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她為什麼要騙你

  「忘情丹的解藥我並沒有隨身攜帶，一直放在宮中，我先回宮去拿。」臨羨淵話罷轉身離開。

  可是，陸清音想起來一個問題，「忘情丹是我師兄給他的，那麼，解藥他是怎麼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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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松就在一旁，聽了這話，回道：「娘娘，當年雲月公主……您師兄月慕深，在楚國被捕之後，是羨淵去救了她。之後，把她帶回墨城將養了一段時間，忘情丹的解藥也是那個時候給羨淵的。」

  陸清音點了點頭，看著岩松，神色間欲言又止。

  岩松一笑，微微垂眸，道：「臣知道娘娘一定有諸多問諸多疑惑，但是臣所知並不多，娘娘可等羨淵過來了，再仔細問他。無論是關於陛下的，還是月公子的，想必羨淵都不會對您有任何隱瞞了。」

  如今不會有任何隱瞞了？

  言外之意，以前有所隱瞞？

  「嗯。」她點了一下頭。

  臨羨淵快馬來回，前後一個時辰便回到永恩王府，將解藥給軒轅夜服下。

  「我的藥效，在今夜子時就到了，不影響解藥的藥效嗎？」蕪曦問道。

  臨羨淵說道：「並不影響，因為服下解藥師兄也還要沉睡上幾個時辰，明日一早會醒來。只是，再服下解藥之前，他就出現了恢復記憶的跡象……就算服下解藥，我也不敢確保他會變成什麼樣？」

  「既知如此危險，當初為何要冒險讓他服下忘情丹？」陸清音問道。

  臨羨淵聞言，站了起來，轉身看向她，目光幽邃，薄唇輕勾，眸里卻深含嘲諷，「這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賜。」

  陸清音神色無異，「願聞其詳。」

  「換個地方。」臨羨淵說道。

  後來，兩個人去了永恩王的書房。

  蕪曦親自煮了一壺茶送去。

  她烹茶的手藝，可謂天下一絕。

  陸清音斟茶一杯，放到臨羨淵的面前，「我問你說？還是你自己說？」

  臨羨淵端起那杯茶喝了，「我自己說。」

  過了一會兒，臨羨淵看著坐在對面的陸清音，說道：「從你的解蠱開始說起。」

  陸清音：「洗耳恭聽。」

  「月慕深是楚國的奸細，這點我想你後來也知道她的這份身份。在那個階段，她所接到的任務就是，墨國皇帝和皇后之間，務必有一者，或者徹底決裂。」

  陸清音神色淡然地斟茶。

  「雖然月慕深是奸細，但是楚驚宇一樣派人盯著她，但凡她違背命令，就殺了她母妃。」

  「於是，一切陰謀就開始了。」臨羨淵看著她，繼續將後續的故事告訴她。

  解毒引蠱，月慕深「誘導」他給軒轅夜用了凝雪香，導致軒轅夜中了千般劇毒。

  「千般劇毒，無藥可解，天下皆知。」

  這句話一出，臨羨淵終於在陸清音的臉色看到了一絲裂痕，她再也維持不住那般沒心沒肺般的淡漠。

  「你一定猜過，師兄當年突然對鎮國公發難，甚至不聽你的解釋，是有苦衷吧？但是你絕對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陸清音端著茶杯的手明顯顫動了一下，她微微抬眸看著臨羨淵，紅唇顫動，「是……沒想過。」

  「為何沒想過？」

  陸清音說道：「你少年成名，三針行天下，傳言可活死人，肉白骨。哪怕軒轅夜真的得了怎麼不治之症，也絕對不可能沒有一絲生機，更何況，他沒有任何跡象，我沒有理由如此懷疑。」

  「師兄沒有在你的面前表現出任何身體異常的跡象是因為他服下了我特製的丹藥。」臨羨淵對此不多解釋，只問道：「可是，僅憑藉這些，你就不去猜想這個可能？」

  這非陸清音的風格。

  她習慣了思慮之完全，為何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但凡她有一點想過軒轅夜可能命數將絕，她當年絕對不會下了那樣的決心，詐死拋夫棄子。

  陸清音垂眸，黑濃的睫毛長卷，遮掩了眸間晦暗。

  「因為月慕深，是嗎？」臨羨淵低笑，眉眼卻沒有半點喜悅，「你深信著他，不知深信他的醫術，還深信他的為人。你覺得，但凡軒轅夜真的因為身體出了問題才那麼做，只是為了逼你遠離的話，那麼月慕深一定會察覺。」

  「沒錯。」關於這點，陸清音沒否認，「是我信錯了人。」

  至少，這一點無法辯駁。

  她確實信了師兄。

  而師兄，也確實騙了她。

  臨羨淵看著她好一會兒，只是一會兒，他便說道：「繼續……後來，我也無法解千般劇毒。這時候，肖縱上奏，說鎮國公通敵叛國。」

  陸清音眸子一沉。

  雖然她知道父親還活著，整個鎮國公府的人還活著，可是，這件事情……一度讓她傷心欲絕。

  軒轅夜，不信她，不信她背後的陸家。

  「很痛吧？當時。」臨羨淵問道。

  陸清音抬眸看著他，有些訝異。

  可是，他說：「其實，師兄一直堅信著鎮國公的清白，撇去心裡的對你和陸家的信任不說，當時肖縱將所謂的『證據』遞交上來的時候，師兄也已經查實了肖縱才是真正勾結楚國的人。」

  所謂的不信任，其實從來不存在過。

  呵呵。

  陸清音勾了勾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從來……從來沒有徹底地信任過彼此。

  「這是你當年所不知的，之後你詐死離開。」臨羨淵端起茶杯，一杯飲盡，「不巧，在你起火的那一晚，月慕深引開了我，並且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什麼真相？」

  「我師兄並沒有真的中了千般劇毒。」臨羨淵說道：「不得不說，月慕深的醫術從來不在我之下，他為了騙過楚驚宇派人監視一切的人，給師兄下了另外一種毒，症狀跟千般劇毒十分像，如此掩人耳目。那一晚，他將解藥給我，並且，將一瓶忘情丹也交給我。」

  陸清音怔了怔，很快就想通了一切。

  「所以說……師兄是故意的……」

  臨羨淵點點頭，「以前我不知道，直到這次回來我得知你活著，我才想通了這一切。」

  很顯然，當年這件事情，月慕深全盤操控著。

  「可是，陸清音，你知道她為什麼要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