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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銀針

2024-06-04 13:37:13 作者: 出雲霓裳

  雖然她不怕阮宏謙對她不利,因為阮宏謙明顯的是為了歐陽永君才擄走她的,可是當她想到輕展軒來到相府見不到她時的情形,心中突得就有些不忍了。

  「阮伯伯,你先放下我,待我先告知了王爺,明日裡我再隨你離開,可好?」其實她也想要知道歐陽永君的下落,想要知道他好不好,還有芸清,他們兩個也都是她的牽掛。

  「你是說要先知會輕展軒嗎?」阮宏謙這一次倒是極有耐心回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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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是我夫君。」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雖然她一點也不討厭歐陽永君,但是在她的心裡歐陽永君就是她的親哥哥一樣。

  「哦,他忙著呢,沒空理你。」

  「你怎麼知道的?」如沁不信了,頭垂在阮宏謙的肩頭有些暈暈的感覺。

  阮宏謙身子一縱,立刻就躍過了相府高高的圍牆,那般的高,高得讓如沁瞠目結舌了,他的輕功不是一般的好。

  「東齊國來人了,他今晚與他們會面。」阮宏謙說完又道,「不許再出聲了,先見過君兒再說。」他說著,終於不耐煩的點了如沁的穴道,仿佛再也聽不得她的聒躁似的。

  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不過阮宏謙說過的每一個字都在她的腦海中,怪不得輕展軒今夜沒來,原來是她的娘家來人了,是為尋她嗎?

  一定是的,自己的死訊想必早已被母妃和父皇知道了,只不知父皇這一回派了誰人前來?

  倘若是阿群,她不知道阿群與輕展軒再相見時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想想她第一次見阿群時,是阿群刺殺輕展軒,也讓她替輕展軒擋了那一刀,她身上的第一個刀疤便是那時結下的,如今雖已被她的藥膏淡去,但是那一幕幕仍清晰的就在她的腦海里,如今只要想一想當輕展軒把她送向刀口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

  真想看到阿群與輕展軒把酒言歡的場面,可惜此時的自己卻是身不由已了。

  夜風深冷,吹打著她單薄的衣衫,加上阮宏謙飛走的速度極快,讓她早已不住的打著寒顫了。

  卻不知道阮宏謙的目的地,倘若再多半個時辰,她只怕自己已凍僵了。

  歐陽永君,為什麼阮宏謙要帶走歐陽永君,還要把他藏起來呢?

  她迷惑的想著這一些,心裡便更加期待見到歐陽永君與芸清的那一刻。

  京城裡,冷冷清清的夜色中唯見點點的燈籠的微光點綴在其間,而阮宏謙所經之地全部都是房頂之上,竟是從未在街路上走過。

  漸漸的,眼前已豁然開朗,那是一座四合院,小小的,卻是一片清明。

  阮宏謙身形輕盈而落在院子中,卻依然不放下肩上的她,快走幾步,便推開了一道房門,如沁有些緊張,有些期待,終於又可以見到歐陽永君了,如果不是因為當初她刻意的要去夜探無相大營,歐陽永君也不會無端失蹤。

  他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他一直都未曾出現?

  門開了,又在自己的身後關上,室內暖暖的爐火讓如沁有些凍僵的身子立刻就體驗到了溫暖的珍貴。

  阮宏謙終於將她從肩頭上放下來,手指一點她的背,立刻她的穴道便解了,「君兒,你看誰來了?」阮宏謙一邊去點燃桌子上的蠟燭一邊輕聲說道。

  火光燭光立時就照亮了一室,如沁便在室內搜尋著歐陽永君的身影,那是一張床,整間屋子裡除了自己與阮宏謙,似乎就只有那張床上有人了。

  她輕移蓮步,雖然這樣子與歐陽永君相對有些尷尬,可是想要見他的衝動讓她還是忍不住的一步一步前行。

  燭光中,她終於看到了歐陽永君安然睡去的容顏,是他,沒錯的。

  「君兒,如沁來了,她來看你了。」阮宏謙慈和的向著床上的兒子說道。

  心一怔,「阮伯伯,他怎麼了?」似乎並不是只睡著了那麼簡單,如沁記憶中的歐陽永君即使身受七魂散之毒,也不曾如現在這般連她來了也不知道呀。

  腦海中飄過當初她與芸清離開時見到歐陽永君的最後一個場面,是歐陽永君與無相的官兵們奮力拼殺的場面,難道便是那一夜他出了事嗎?

  如沁慌張的抓起了歐陽永君的手臂,他溫溫的手腕任她抓起,絲毫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歐陽,你怎麼了?」她聽著他的脈象,心已慌成了一團,他的心脈極為低弱,如果不仔細捕捉甚至連呼吸也要停止了一樣。

  銀針,歐陽永君的跡象讓如沁想起了當年輕展軒曾經陳述過的毒害陳叔的那種銀針,還有寶柔兒的貼身丫頭小絡,她記得小絡的死後經查證那是千變魔女所為,那銀針都是刺向人的身體要害的,想不到歐陽永君竟是中了銀針,也幸虧他功夫好底子厚,否則此一刻如沁便再也見不著還活著的他了。

  望著燭火中歐陽永君清瘦的容顏,如沁不忍了,她要救他,都是因為她他才中了那銀針的。

  「阮伯伯,芸清呢?」她不信芸清會舍離這樣的歐陽永君。

  黑暗中低低的一道聲音送過來,「寧如沁,都是你害了他,倘若你治不好他,我就再也不許你出離這間屋子。」女聲恨恨的衝口而出,原來芸清一直都在這間屋子裡。

  如沁抬首,這才看到房樑上一個人影閃動,「芸清,你下來,那上面很危險。」如沁不懂芸清為何要躲到橫樑之上。

  「不要,我不要見你,你快點治好了歐陽。」芸清催促著她,聲音里明顯的都是對她的不滿。

  「芸清,對不起,不管如沁做錯了什麼,如沁都必會受到責罰,只是,請你下來,請你不要坐在橫樑上,那很危險。」

  「哈哈哈,我本就是聽到開門的聲音才躲到這上邊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芸清說著竟是有些哽咽。

  「到底怎麼了?或者我可以幫你。」如沁輕聲勸道,因已種下,那麼這果就要她來收了。

  「為了救歐陽,我破了相,這些都是你害的。」

  「芸清,我一直讓王爺尋找你和歐陽的下落,卻苦於遍尋不著,如果你真的是因為有了傷疤不敢見我,那麼你大可放心下來,你的疤痕如沁會幫你除掉的,相見我,一切都會有辦法的?」

  「真的嗎?我臉上的疤痕真的可以除掉嗎?」芸清不相信的追問著如沁。

  「會的,你只要下來讓我看看那些傷疤的深淺大小,我就可以配藥了,我自己身上的兩處刀疤便是這樣治好的。」

  「那,歐陽的病也能治好嗎?」

  「能,只是要阮伯伯配合*出他體內的銀針就有希望了。」

  「好,我下來,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要讓歐陽醒過來。」

  如沁仰頭望向芸清,「請你相信我,歐陽就是我的親哥哥一樣,我不會看著他這般昏迷而不管的。」

  芸清的身形一縱,立刻就落在了如沁的身前,眸眼一瞟間,竟想不到她的右臉上一道長長的疤醜陋的現在她白皙的臉上,怪不得芸清不願見她,原來都是這疤痕惹的禍,「芸清,這疤有些深重,我會配下藥膏給你,只要按時的塗抹半個月也便好了。」芸清臉上的傷不同於她從前的刀傷,那是有人刻意的劃在她臉上的,「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有些氣憤,如果她會武功,她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人。

  輕輕一皺眉,芸清努力的不讓自己的面相猙獰,「如沁,是白錦臣。」

  如沁驚訝了,平日裡那般斯文的白錦臣也會做出這麼心狠手辣的事情嗎,如果不是芸清親口說出,她還真的不相信,此時的她倒慶幸阮宏謙將她帶離開宰相府了,「那麼,你們又是怎麼遇到阮伯伯的?」

  「那天夜裡,我怎麼也等不到歐陽,放心不下我便順著原路返回去,卻不想歐陽竟然遭到銀針暗算被白錦臣的人關押了起來,我悄悄潛進去,本以為無人知曉,只偷偷的救出歐陽就好,卻被守衛的人發現了,結果一不小心我也被抓了進去,見到歐陽時他便如現在這般早已昏迷不醒,卻奇怪的仍有一口氣,白錦臣似乎對歐陽很感覺興趣,也並不想讓他一命嗚呼,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歐陽與阮伯伯極為相象的緣故,他夜探囚室的時候,我氣不過就唾了他一口,於是便有了臉上的疤。」

  「那後來呢?」為著芸清而叫屈,而心裡更是千百遍的在咒罵白錦臣了,他真是該死。

  「後來,阮伯伯來了,也救了我們離開,只是我一直守著歐陽,他就是不醒。」

  「阮伯伯,為什麼你不救他?」如沁奇怪了,阮宏謙可以將輕展軒的痴傻治好了,那麼這銀針根本就不算什麼的。

  「我,我不會治病呀。」

  聽著他的答案,讓如沁更加迷糊,其實這銀針相對於輕展軒的痴傻,這銀針更好醫冶,難道當初輕展軒的毒不是他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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