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殺出一條血路

  之後，她就落入了一個比娘親寬厚溫暖得多的懷抱里。

  她可以完全放任自己，在這個「爹」的懷裡，因為他抱著她的時候，讓她感覺自己有一座山在托著，一定安然無憂。

  

  想必這就是父親的懷抱。

  與娘親給予的溫柔馨香不同，父親的懷抱更加沉穩溫暖。

  月洛心想著，就忍不住地伸出小手，輕輕地勾住爹的脖子。

  她看到……每次陛下抱小公主的時候，小公主都是這麼抱住她父皇的脖子的。

  她看著，其實心裡好生的羨慕過。

  臨羨淵一手抱著女兒，一手小心翼翼地伸出，輕輕地在她細瘦的背上拍了拍，「對不起，這兩年多，讓你和你娘在外頭吃了許多苦。」

  月洛沉默著。

  以前也不覺得有什麼，娘親不缺銀兩，也不是很苦……

  但是，此時聽著親爹這麼說，月洛突然有些無法控制的眼眶熱乎乎的。

  「行了。別煽情。」月慕深撇開臉，眨眨眼，回過頭的時候，從他的懷裡抱過月洛，「時間也挺晚的，今晚就在東宮歇下了，我帶小丫頭們去睡覺，你和太子……有什麼事情就談談吧。」

  月慕深和臨羨淵的決定是……一同去清州找陸清音他們。

  對於臨羨淵而言，方才和女兒相認就要分開，他心裡著實捨不得，但是，國難當年，必然要先割捨這些感情。在東宮停留了幾日之後，準備好車馬等，兩個人一起出發，前往清州。

  「如果孤也能放下一切，去清州找母后和父皇就好了。」

  送著臨羨淵他們出城離開的時候，太子殿下如此說道。

  有一件事情……估計父皇母后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那一日，在寺廟的時候，其實……

  只有海棠一人留在馬車上。

  那位神算先生，與母后所說的話，不只父皇聽到了，他……也聽到了。

  可是，父皇曾經與他說過：「天下沉重，只有人替天下百姓負重前行，我們都有自己的責任，瀾兒，你也有你自己的責任。」

  父皇和母后的責任，便是替墨城的百姓，守住北境，守住清州，守住每一片屬於墨城的國土，護百姓安然無憂，而他身為儲君，身為未來的墨帝，該給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的太平盛世。

  他們都在為了這個目標而去努力，甚至是……去犧牲。

  無霜站在他的身側，緩緩地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殿下，寒冬會過去的，風雪會過去的，暴雨雷電亦會結束的。」

  太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緩緩轉身回了內殿。

  是啊，會過去的……

  可是，如果當風雪過去的代價是將那些他愛的人都捲走了呢？

  不知為何，軒轅風瀾突然覺得自己懂了。

  懂了那位瞎子神算先生給自己算的那一卦……

  /

  清州，北境腹地。

  所有將帥研究一夜之後，軒轅夜和陸清音等人一致決定……主動發起襲擊。

  楚國大軍，仗著二十萬大軍，有恃無恐。

  在邊境打一下，又撤一下，仿佛是在消磨著清州將士的心力。

  震懾！

  這是一種戰前的心理戰術。

  齊哲說道：「如果是一般的將士，確實會被為楚國大軍威懾到，所幸我們這些兵將都是尹……是娘娘親自尋出來的。無論是武功戰略，還是心智，他們都比一般的兵將堅定、強大。」

  陸清音點點頭，「這是可喜之處，但是，這還不夠。」

  這樣拖下去，再強大的心態也會逐漸地消磨，屆時，對於北境之戰而言，猶如雪上添霜。

  「娘娘有何良策？」齊哲問道。

  此時，陸清音指了指作戰地圖上的兩處，「我有一計……」

  經過商討。

  最終得出一個作戰策略。

  但是，缺少一個輕功高絕的人。

  但是，陸清音很快就提供了……

  這個人，就是先前就在清州等待著陸清音歸來的離見歡。

  最終，清州的兵將由陸清音安排了兩波人，一波虛張聲勢，從一個方向作勢要主動進攻楚國大軍，但目的只是吸引楚軍的注意力，當楚君追擊過來的時候，他們就按照原定的計劃逃走，既確保繞路拖延時間，又能確保楚軍追不上，根本攻克不下北境。

  而真正行動的一堆人，全是輕功高深的。

  除了離見歡，就連陸清音都親自參與了。

  他們前往楚軍的儲物方向，放火燒了他們的一波糧食，殺上千人。

  其實，這個計劃不是多麼縝密。

  但是，陸清音使的是心理戰術，認準的就是楚軍的狂妄自大和懈怠。

  若是再想要施行此計，那就是萬萬行不通的。

  在兵法裡，最忌諱的便是「故技重施」。

  但是，此一次，獲勝。

  這給清州戰士帶來了希望和光明，再加上皇后娘娘親自參與，並無需更多言語就已經足夠振奮人心，激勵軍心。

  其實，北境之戰，不只是墨國有皇帝親征。

  楚國亦然。

  只不過，楚國是小太子親征。

  聽聞這位小太子，年方十歲，性情冷酷，卻十分聰穎。

  這次，楚君驍沒有親自抵達北境，卻讓自己的十歲的太子，作為這次的副將帥，陪著大將軍親臨戰場。

  楚君驍性子十分冷酷，據說，這兒子乃是他原本一個側妃所出，但是，那側妃有心臟病，身體一直不好，所以，不能擔憂皇后之位，在楚君驍登基之後，另冊皇后。

  然而，側妃之子，卻被封為太子。

  也不知道是母憑子貴，還是子憑母貴，總之，皇帝楚君驍十分看重自己這個兒子。

  此番派人他隨軍征戰，便也是為了歷練他一番。

  陸清音巧妙一計，燒了楚國的糧食，消息傳了回去，楚君驍震怒。

  「一群廢物！」

  之後，楚君驍竟也御駕親征，前來北境。

  到了北境，他立馬發起攻擊。

  但是，陸清音和軒轅夜二人，皆是用兵如神，楚國大軍二十萬，攻克三日，竟是連人家的邊界都無法打入。

  「防！我要看看陸清音能防守到什麼時候，遲早讓我殺出一條吞噬他們的血路來！」

  然而，楚君驍還是被迫退兵回自己的界地。

  因為連攻幾天，將士們確實也是累了。

  只是，可恨的事情又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