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大結局：與子偕老

  天機聞言，心想：如此說來，豈不正好？

  滅了魔尊，魔界這個大隱患無論是什麼東西，也肯定會大傷，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仙界卻還好好的，想要控制魔界，輕而易舉。

  但是，藥仙說道：「魔界經歷三代魔尊。只有噬夜是修為最高的魔尊。所以，再大的隱患，可能都無法傷到魔尊。可是，如今看來……魔尊似乎是在以自己的修為，封印或者清除什麼東西。」

  「藥仙這麼一說，小仙我倒想起一樁事情。傳聞魔界的第一代魔尊，有兩個靈魂，兩個元神，分別是一善一惡。後來，善的那個，以已之力，封印自己的惡面。關於此事，不知真假。可是，初聞這代魔尊的惡，代表著魔界的弒殺之期，嗜血之息。」天機說到這裡，搖了搖頭，看向天尊，說到：「小仙……也只是聽說了這麼多。至於還剩下多少，或者真相究竟如何，小仙就不得而知了。」

  噬夜修為極高，能夠威脅到他的，恐怕也就只有第一代被自己善的一面封印起來的魔尊了。

  魔界這樣的情況，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

  這期間，九音一直在看著。

  藥仙按照魔醫所給的藥方，製作的修復元神的丹藥已出，帶著丹藥，前往神界，給神女汐棠服下。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魔界的紅光終於盡斂，似乎一場洶湧的波濤也終於平息。然而，六界蒼穹之上，屬於魔尊噬夜的那顆命星也已不知何時隕落。

  「尊上，你看。」天機得知消息，前去九重殿告知九音。

  

  九音看著蒼穹，臉色一點一點地蒼白了下去……

  「尊上，您……您還好吧？」天機伸出手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九音回過神來，淡淡地道：「沒什麼。」她轉身，走回自己的寢殿。

  天機不放心便想要跟進去，然而被她厲聲喝止：「都退下！本尊……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一靜，便是又一個三天三夜。

  等藥仙也終于歸來，帶著神女汐棠已經成功修復元神而甦醒的好消息歸來，準備告知天尊的時候，發現天尊並不在寢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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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

  一場風暴，已經結束。

  九音還是來找了魔醫慕深。

  慕深對此事，毫不避諱。她跟九音講的關於海王的那一部分，跟之前天機同九音說過的並無差錯，只是，慕深還說：「數十萬年已過，封印早已松烈，海王再次躁動，如不封印，則會再次在六界欣起腥風血雨。可是，魔界就因為海王的存在，造成魔界不停歇的殺戮。你所以為的魔界隱藏的秘密，其實就是海王的弒殺之力。特別是每一代魔尊，都會承襲這樣的嗜血冷酷，好戰嗜殺。」

  「誠如你所說過的，你和魔尊是仙魔之別，一輩子都只能是彼此的敵人，是彼此的死對頭。可是，如果海王不存在，或許……魔界就是另外一番景象。所以，這一次，魔尊不是修復封印，而是耗盡修為徹底毀滅了海王。」

  慕深繼續說道：「魔界再也沒有海王了，嗜煞和嗜殺之氣也消除，他們仍舊是魔，但是不會再侵擾六界。這一點，天尊大可以放心了。只是，如今魔界已再無魔尊庇護，慕深斗膽，請天尊看在魔尊噬夜散盡修為，除去海王的份上……也放魔族一條生路。」

  九音卻是神色愕然，許久許久，她紅唇顫抖，眸子變得一片通紅地緊盯著慕深，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說，魔尊，噬夜，他……死了？」

  慕深看著她，沒有回答。

  又過了一會兒，九音往前走，離開魔界。

  「天尊……」

  「只要魔族安安分分的，本尊乃至整個仙界都不會有誰為難他們。」九音承諾道。

  慕深：「謝天尊。」

  /

  一月後。

  慕深來到仙界，求見天機仙子。

  她前來歸還當初借走的吞雲塔。

  「仙子，我能見一見天尊嗎？」慕深問天機。

  天機神色有些難看，這一個月來就連她也未得以見過天尊一面。

  從魔界回來之後，天尊就將自己關了起來，任何人都不得見。

  「可以，但是她未必願意見你。」

  之後，天機帶著慕深去了九霄殿，求見天尊。

  原本以為天尊仍舊不理會，但是，九重殿的門，突然打開了。

  天機愕然。

  得知魔醫來到仙界而匆匆趕來的藥仙，也十分愕然。

  之後，只有慕深入殿。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慕深出來。

  那一日過後，天尊終於露面。並且，她召集眾仙議事，其中包括數萬年都未露過面的神界神女，汐棠。

  在這次眾仙群神都參與的朝會裡，天尊九音突然宣布退位，將天尊之位，傳於汐棠。

  汐棠原本就出自天家，由她成為天尊，執掌仙界，亦無不妥。可是，天尊突然退位，仙界裡議論紛紛，猜測頗多。

  最終，隨著天尊離開仙界之後，大家也紛紛地得出一個猜想：聽聞魔尊噬夜，就是跟天尊有過一世凡緣的帝王。天尊這是在噬夜元神盡滅之後，也覺得了無生趣，雲遊四海去了。

  從此，汐棠同時執掌仙、神兩界。

  魔界被汐棠下了結界，非修為極高的人，極難出入。

  可是，這也攔不住藥仙。

  數月之後，藥仙突然離開仙界，連著他藥仙殿最大的煉丹爐，一併搬去了……魔界。

  所以，不久之後，眾仙又得知一個消息，原來，魔界的魔醫慕深，是藥仙曾經在凡界的妻子。

  /

  歸墟山。

  一座在六界之外的山，一半處於日光之下，一直是白天。一半處於月光之下，一直是黑夜。

  九音費盡心力，用了上百年，嘗試無數遍，終於能夠脫離六界，進入歸墟山。

  當初噬夜修為耗盡，卻保持一絲元氣，被捲入六界之外的歸墟山。因為歸墟山不在六界之內，所以，天象顯示他的命星隕落。他在歸墟山的事情，還是魔界的巫魔卜算而出的。

  那日，慕深到仙界見過天機之後，求見九音，便是將這樁事情，告知九音。

  至於九音的去留，便由她一人決定。

  而九音的決定終於還是棄了天尊之位，為他一人而來……

  在一直是白天的半山上，他已經建起了一個小院子，兩間小茅屋，四周種著凡間才會有的花花草草。

  她踏入院子的時候，他正坐在藤椅上品茶，緩緩地轉過頭，迎著燦爛的日光，極為俊美的臉龐上，嘴角上揚，笑意昂然，輕輕緩緩一句，卻似纏盡繾綣柔和，道：「阿音，你來了。」

  九音腳步微微頓下，也緩緩一笑，輕輕點了點頭，「是，我來了。」

  從此，六界再無魔尊噬夜，也再也天尊九音。

  他們只是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夫妻，一起隱居在六界之外這座歲月不變的歸墟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