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不介意成全你們

  酒店門外。

  宋雨薇轉身，疑惑的看著於遠，「班長，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於遠抬手摸了摸後腦勺，臉帶羞澀，眼神真摯的看著宋雨薇，「雨薇，今天能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宋雨薇彎了彎唇，「還能見到大家，我也很開心，上次沒有去拍畢業照，挺遺憾的。」

  於遠沉了口氣，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雨薇，我喜歡你。」

  宋雨薇神情微怔，呆滯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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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遠的手指不自覺的握緊，繼續說道，「雨薇，其實剛入學的時候，我就對你一見鍾情了。你笑起來特別甜美，一看見你，我的心情就會特別好。每天能和你說句話，我就一整天都特別興奮。」

  「可是，我這個人比較膽怯，不知道怎麼和你開口。我想過畢業典禮的時候，直接向你告白的，可是你家裡卻出了事，你也沒來參加畢業典禮。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能向你表達我的心意了，但你今天又出現了。我想，如果我今天再錯過，可能就會成為我一輩子的遺憾了。」

  「所以，我想說，我真的很喜歡你，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是一條精緻秀氣的金手鍊。

  「這是我的心意。」

  宋雨薇輕輕咬了咬唇瓣，看著他青澀又真誠的面孔，很多曾經忽略過的細節都湧上了心頭。

  比如外出寫生時，他總會提醒她注意安全，比如某個雨天，他恰巧出現遞過來的傘，還有媽媽剛住院時，他從老師那裡得到了消息，卻什麼都不問，只是幫她介紹兼職。

  暗戀者的愛，細節又謹慎。

  宋雨薇無意識的抓緊了自己的裙擺，眼底流露出一些惋惜，輕聲道：「班長，你是個很優秀的人。我一直很欣賞你，但是很抱歉，這種欣賞只止步於朋友。」

  看著於遠眼裡的光一點點的熄滅，宋雨薇於心不忍，安慰道：「班長，你那麼好的人，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和你真心相愛的人。」

  「她肯定比我好。」

  於遠惆悵的彎了彎唇，「沒有誰比誰更好這一說的。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雨薇，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一個相處的機會。」

  宋雨薇垂了垂長睫，抬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現在的她，沒有資格，給別人機會。

  她聲音低落，「對不起……」

  看著她嬌軟的面容滿懷歉意，於遠釋然一笑，「雨薇，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莽撞了。這個禮物，你收下好嗎？」

  「就當是畢業禮物了。」

  宋雨薇搖搖頭，「不可以，班長，我不能收。」

  於遠道：「這個不貴重，克數很輕的。你就當幫我給這四年的暗戀畫一個圓滿的句號吧！」

  活落，他不顧宋雨薇的拒絕，直接把盒子塞進了她的手裡，然後抿著唇，垂著眼睛，往地鐵的方向跑去。

  宋雨薇看著他風馳電摯的背影，手足無措，她無奈的喊：「班長！」

  「收下吧。」

  醇厚的聲音伴隨著風聲緩緩而至。

  宋雨薇回眸看過去，司霽清一身深色衣服，幾乎與夜色糅合，冷白的膚色，俊朗的五官，又在暗色里散發著光芒。

  他挺拔如松，站在宋雨薇眼前，深邃的鳳眼望向那早已經消失的背影。

  清潤的嗓音在宋雨薇的頭頂落下——

  「只有你收下這個禮物，他才能徹底放下你，坦然的往前走。否則這個禮物，會成為他心裡的白月光，永遠都無法忘懷。」

  -

  車上。

  駕駛位上的周時昱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剛剛看了好大的一個熱鬧。

  后座，宋雨薇手上還捏著那個裝著金手鍊的盒子，整個心像是被大手揪著，她的眼睛一直看著窗外，不敢看身邊的人。

  已婚有孕的人被表白了，還被丈夫當場抓包。

  這是什麼社會抓馬事件啊！

  宋雨薇心虛的很，她想起來昨天晚上，她居然還傻乎乎的說很欣賞班長，這就更抓馬了。

  司霽清會怎麼想？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參加同學聚會是假，會見有情人才是目的？

  司霽清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浪漫的夜色，少年的表白真摯又直接，少女的神情羞澀又驚慌。

  宋雨薇拒絕的時候，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小腹。

  她是為自己已經結婚有孕而可惜嗎？

  「你……」

  「司……」

  兩人同時扭頭，看向對方。

  都有話想說。

  周時昱勾著唇角，按下按鈕，把隔板升起，留給他們說話的空間。

  司霽清抬了抬下顎，眼神平靜，「你想說什麼？」

  宋雨薇紅了紅臉，垂著眼睛解釋道：「司先生，我真的只是單純的來參加同學聚會的，我沒有想到會有人跟我表白。」

  司霽清看她一副力證清白的樣子，忽然覺得有趣，起了逗她的心思，「哦，那麼巧，和你表白的那位，居然是你昨晚說很欣賞的男同學。」

  他靠近她一寸，挑眉道：「你們該不會是兩情相悅吧？」

  「若是如此，我不介意成全你們。」

  宋雨薇眼神驚愕，「什麼？」

  成全？

  怎麼個成全法？

  司霽清嘆了口氣，「雖然有些遺憾，但我也不是非要這個孩子不可，趁著還沒成型，做個人流，再離個婚，還你自由，也不是不可以。」

  「不可以！」

  宋雨薇抱著自己的肚子，高聲喊道：「司先生，這是一條寶貴的生命啊！」

  「我真的和他什麼都沒有，我不需要這種成全！」

  開玩笑！

  人流不可能！

  離婚更不可能！

  這不就意味著他們倆要撇清關係了？

  那媽媽怎麼辦？

  司霽清看著她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勾唇淺笑。

  宋雨薇伸手牽了牽他的衣袖，楚楚可憐的望著他，聲音放軟，「司先生，孩子是無辜的。」

  「我保證，以後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司霽清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在胸前，嗓音繾綣道：「這你怎麼保證？」

  「你還能控制別人喜不喜歡你嗎？」

  宋雨薇摸著肚子，低聲道，「肚子很快就大了，總不可能有人對孕婦表白吧？」

  「有道理啊。」

  司霽清垂眸看著她，笑得陰沉，致命一問，「既然你懂這個道理，那你剛剛為什麼不直接說，你已經結婚了，並且有孕在身呢？」

  宋雨薇瞳孔一震，啞口無言。

  她當然不想說啊，她還想等著媽媽病好了，孩子生了，就和他離婚的。

  況且這段婚姻來路不正，她怎麼可能廣而告之。

  -

  夜色濃郁，月色撩人。

  高大的身影映著落地窗上。

  宋雨薇坐在床前，被迫仰頭承接熱吻，唇瓣被含吮著，舌尖被勾起，纏綿悱惻。

  熱烈放肆中，她忽然覺得右手無名指觸到了一抹冰涼。

  深吻停下，她抬手一看，纖細修長的指骨上被套進一枚鑽戒。

  是那種，只在電視上見過的鴿子蛋鑽戒，在暗色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這是？」

  宋雨薇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見他手裡還拿著另一枚同款的男士戒指。

  他遞給她，柔聲道，「結婚戒指。你給我戴上。」

  宋雨薇點點頭，聽話照做。

  將那枚戒指，緩緩套進了他的左手無名指里。

  司霽清的襯衣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能看到鋒利性感的鎖骨，他慵懶的站著，勾起宋雨薇的手腕，垂眸看著那枚鴿子蛋。

  他輕聲道：「夠顯眼了吧？」

  宋雨薇不明所以道，「這麼大一顆，自然是十分顯眼的。」

  司霽清微微俯身，親吻她的手背，「那就行了。你每天戴著，就不用擔心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宋雨薇眨了眨眼睛，原來這昂貴的鴿子蛋是用來擋桃花的呀。

  司霽清捕捉到她臉上微妙的變化，低聲問道，「怎麼？不喜歡這個戒指？」

  「不是！」

  宋雨薇立刻回復道：「喜歡的。司先生的眼光是極好的。」

  他似笑非笑的放下她的手，又拍了拍她的頭，「不喜歡，也沒關係，可以重新買。」

  「戒指而已，你想買多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