便是二十年。
「這麼說,你其實並未見過你二叔?」蘇慕慕問。
阿木雅道:「我沒見過,但是哥哥小時候最喜歡跟二叔在一起。」
難怪阿木函也這麼好戰。
「好像沒聽你說你爹娘的事情。」蘇慕慕一邊問,一邊再給阿木雅做診斷。
「爹,娘?」這兩個字眼對阿木雅來說很陌生,「我不知道,從我有記憶起便沒見過他們,就是哥哥提二叔的次數比較多,他還多有一天倘若二叔能夠回來,一定能夠帶領我們族人再次獲取從前的輝煌。」
瞧見阿木雅一臉希翼的表情,蘇慕慕沒忍心打擊她。
縱觀歷史,有多少能復國成功的?
即便在不甘心,那些被歷史車輪帶走的東西終歸是帶走了,再活在裡面走不出來,結果只有一個,那便是滅亡。
「大祭司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順著阿木雅的話音,蘇慕慕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大祭司。
大祭司逕自走到她們面前停下,陰鷙的目光首先看了眼阿木雅,最後落在蘇慕慕身上。
阿木雅問:「大祭司,你過來給我看病?我的病已經好了。」
「我來是找她。」大祭司指著蘇慕慕,蘇慕慕頓時覺得身體變得很重,像是被誰壓著一般不由自主的往下墜去。
蘇慕慕分明看到大祭司肩膀上的那隻鸚鵡的眼睛已經變紅。
「找她?」阿木雅問:「難道哥哥跟你說了?你要來做我們的證婚人?」
大祭司眼神一瞪,阿木雅不吭聲了,小聲的說了一句:「我說錯什麼了?」
蘇慕慕心裡感慨,阿木雅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見到大祭司怕這麼狠?
好吧,大祭司是長了一副凶神惡煞的臉。
尤其他肩膀上的那隻鸚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樹洞裡那個樹人的事情要對她興師問罪還是怎麼的,蘇慕慕覺得他來者不善。
扭頭對阿木雅說:「雅公主,我們.......」
沒等她說完,蘇慕慕只覺得肚子猛然一陣刺痛,直疼的她話都說不出來。
她扭頭看向大祭司,大祭司站在那裡好像什麼都沒做,唯獨他肩膀上的那隻鸚鵡的眼睛變得更紅。
「相公,你怎麼了?」阿木雅問。
蘇慕慕腦門上冒出一些冷汗,她肚子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木雅伸手去抓蘇慕慕,面前傳來大祭司的聲音:「阿木雅,請你退下,我跟她有話要說。」
阿木雅思忖一番,迅速離開。
直到阿木雅離開這裡,蘇慕慕才感覺略微好受一些,她站穩身體看著大祭司,問:「不知道大祭司跟我要說什麼?」
大祭司直截了當的問:「你去過樹洞了?」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蘇慕慕沒有承認,她睜大眼睛盯著大祭司,想要從氣勢上不遜色於他,然而,肚子一陣刺痛打破她做好的心裡建設。
她使勁一咬牙,說:「大祭司,你來也不是詢問關於樹洞的問題。」
大祭司蒼老的唇畔慢慢漾開一抹淡笑,他說:「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來這裡的目的。」
令牌?
是的,令牌。
這會兒她已經察覺到身體上的變化,那塊令牌在發熱。
端看鸚鵡的眼睛比之剛才更紅了。
原來大祭司想要她懷中的那枚令牌。
得知大祭司的目的,蘇慕慕反而不緊張了,她站直身體,說:「我的確不明白你的目的。」說這話的時候,她手中已經凝聚了她在大漠裡煉製的藥材,只要大祭司敢硬來,她便會毫不猶豫的將藥下出去。
結果大祭司站在那裡巍然不動,一雙幽深的目光好像洞悉了蘇慕慕的想法。
他唇瓣笑意放大,說:「那個東西在你身上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在我身上卻不一樣,因為我已經等它很久,很久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
聽到他這奇怪的話語,蘇慕慕心中思忖,莫非這塊看似不起眼的令牌還有大用處不成?
話音落,他肩膀上的鸚鵡展翅飛翔直衝蘇慕慕面門。
蘇慕慕心頭一跳,只是雙腳無法動彈,眼看鸚鵡即將飛過來,她剛準備將手中毒藥撒給鸚鵡時,一道重力襲來,她身形一閃,給人帶到了一邊,隨即耳畔傳來一道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哼,這下落入我手中了吧?」
蘇慕慕定睛一看,竟然是顧流年,端看他腦門上沾著一隻鳥的羽毛,包括身上那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異族服裝上也沾滿了鳥的羽毛時,她不客氣的笑出聲來,「你從哪來啊?」
「你還笑的出來!」顧流年的肺都要氣炸了,他陰測測的目光瞪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大祭司身上:「大祭司,這個人欠我不少東西,人我帶走了,你有什麼帳要跟她算的話,等我算完帳你們再清算。」
沒等大祭司開口,顧流年抓著蘇慕慕躍過岩石,落在了岩石的那一端。
大祭司目光里的寒氣逐漸消散,片刻後,他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鬍鬚,往阿木雅離開的方向走去。
那隻鸚鵡也跟著飛了過去。
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人,一身清冷的簡易看了眼大祭司消失的方向,又朝蘇慕慕消失的方向看去,直到身邊出現一個人。
「事情辦的如何?」簡易低聲詢問。
「屬下已經將附近地形打探清楚,應該不會有問題。」
簡易眸光漸冷,說:「應該不會便還是存在問題,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那人抬頭看了眼簡易,又說:「是,屬下再去重新部署。」
伴隨話音落,這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一同他從未出現過。
在簡易部署的時候,阿木函那邊也沒有閒著。
二叔吩咐他不要將這批鐵礦交給簡易,於是他加緊步驟以石頭冒充鐵礦,反正這裡最不缺的便是石頭。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幕早已經被人洞悉。
.......
蘇慕慕以為自己會被顧流年會發飆,結果他帶她來到一個山洞裡面,那一批被阿木函賣掉的鐵礦便堆在這裡。
他們藏身在一處岩石後面,望著忙碌的工人們將一塊塊事先準備好的石頭撞在木箱子裡,她問:「買賣鐵礦的事情是個騙局?」
顧流年腦門上的那根羽毛已經被拿下,但是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從鳥國出來的鳥王,他嫌棄的看著蘇慕慕,說,「不然呢?」
蘇慕慕問:「那你還來這裡交易鐵礦做什麼?吃飽了閒的?」
有前車之鑑,這會兒顧流年不敢輕易惹蘇慕慕了,但是手癢的不行,於是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梳理的光滑的頭髮瞬間亂了。
她說:「顧流年,你是不是還想在嘗試一下剛才的感覺?」
顧流年分明一副欲求不滿的眼神兒瞪著蘇慕慕,說:「死丫頭,我明明救了你,你卻一副恩將仇報的樣子,看我怎麼都不順眼,你說我應該是掐死你,還是先女干再掐死?」
蘇慕慕道:「除非你想再嘗試一下剛才那種滋味。」
顧流年咬了咬牙,從牙齒縫裡吐出兩個字:「變態!」
「那也是跟你學的,」蘇慕慕反唇相譏,「當初是誰給我下毒的?」
顧流年哼唧一聲,將視線挪到那些忙碌的工人身上。
「你明知道這是一場騙局,為何要來這裡交易?存的什麼目的?」
顧流年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蘇慕慕像是故意要踩他痛楚的問:「對了,你怎麼那麼快解了藥性的?該不會跑到雞窩了吧?」
她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顧流年本就黑的臉更加黑上加黑了。
他鬱郁的說:「我遲早有天被你給氣死,你說像你這樣的女人,也就我能忍受的了你的壞脾氣,我吃點虧,乾脆被我收了算了。」
蘇慕慕一個眼神兒過來,顧流年說起正事,「我在查一個人。」
「誰?」蘇慕慕話音剛落,腦海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簡易。
「你查簡易?」蘇慕慕問:「他怎麼你了?」
顧流年道:「這話說來話長。」
「那你就長話短說。」
顧流年磨了磨牙,說:「算了,看在你是本宮女人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
「我去大齊的時候聽說蕭王世子身染疾病,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蕭王府裡面養傷,這病來的奇怪,我十分好奇他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
「結果夜探蕭王府發現蕭王世子不僅病了,還命在旦夕。」顧流年說這話的時候,耐人尋味的目光看向蘇慕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