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見老夫人

  蘇若煙剛拿下擦了淚的帕子，祖母身邊的管事就來到了她的院子。

  

  李嬤嬤看著蘇若煙雙眼含淚的模樣，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妹妹跟別人有染的事情傷心，可是這有染的可是三皇子，於是連忙開口道。

  「煙姐莫要在難過了，如今，你得嫁於太子，二姑娘能嫁給三皇子，是蘇府的榮幸啊，怎麼還哭起來了。」

  蘇若煙聽完這話不由得嘴角一抽，蘇小小今日做出這等苟且之事，居然還能被說出家門榮幸，確定不出去看看，現在有多少人都在唾棄蘇小小。

  看蘇若煙沒有說話，李嬤嬤只當她是年紀尚小，不懂得這些，只是想起老夫人的吩咐，又連忙開口道。

  「煙姐，老夫人叫你過去。」

  蘇若煙沒有推辭，只是把帕子又重新的放到一邊，站起身對著李嬤嬤說。

  「那嬤嬤就先行一步吧，若煙換身衣服就去。」

  李嬤嬤看了一眼蘇若煙的衣服，雖然華而不艷，但是如今老夫人正在病中，實在是不適合在老夫人面前穿這麼鮮艷的衣服，也就點頭同意了。

  「那奴婢就先走一步，煙姐可快點，別讓老夫人久等了。」

  蘇若煙沒有說話，而是走進裡屋，準備換衣服，冬霜跟在蘇若煙的後面，給蘇若煙拿出一身月白色暗花滕紋交織綾的裙子，一邊給蘇若煙換上，一邊在旁邊恨恨的說道。

  「李嬤嬤就算是老夫人屋裡的，也不能直呼姑娘的名諱。」

  蘇若煙卻毫不在意，捏了一下冬霜園嫩嫩的小臉說道。

  「何必跟她生氣，我們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她計較這麼多。」

  冬霜見蘇若煙這麼說，也只能作罷，從首飾盒裡拿出一根並蒂海棠花步搖戴在蘇若煙的頭上，看著鏡子裡面蘇若煙的美貌，冬霜不由得由衷的感概道。

  「小姐真是美若天仙，有京城第一美人之資的稱號。」

  蘇若煙當即就輕聲喝斥了一下。

  「不可胡說！」

  京城第一美人，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每年都舉報的活動，每年的這個時候，京城的所有的青樓頭牌都會參賽爭奪第一美人的稱號。

  第一名不但有五千輛金的獎勵，還能贏得第一美人的稱呼。

  冬霜也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只能吐了一下舌頭，又給蘇若煙換上一雙銀白色鎏金錦霞的鞋子。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當，蘇若煙才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剛走到祖母的遠門外，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即伴隨著的得意的話語。

  「好啊，好啊，如今我小小能夠嫁於三皇子，我家煙姐也能嫁給太子為妻，將來無論是誰繼承皇位，我蘇家都是長盛不衰。」

  蘇若煙聽到自己祖母的喊聲，連忙下令召集所有在祖母院子裡的下人，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口說道。

  「今日祖母醉酒，胡言亂語了幾句，若是這句話傳到外面，你們就切等著，亂棍打死都是輕的！」

  蘇若煙最後一句話說的尤為重，底下人也都不敢應聲。

  等到蘇若煙喝斥完走進祖母的屋裡，就看見本來滿臉笑意的祖母看見蘇若煙進來，頓時臉黑如土。

  蘇若煙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行了一禮就坐到了一邊。

  見此情景的簡春華更加生氣了，拿起桌上的茶碗就狠狠的砸向地上，指著蘇若煙罵到。

  「好啊，你如今是硬氣了，居然連我的人的都敢管，你這麼厲害，怎麼不連我一起亂棍打死。」

  茶碗碎在地上，茶水濺到了蘇若煙的衣裙上，蘇若煙長舒了一口氣，在心裡默念了幾遍不生氣以後，才緩慢的開口道。

  「祖母，當今聖上身體安康，您貿然討論誰來繼位，會被皇上認為你覺得他老了，試問，又有那一個人身居高位，還想讓別人覺得自己老呢。」

  簡春華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隨即又辯解道。

  「我哪有那個意思，分明是你惡意曲解，還讓小小去跪祠堂，你簡直就是惡毒心腸。」

  蘇若煙拿起一旁的茶盞喝了一口茶，茶湯清澈，茶香四溢，茶水回甘，一品就知道是特供的茶葉，這種茶葉就算在蘇家也是屬於少有的，只有祖母這裡才會多送一點。

  簡春華見蘇若煙不說話，又連忙吩咐道。

  「你趕緊讓人把小小放出來，我告訴你，當初在我們村里，這種事根本不算什麼，你居然還讓人把小小關起來，還對外說我病了，你簡直就是，就是？」

  簡春華本來就是大字不識一個村婦，當初說她出身輕微，實在是為了有一個好聽的名頭，現在就連她罵蘇若煙，都想不到有什麼好的成語。

  蘇若煙見狀，乾脆放下茶杯，替簡春華說出了那句她說不出的成語。

  「祖母是想說我殘害同胞？」

  簡春華當即轉過來彎，一拍大腿指著蘇若煙說。

  「你這就是殘害同胞啊，煙姐啊，你可不能這樣啊。」

  蘇若煙聽到簡春華的語氣不由得嗤笑一聲，上一世在她死後，祖母也是這麼指著蘇小小說的。

  當時她大罵蘇小小不配為人，不該這麼對待蘇若煙，甚至在最後被蘇小小處死的時候都還在咒罵。

  這也就是蘇若煙不怪她的原因，雖然她一直以來都偏袒蘇小小母女，但是卻並沒有做出什麼惡毒的大事，於是就耐著心思跟她解釋。

  「祖母可知，父親兄長都打了勝仗，聖上封賜了什麼稱號？」

  一提起自己的寶貝兒子，簡春華那是得意洋洋，直接自豪的說。

  「鎮國將軍啊，一等一的大將軍。」

  蘇若煙又繼續說道。

  「是呢，皇上賜封了鎮國二字，又為我與太子賜了婚，如今庶妹又跟三皇子有染，本就功高蓋主，若是您說的這句話，被有心人聽見，那等著蘇家的，可能就是滿門抄斬了。」

  簡春華當即被嚇的驚呼一聲。

  「啊？我兒護了國，還能被滿門抄斬。」

  蘇若煙又跟著嚇唬道。

  「怎麼能不會呢，父親的手裡可有幾十萬的兵權，你說，要是你，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