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愛不釋手
2024-06-04 14:45:13
作者: 童顏
蕭逸文一噎,想說什麼,蘇慕慕已經離開了。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蕭逸文的目光剎那浮過一抹流光,「有意思,你倒是讓本皇子越來越愛不釋手了。」
不一會兒,有個人落在蕭逸文身後,半跪在地上,說:「三皇子。」
蕭逸文撐開扇子,隱去臉上流光,淡淡開口:「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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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得到消息,昨天半夜三更太子帶人在城南郊外伏擊了單布等人。」
蕭逸文面色一沉,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為什麼沒有提早收到消息?」
「是我們疏忽了,請三皇子責罰。」
蕭逸文扇子一收,「罷了。」
他轉身看著身後跪著的人問:「單布抓到了沒有?」
那人搖頭,「不確定,不過太子因這事又搶了一回功勞,他查獲單布身上帶著的大齊軍事布防圖,現在正前往皇宮面見皇上。」
蕭逸文臉色陡然一黑,「笨蛋,現在才跟本皇子說,早幹嘛去了,備車,不,備馬,本皇子要馬上入宮面見父王。」
「是。」那人忙起身幫蕭逸文備馬去了。
蘇慕慕在順天府檢查完屍體已經很晚了,劉波在外面一直忙於案子沒有回來,她將案卷帶一部分回家,隨意吃了點晚餐後,便坐在窗戶前看卷宗。
「小姐,已經很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青蓮端著一碗參湯進來問。
見她眼睛睜不開的樣子,蘇慕慕說:「我馬上就睡,你先去休息吧。」
「那小姐記得把這碗參湯喝了,」青蓮放下碗,說:「那奴婢睡去了。」
目送她離開,蘇慕慕的目光從參湯上划過落在窗外,已經是子時,蕭夜擎居然沒來。
「怎麼又想他了?」
蘇慕慕有些鬱悶。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慕慕困的趴在桌上睡著了,門被人推開,一個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趴在桌上的蘇慕慕,蕭夜擎擰了擰眉頭,「睡在這裡不怕著涼。」
他刻意放輕自己步伐走過去,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低頭看到被她壓在胳膊下的卷宗,視線從卷宗上划過,他看到這是那個假扮北夷國使者的卷宗。
卷宗旁邊是蘇慕慕寫下的標記,以及需要處理的問題。
望著她那歪歪扭扭的字體,蕭夜擎嘴角抽了抽,他覺得有必要讓她練字,就她這樣的字體也不知道怎麼跟人開方子的。
當然蕭夜擎不知道蘇慕慕為了不被人發現她不會用毛筆字寫字,每次開方子的時候都是她口述別人寫。
伸手將她抱入懷中往床上走去,蘇慕慕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迷迷糊糊說:「你回來了。」隨即又蜷縮在他懷裡繼續睡去。
望著貓一樣的她,蕭夜擎眸底赫然轉深。
這是她頭一回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溫馴的樣子,平時對他不是提著戒備就是一副敬而遠之,要麼就是用一種假象的面具來對他。
現在褪去那些浮華用一種清爽的面孔來對他,令蕭夜擎的心窩裡滋生出許多別樣情緒來。
目光盯著她一時間竟然捨不得放開。
也許這樣睡覺的姿勢實在不舒服,她不停的動來動去,未免驚醒她,蕭連曄連忙將她放在床上。
隨即自己也跟著躺下來,也許他溫暖的懷抱讓她產生了某種眷戀,她直接往熱量的來源處鑽去。
像一隻貓一樣依偎在他身邊。
這令蕭夜擎的心裡滋生出許許多多的感觸,他突然產生一種天荒地老,只想與你共餘生的感覺。
閉上眼睛,他陷入睡眠。
翌日醒來,蘇慕慕發現自己睡在床上,一時間竟想不起來昨天晚上什麼時候上|床睡覺的。
身為法醫,她明顯聞到房間裡浮蕩著的屬於男性的熟悉氣息,蘇慕慕身體一緊,下意識往身邊看去,果然旁邊有褶皺。
原來那人昨天夜裡回來過。
只不過她不知道罷了。
蘇慕慕的心裡忽然產生一抹難以描述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她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她今天要去順天府忙。
匆匆吃了些早餐蘇慕慕抱著昨天帶回來的卷宗前往順天府。
劉波正在吃早餐,見蘇慕慕過來他放下手中筷子,起身對蘇慕慕說:「你又查到什麼新線索嗎?」
蘇慕慕搖頭。
劉波面上露出疲憊神色,說:「昨天晚上皇上召我進宮,特意問起了這件案子,現在北夷國知道他們國使者暴斃大齊,故要我們大齊給說法,皇上責令順天府早點破案。」
另外一句他沒說的是倘若破不了案子,他這順天府的府尹也就別做了。
儘管他沒有像蘇慕慕說明情況,她也猜到了,說:「假冒北夷國使者的案子其實已經明了了,他就是一個棋子,我們現在要做的任務就是順著他身上的那個標記去查,才能追溯到源頭。」
劉波接二連三的被案子整的有些頭暈,現在完全將蘇慕慕當成了主心骨,問:「追本溯源?」
「對,既然那個標記代表著當年蕭王爺所率領的蕭家軍,那麼我們就從這一點上來下手。」
「這都十幾年過去了,當年的那些人都被分散了,有的守衛邊疆一輩子都沒有回來,有的早就解甲歸田,這麼大的方位我們要查到什麼時候呢?況且當時那個人很年輕,據我所知,他們那些人大多都是暮年了。」
「不,我們只找一個東西就好。」
劉波精神為之一振,「什麼東西?」
蘇慕慕揚起手中之前拓下來的那個印記,說:「我們先從製作這個標記的顏料著手。」
劉波立馬對人吩咐,「去查一下京城能夠製作這樣紅色顏料的商戶有多少家,有多少繡娘,順便再調查一下有沒有在人身上做刺繡的繡娘。」
衙役立馬領命出去。
衙役剛走,外面辦案的梁捕頭走了過來:「劉大人,蘇姑娘。」
「讓你去查的事情查的如何?」
「回大人,卑職將京城內所有懂北夷國語言的人都召集在一起讓張有國辨認,他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北夷國語言。」梁捕頭跟著說一句:「張有國睡覺的時候本身就有喝酒的習慣,所以卑職認為他當時聽的未必就是北夷國語言,也有可能是假扮的。」
劉波本就沒有舒展的眉頭蹙的更緊了,見蘇慕慕不說話,他問:「蘇姑娘,你在想什麼?」
蘇慕慕道:「我在想那個時候那麼晚了,對方為什麼還發出聲音來讓張有國聽見?他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恰恰張有國就聽到了,所以......」梁捕頭說:「這裡肯定有原因。」
蘇慕慕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張有國極有可能在撒謊。」
梁捕頭看著蘇慕慕,問:「你怎麼能確定?」
蘇慕慕慎重的說:「張有國是故意混淆我們視線的,好拖延我們的辦案進度,事不宜遲,我們一起過去。」
他們三人一起去尋張有國。
張有國正在吃飯,見到他們三人進來一臉無奈,「梁捕頭,我早上已經告訴過你,我真的不記得了,你們為什麼又來了?」
梁捕頭說:「張有國,我們懷疑你在說謊,所以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有國眸底划過一抹驚慌,大聲的說:「你們,憑什麼這麼認為?」
「憑那天晚上其他人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偏偏就你聽到了聲音。」
張有國黑著臉說:「那是因為我離他們房間近。」
「不,你曾經說過他們根本不是死於子時。」蘇慕慕似笑非笑的望著張有國,「這句話你還記得嗎?」
張有國面色一白,說:「這也不能代表跟我有關係。」
蘇慕慕逼近他一步,說:「恰恰就是這個問題暴露了你,因為只有真正的兇手才知道他們死亡的時間。」
「你,」張有國咽了一口氣,說:「這又能代表什麼呢?當時我喝醉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根本不記得。」
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劉波說:「你可以不承認,但是你別忘記了一切事情都有跡可循,我們一定可以找到關於你留下的證據。」
張有國不可思議的問:「你意思說人是我殺的?」
「本官沒這麼說。」言外之意他會這麼想。
「不,不,不。」張有國一連說三個不,他說:「我沒殺人,你們不能這麼冤枉我。」
「帶走!」劉波一聲令下,梁捕頭過來抓人。
見梁捕頭要抓他,張有國一下子慌了,忙不迭要跑,卻被梁捕頭一把抓住:「犯了案子想跑?」
「你們不能抓我,你們沒有證據,我沒殺人。」
「如果你沒殺人又怎會跑?」
一句話噎的張有國啞口無言,他悻悻然的說:「你們不抓我,我怎麼會跑?」
被帶走的時候他恨恨的瞪了蘇慕慕一眼,那一眼,令她皺了下眉頭。
這一眼,令蘇慕慕感覺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看張有國被帶走後,蘇慕慕收回目光對劉波說道:「大人,他不是兇手。」
劉波眉頭擰了起來,「你從哪看出來的?」
蘇慕慕道:「那些北夷國使者被人一劍斃命,但是張有國常年酗酒,他動作不可能那麼快。」
「你是說兇手另有其人?」劉波喃喃開口:「那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