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出家為尼！

  「老衲見她時，她在花安鎮！」法明回，「因著身上的毒，一直十分苦悶，這中毒之事，說起來，也是老衲醫術不精害了她，所以，那日是特地送藥給她！」

  「你已制出解藥了？」蕭長安問。

  「哪有那麼容易啊！」法明長嘆，「不過是能讓疼痛和蟾毒稍稍減輕一點罷了！王爺若不來，老衲還打算明日再去府中送藥呢！不想……她去哪兒了？為什麼離開了？」

  「一言難盡！」蕭長安擺擺手，「所以，自那次會面後，大師再沒有見過她？」

  「沒有！」法明搖頭，「老衲是出家人！瑤姑娘是姑娘家，若非中毒，老衲跟她之間，原不該有來往的！」

  「那麼，若是她來找大師，還請大師派人知會王府！」蕭長安朝法明揖了揖手，「本王在這裡先謝了！」

  「王爺客氣了！」法明低頭還禮，「王爺放心，若是她來了，老衲一定勸她回府！」

  蕭長安沒再多說什麼，「嗯」了一聲，帶著蕭影離開。

  法明送他到山間小路，目送他遠遠離開，這才快步走向偏院。

  

  偏院之中，乞丐已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躺在那裡吃糕點，他吃得很香，抬頭看到法明，嘿嘿的傻笑著，雖然是傻，卻也知面前這個老和尚救了他，讓他穿暖吃暖，看得出來，他也是十分感激的。

  「好乖！」法明伸手挑起他下巴，說：「張開嘴，讓我瞧瞧！」

  乞丐乖乖張大嘴，法明看了一會兒，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餵他吃入肚中。

  「苦……」乞丐苦眉皺眼，扒著嗓子乾嘔了兩聲。

  「良藥苦口啊！」法明對他笑，「你這身體，受損厲害，若不再醫治，這命就保不住嘍！嫌苦就再吃點糕吧！待會兒，還要喝藥湯呢！我去配藥了，你乖乖不要亂跑！」

  他的聲音，不高也不低，正好夠傳到牆外盯梢的三人耳中去。

  「這和尚真是好和尚！」崔四忍不住說，「頭兒，要不咱撤了吧？」

  齊明飛也有點守不住了，猶豫了一下，說：「要不，你倆今天先盯著，我回去稟報大人，讓他拿個主意吧！」

  「好！」崔四和李二子同時點頭，「這連守了幾天沒動靜，兄弟們實在扛不住了！這麼一直守著，也不是辦法啊！」

  齊明飛點點頭，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悟道遠遠看著，面露喜色，轉身去廚房端了碗齋飯，去偏院尋法明，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法明鬆了口氣：「可算是要撤了！不過，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你先出去守著吧！」

  悟道點頭走出去，順手關上房門。

  法明知道外面的兩個衙役已經放鬆警惕，便走到內室，移開一處矮櫃，閃身鑽了進去。

  櫃後是一處密室。

  顧思瑤已在這處密室藏了好幾天，每日裡既悶且躁，骨頭縫裡又開始痛，體內蟾毒又開始反撲，日子過得十分煎熬。

  此時見他出來，忙急急走過來，壓低聲音問：「那些野狗，還在盯著嗎？」

  「應該快走了！」法明回，「不過，他們已經盯上我，便算撤回，一時半會兒，我們也是無法再動那些好的血源了！」

  「那怎麼辦啊？」顧思瑤渾身難受，「我快要撐不住了！」

  「沒有好的血源，就將就用些次的吧！」法明回，「外頭正好有個半死的乞丐，被我撿了來……」

  「那乞丐髒死了！」顧思瑤嫌棄道，「又丑又傻，他的血怎麼用啊？他臉上還有膿包，萬一再傳染上什麼毒，可就麻煩了！」

  「我看過了，他那膿包，不過是受傷沒能及時治療引起的，現在抹了藥膏，基本已經消失了！」法明道，「這幾天我一直餵他服用一種特製的藥丸，滌盪他的血液，你且將就用著吧！」

  顧思瑤卻不想將就，只嫌棄那乞丐髒，嘴裡惡聲惡氣罵：「不用說，定然又是那蘇青鸞和白清寒搞的鬼！除了他們，誰會知道這種失蹤少女的事，會與咱們有關？」

  「我真是小瞧了那個小丫頭！」法明黑著臉，想起上次送的挑撥離間的信，竟然打水不響，沒起任何作用，也不由暗暗心驚，「蘇家已經落到這個境地，她竟然還有餘力反擊，借力打力，也算是極聰明了！」

  「她聰明，我可也不傻！」顧思瑤咬牙，「她想藉機扳倒我！沒那麼容易！師父，我想到一個主意，既可以讓我們用到新鮮的血液，又能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什麼主意？說！」法明看著她。

  顧思瑤附耳密語。

  法明聽罷，哈哈大笑：「瑤兒，你就是蘇青鸞的克星啊！」

  「這算什麼？」顧思瑤得意輕哼，「我不會就這麼認輸的！她讓我嫁不進王府，我就讓她這輩子都別想逃離王府！明王府，將是永遠禁錮封鎖她的地獄！」

  「可你現在……」法明輕嘆一聲，「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我的打算，多著呢！」顧思瑤獰笑，「不在王府，我動起手來，反而更不受束縛！」

  「那是什麼打算，說來聽聽！」法明打量著她，興致勃勃。

  「作為一個受了情傷的女子，我第一步，當然就是出家為尼嘍！」顧思瑤咯咯笑。

  「你捨得剪去你這一頭青絲？」法明微怔。

  「帶髮修行不可以嗎？」顧思瑤輕哼，「這菩提山對面的月華山，裡面有座水月痷，最適合我了！」

  「水月閹都已荒廢了，哪還有人？」

  「還有一個瞎了眼的老人家不是嗎？」顧思瑤理理衣裳，輕笑：「正好，我去照顧她！我娘剛死，我喪母心痛，便將她視作我親娘，好生照顧著，這輩子，就與她在那裡守著青燈古佛，過完下輩子了！」

  「好悽慘！」法明笑起來，「若是王爺知道了，一定心疼得不得了！」

  「我也覺得是呢！」顧思瑤摸摸自己的臉，「為了讓他更心疼我一點，師父，你得快些找又好又新鮮的血液來，這樣，我的容顏，才不會枯萎！」

  「我這就安排人去做！」法明起身走出去，把藥放在瓦罐上煮著，那邊匆匆走出去，假裝去外面巡視，實際則安排悟道去做事。

  京畿衙門。

  劉如松正坐在大堂上翻閱近來的案卷，衙役趙五帶著一個大腹便便身著綢衫的男子，急急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