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關心

  接下來幾位王家舅父都紛紛上來寒暄，對蕭蓁的溢美之詞也像是不要錢似得往外冒。

  蕭蓁大方應對，圓融處理，幾位王家舅父又是熨帖又是羨慕。

  傳言果然不假，這蕭家的外甥女果是個人物！

  紛紛都在想，這若是他們自己的女兒，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罷！

  蕭蓁不禁又想起了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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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輩子她一心跟隨李睿，在她的印象里，來王家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更何況這樣的盛情以待。

  這王家和她這一代的表兄弟怕都是傾巢而出了。

  王家的舅父們除了那些不在府上的，能來的也都來了。

  王家大舅父等人又引著蕭蓁去後院見王家老夫人。

  倒是除了嫡脈的幾位表兄弟們，其他的庶出表兄弟們都自覺退下了。

  王家老夫人拄著一隻威風凜凜的虎頭拐杖，歡喜不盡的等在她院子外的月亮門邊。

  這倒不是因為蕭蓁的身份了，而是因為蕭蓁是她唯一的嫡親外孫女兒，又是這樣一個出色的外孫女兒，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蕭蓁一見外祖母就快步上前，王家老夫人也拄著虎頭拐杖朝她急急奔走。

  惹的王家大舅父等人紛紛驚呼「母親慢些」。

  王家老夫人完全不搭理王家大舅父等人的關心，只上前將要行禮的蕭蓁一把托起，老臉上都是欣喜和慈愛。

  「來了就好！蓁娘事情多，還能想著來看外祖母，外祖母啊心裡高興的很！」說著就握著蕭蓁的手，笑吟吟道：「快些隨外祖母屋裡坐！」

  王家大舅父等人心裡都明白。

  自家老母親剛才說的那番話，不過是在替蕭蓁圓呢。

  他們這外甥女來王家看望長輩的次數屈指可數，老太太也真是疼這個唯一的嫡親外孫女……

  蕭蓁自也明白外祖母替她圓話，只是她倒不必外祖母這般替她說話。

  便直接請罪道：「外孫女不孝！娘親離去後，一直走不出來，讓外祖母和幾位舅父擔心了！」

  王家老夫人一下就心疼了，提起她唯一的姑娘，她何嘗不是一直沒走出來。

  「我的兒！我可憐的兒……」王家外祖母一把將蕭蓁摟進懷裡，「難為你這小小人兒了！年幼喪母，長兄又不在身邊……」

  王家老夫人這樣一說，王家幾位舅父也覺得心裡不好受了。

  特別是王家大舅父和二舅父，蕭蓁的娘親畢竟也是他們自小就寵愛著長大的小妹！

  看著蕭蓁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真心的慈愛和疼愛。

  王老夫人想起唯一的女人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難過是真難過。

  更多的還是替蕭蓁著想，如今見目的已經達到，也收拾了心情帶著蕭蓁進了屋。

  王家大舅父等人本想跟著王家老夫人一起進去，王家老夫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我和蓁娘許久不見，先讓我們一老一小好生說話，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罷！」

  王老夫人既已經發話，王家大舅父等人即便不想離開，也不得不離開了。

  除了蕭蓁外，眾人紛紛對王家老夫人行禮告退。

  王老夫人見王家大舅父等人離開了，乾脆也揮退了身邊伺候的。

  只拉著蕭蓁坐在她身邊說話。

  王家老夫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蕭蓁許久，終於開口了，「比上回見，瘦了！」

  蕭蓁覺得哪裡是瘦了，她還胖了些呢。

  腰間的軟肉都比之前多了些兒，去年穿的剛好的衣衫，今年腰身就小了，穿不下了。

  她笑著和王家老夫人解釋，王家老夫人還不信。

  叮囑道：「小姑娘家家的還是要圓潤些才好，可不要學那些京都里那些庸俗女子，餓的瘦猴一般，只為有個一手盈握的小細腰。」

  蕭蓁笑著應是。

  她當然不會如此。

  「那些沒見識的庸俗女子啊，只為一時的好看，損害的是她們身體的根基。這將來嫁人了，生育都成了煩惱，何必？」

  蕭蓁自是知道這個道理，卻也感念外祖母對她的教導。

  至少，這點上在蕭家是無人和她說的。

  六嬸母待她也極好，對她照顧周到，生怕她受委屈了。

  可畢竟也年輕，有的事情也是想不到的。

  王家老夫人見嫡親的外孫女乖巧大方，老眼裡的滿意藏都藏不住。

  不由得又想起了蕭柔。

  不由得在心裡感嘆，這是同父的姐妹，母親雖不同，也都是王家女，怎麼這差距就這樣大……

  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偏那蕭柔還自視甚高。

  但今日王家老夫人第一個要和蕭蓁說的，倒不是蕭柔。

  在她眼裡，蕭柔還沒那個資格。

  這第一個話題，就說到了裴昭身上。

  「蓁娘啊，你和那裴家二郎如今……到底如何了？」這是老太太目前最關心的事情了。

  也成了老太太的心事。

  蕭蓁先是一愣，隨即小臉微紅起來。

  王家老夫人看著外孫女臉紅，倒是鬆了口氣。

  心中也高興起來，握著蕭蓁的手笑道：「看來，外祖母不用太擔心？」

  蕭蓁點點頭。

  想起最近一次兩人相見，裴昭陪著她一直到天亮才離開，臉上紅潤更甚。

  「那……你們兩個私下見過面沒有？」王老夫人說完，就立刻嚴肅的道：「這種事兒外祖母是不會在外亂說，蓁娘不用擔心！」

  蕭蓁明白，外祖母一方面是真心關心她的終生大事，一方面也是想要從她這裡親自確認，她和裴昭的婚事到底能不能繼續下去。

  「也不是外祖母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咱們這樣的人家，近來……都得要小心謹慎些。特別是不能從內子裡被人打散了……」

  王家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不免帶上了幾分悲涼和無奈。

  蕭蓁十分能理解外祖母的擔憂，王家無人。

  說起來比她蕭家要好些，大舅父等人也好，大表兄這一代也好，看起來的確是能頂事的。

  只是王家有先天不足。

  聽著外祖母這語氣，蕭蓁甚至想，外祖母怕是也知道蕭柔是個假的了。

  否則，外祖母不會這般擔憂，且比上次她見的時候又老了一分。

  若不是有煩心事操心著，也不至於這麼快又見老了。

  「外祖母您放心，裴家二公子對我極好。」說到這裡，蕭蓁的臉又紅了。

  王家老夫人眼角便盈上了笑意，看著她問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