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別怪他不手軟

  唐一明這招真不高明。

  趙正延掉轉車頭，車子一路開到唐宅。

  唐一明剛好從西餐廳回來不久，屁股都沒坐熱。

  見趙正延氣勢洶洶，他淡定喝茶。

  甚至無視趙正延的怒意，幫他也倒了一杯。

  趙正延瞧著唐一明鬢角幾絲銀髮，嘲弄地來了句：「老了。」

  唐一明心裡很介意，面上不在意。

  「老得連我說的話都記不住。」

  唐一明薄怒，這小子目無尊長。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要打戚沁心的主意。」

  「戚小姐是你什麼人，用得著你如此在意？」

  趙正延勾唇輕笑，「唐叔的起家史說出去恐怕有點難堪，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當年馮光為什麼事蹲的監獄，為誰蹲的監獄，旁人不知道，我趙正延最清楚不過。」

  話都說到這份上，唐一明若還是不消停，就別怪他不手軟。

  唐一明憤怒地將茶杯拍在桌上，一雙黑眸瞪著趙正延，拳頭捏得鐵緊。

  此時此刻，趙正延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

  這邊，周陽將戚沁心送到家門口就開車回去了。

  戚成明和周美蘭一臉不悅。

  就說：「既然在跟趙正延談朋友，就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戚沁心反駁：「周陽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是我朋友。」

  周美蘭冷笑，「朋友？是你暗戀的那個周堯的弟弟吧？」

  戚沁心愣了下。

  怎麼父母對她的事情了解如此清楚？

  「你們看我日記了？」

  周美蘭和戚成明一致將臉轉向一邊。

  「那個周堯既然有了女朋友，你們今後就不要再來往，各自安好吧。」

  戚沁心氣得上樓。

  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子裡很亂，但也沒有具體的想法。

  到凌晨兩三點，才迷迷糊糊睡著。

  眯眼不過一會，鬧鐘又響了。

  她又頂著兩個黑眼圈爬起來梳洗打扮。

  廚房裡冷清清的，今天破例，周美蘭沒起床準備早餐。

  戚沁心出門，路邊攤買了份煎餅，搭公交車去淘樂行。

  進門，秦茂就看見她的黑眼圈，不由關心：

  「昨天沒睡好？」

  戚沁心笑了笑，去後台換了工作服。

  中午就餐時間。

  周陽風塵僕僕地趕過來，趴在櫃檯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事啊，這麼急？」戚沁心扒著飯問。

  「你……你先吃完再說。我怕說出來倒你胃口。」

  戚沁心納悶地扒下最後一口飯，喝了口水。

  大眼看著周陽，正經危坐等他說話。

  周陽的氣也喘勻了。

  「那個馮光……死了。」

  戚沁心驚住。

  周陽抓起戚沁心的水杯，吞了她半杯水。

  「我一個干刑警的同學，說是昨天晚上接到報案，在護城河發現一具男屍，今早確定死者身份是馮光。」

  「唐一明不是說馮光拿了他的錢出國了？」

  戚沁心搖頭，感到不可思議。

  「唐一明的話能有幾分真假，聽聽就算了。或許是給了些錢，但絕對不會有5百萬，你以為他傻呀，精明著呢。」

  戚沁心嘆息一聲，「人是怎麼死的？」

  「聽說是喝醉酒掉進河裡淹死的。」

  ……

  與此同時，華聖集團總裁辦公室。

  趙正延從新聞上看到馮光意外溺水身亡的警情通告。

  他扯松領帶，靠著椅子轉向窗外。

  「還真是巧。」

  楊敬沒聽懂：「你說什麼？」

  趙正延推開椅子，起身套上西裝外套，「去提醒一下黃警官，是不是意外溺水有待查證。」

  楊敬似乎聽明白了，就說：「趙總，這件事情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就……不要摻和進去吧。」

  因為趙正延和唐一明的關係鬧僵，風聲傳到趙之鋆耳朵里。

  趙之鋆就拿楊敬開刀，斥他失職。

  甚至警告，如果趙正延和那個女人繼續糾纏不清，讓他自覺點捲鋪蓋走人。

  楊敬害怕丟了工作。

  他很為難。

  趙正延瞥了眼楊敬，大步邁出門。

  楊敬回神，小跑著跟上去。

  「趙總，你去哪？」

  趙正延聲音利落：「上淘樂行看看。」

  楊敬頓住，這小子擺明不讓他好過。

  跟著趙正延鑽進電梯，他道：「你跟戚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趙正延愣了下。

  他也沒具體想過和戚沁心的關係。

  只是隨性罷了。

  想起她的時候，就過去晃一下，看見她，心情挺好。

  「不會……真因為戚小姐長得像……」

  趙正延瞪了楊敬一眼。

  他很不願意聽到「唐雲」的名字。

  楊敬不敢再說，默默跟著趙正延出電梯。

  「你別跟來。」趙正延說。

  楊敬無奈，只能遵從。

  趙正延換了輛新車，即使停在顯眼的位置，戚沁心也沒認出來。

  ……

  戚沁心和周陽肩並肩靠著展示櫃，兩人同頻托腮，動作默契。

  「照我說，馮光死了好，這個麻煩算是解決徹底了。」

  戚沁心就覺得世事難料，人生無常。

  「你說你，是不是心軟了？」周陽把手臂搭在她肩上，習慣成自然。

  戚沁心嫌他手臂太重，推開。

  周陽又搭了上去，甚至把頭靠向她的肩。

  兩人打打鬧鬧，畫面熱鬧。

  趙正延坐在車裡，遠遠看著他們，眼神沉黯。

  心情也涼颼颼的，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拿起手機打給楊敬。

  「查一下，戚沁心身邊都有哪些關係要好的男……」停頓，改口，「朋友。」

  楊敬挺為難。

  趙之鋆和趙正延，得罪了誰飯碗都不保。

  「趙總，張總約你周三一起打球。」

  楊敬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趙正延「嗯」了聲，想了想還是提醒他：「楊敬，你我認識也挺多年的。」

  言下之意，讓他擺正好自己的位置。

  楊敬哪能不明白，回了句：「你放心。」

  半個小時後……

  楊敬來電匯報：

  「趙總，和戚小姐關係要好的朋友倒不是很多。周堯，大學時傾慕的學長，目前跟賀氏集團的千金在交往。另外一個就是他弟弟，叫周陽，聽說是婦女之友，很可能是個gay。」

  ……

  周陽打了個噴嚏。

  鼻涕水差點濺到秦茂臉上。

  秦茂一臉嫌棄地走開。

  周陽捏了捏鼻子，「是誰在背後罵我呢？」

  戚沁心深表同情：「你得罪的人恐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