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長大了

  蘇若煙跨過門檻，對著劉嬤嬤道謝：

  「多謝嬤嬤關懷，只是煙兒已經不是曾經的幾歲孩童，過門檻不會再被搬到了。」

  屋裡正坐在梳妝檯前梳頭的蕭清姿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直接噗呲一聲的笑出聲來。

  「恐怕在劉嬤嬤的眼裡，煙兒始終都是幾歲的幼童。」

  劉嬤嬤訕笑一聲，連忙安排蘇若煙坐下，才走到蕭清姿的身邊伺候她。

  「夫人說的是，奴婢也是看著小姐長大的，小姐小的時候，經常因為跑的太急而過門檻是摔倒，奴婢以前總是提醒，現在老了，改不掉了。」

  蘇若煙本來坐在一旁的書桌前面，聽到劉嬤嬤的這句話，連忙站起身來走到蕭清姿的身邊，接過一旁丫鬟手裡的一枝赤金鑲了金寶石的髮釵，輕輕的戴在蕭清姿的頭上。

  看著鏡子裡面只有三十多歲面容的貴婦，語氣輕快的說道。

  「嬤嬤說的哪裡的話，母親不老，嬤嬤也不老。」

  

  本來一旁的嬤嬤正打開了一旁的手鐲盒子，正在給蕭清姿挑一對手鐲，聽到了蘇若煙的話，眼裡的笑意更甚，伸出左手輕輕的打了一下嘴說道。

  「小姐說的是，夫人不過三十多歲，怎麼能算老呢，都是老奴多嘴。」

  蕭清姿戴好劉嬤嬤給挑的手鐲，眼神裡面沒有絲毫的怒氣，反而都是慢慢的笑意，語氣輕笑的對著兩人說道。

  「好了，好了，都已經到了我這般年紀了，老與不老都不重要了。」

  蕭清姿說完這句話，又看了一眼時間，立即就推測出蘇若煙應該還沒有吃早飯，連忙拉著蘇若煙走到飯桌旁。

  「還沒有吃飯吧，那正好，今天咱娘倆個可以一起吃了。」

  蘇若煙順從的坐到蕭清姿的身旁，一旁的丫鬟有眼色的立即開始上菜，很快桌面上就擺滿了豐盛的菜餚。

  蕭清姿拿起公筷夾了一筷茭白放在蘇若煙的碗裡，看著雖然長高了，但是身形還是有些顯瘦的蘇若煙心疼的說道。

  「我家煙兒瘦了。」

  蘇若煙吃下了蕭清姿夾過來的菜回到。

  「哪有這麼瘦。」

  蘇家人在飯桌上吃飯，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所以母女兩個只是寒暄了兩句以後，就開始默默的吃自己的。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丫鬟奉上漱口的茶水，蕭清姿才跟蘇若煙講了昨天在皇宮裡面發生的事。

  蘇若煙聽了以後，並沒有什麼意外，上一世她雖然嫁給了三皇子，但是也沒少受到如心的磋磨，大概在皇宮待久了，心裡都扭曲了。

  蘇若煙放下漱口的茶盞，然後讓下人帶來蘇小小身邊的丫鬟，一臉無語的開口。

  「娘親，蘇小小懷孕了。」

  「什麼？」

  蕭清姿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手裡的茶盞一個沒拿穩，頓時就摔倒了地上，茶水濺的哪裡都是，茶盞的碎瓷片更是有一小塊划過了跪在地上丫鬟的臉蛋。

  一旁的丫鬟連忙上前去打掃，每個人都儘量靜悄悄的，生怕惹了夫人不快。

  蕭清姿只覺得整個人都被氣的渾身發抖，這世道女子本來就艱難，與男子多說幾句話都會流言蜚語滿天飛，如今蘇小小不但婚前失貞，居然還懷了孩子。

  蘇若煙知道這個消息很震驚，自己的娘親可能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但是還只能接著說。

  「蘇小小還說，現在的早飯吃不習慣，女兒問她什麼樣的吃的習慣，她要女兒親自去問她。」

  蕭清姿聽完蘇若煙的話，直接抓起一旁桌子上的上等青柚花口瓶向著地上扔去。

  「反了她了！我說怎麼這麼久的時間柳姨娘都不敢來請安，原是自己的女兒懷孕了這麼大的事！她當初不知道禮義廉恥勾引將軍，如今居然還教的自己的女兒這樣，早知如此，當初她剛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硬氣一些，直接把孩子待到我院子裡面養！」

  蕭清姿只覺得自己的頭疼不已，如今整個京城都在議論蘇小小於三皇子私通，若是在傳出這件事，本來讓她嫁於三皇子為良娣就已經是高嫁了。

  如今如果在傳出這樣的事，那他們蘇家的旁系的女兒還要不要嫁了！

  蘇若煙看到自己娘親的反應，就知道她定是氣急了，連忙讓下人端來降火的茶水，又親手的端到蕭清姿的面前說道。

  「娘親莫要生氣，如今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不如趕緊想一下對策。」

  蕭清姿接過蘇若煙遞過來的茶水第一次一口就喝完了一整杯，稍微緩了一下才漸漸的平緩了情緒。

  「既然府里的飯菜吃不習慣，劉嬤嬤，你去讓人去三皇子府上通知一聲，就說蘇小小懷了三皇子的孩子，吃不慣將軍府的飯菜，讓他們三皇子府上的派人來做飯吧。」

  劉嬤嬤得了令就連忙出門，順便還把所有的下人都帶了出去，屋子裡瞬間就只剩蘇若煙母女兩個。

  蘇若煙走到母親的身邊，一邊給她按摩肩膀，一邊緩緩的說道。

  「娘親莫要生氣。」

  蕭清姿哪能不生氣，氣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如今旁系裡面，就有幾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如今正是到了快要說媒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她們說親定然難辦。」

  蘇若煙一邊給蕭清姿按摩，一邊寬慰道。

  「蘇小小自幼就有柳姨娘撫養長大，當初柳姨娘既然也是如此，娘親何不讓人傳出去。」

  蕭清姿轉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鐲，壓下了怒氣，儘量克制的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皆是再接那幾個旁系的女兒到將軍府里由我親自教養一番。」

  「娘親所言極是。」

  蕭清姿伸出手揉了一下額頭，示意蘇若煙不用繼續按了。

  「當今聖上本就對三皇子盛寵，如今蘇小小又有了身孕，若是先生下長子，那太子的機會就有渺茫了。」

  蘇若煙到是一點都不急，平靜的開口道。

  「蘇小小如今才年過十幾，這胎脈象本就平穩，再說了，婦人生子，本就是十生九死，最後結果如何，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