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冤家路窄

  寒明月本不打算出門的，可是最近自從她這浣花苑中多了兩個人，她便不能再如之前那般自由，原來只有她和連心的時候，她只是在有人的時候裝傻，可是現在卻每天都要戴上這痴傻的面具，唯一放鬆的時候恐怕只有睡覺的時候了吧。

  今天實在是憋壞了，只能拉著連心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便跑出來了，不過她們依然是女扮男裝，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本來只是出來散散心，卻沒想到看到了兩個如此熟悉之人，想不到竟然會碰到她們兩人。

  寒明月沒有進縉雲閣，而是在縉雲閣的對面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暗中的觀察著她們，看她們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是不太好啊。

  閒的正慌，她們也正好給她解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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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那不是大小姐和二小姐嗎？」連心後知後覺，正當寒明月看的精彩的時候，連心才注意到寒明月所觀察的人居然是他們丞相府的大小姐寒明霜和二小姐寒明果。

  難怪小姐走著走著就不走了，可是小姐是什麼時候看見她們的。

  「恩，是她們沒錯。」寒明月一遍吃著剛剛從集市上買來的零食，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那二人。

  要是被寒青雲知道他的兩個女兒竟然為了一匹布而在布莊打打鬧鬧，會不會被他們二人氣死。

  想到寒青雲那張鐵青的臉，寒明月就覺得暗爽。大概是她從寒青雲的眼裡讀懂了那份嫌棄的時候，她便開始恨他了。

  原來口口聲聲的愛也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如泡沫般虛幻。

  「她們是在幹什麼啊？」連心站在寒明月身邊，探著腦袋看著對面的情況，可是距離太遠了，她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她們再搶東西呢。」寒明月站的位置比連心站的位置好，自然將對面所發生的情況一覽無餘。

  可是光看著她們鬥鬥嘴，一點意思也沒有，要是能打起來那最好不過了。

  縉雲閣的老闆葛雲沒想到一匹布竟然讓丞相府中的兩位小姐鬧得這般不愉快，他很想制止一場即將發生的戰爭，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兩邊都不能得罪，真是有些為難他了。

  而她們爭搶的這匹蠶絲，的確是這難能可見的上品，這也是葛云為難的地方，要是有兩匹，那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而葛雲不知道，這匹布眼下也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姐姐總是這樣，只要是別人喜歡的東西，姐姐總是會想方設法的據為己有。」寒明果有些嘲笑的看著寒明霜，雖然寒明霜的確比她長得漂亮，可是她也長的不耐，所以在長相方面，寒明果從來不覺得她輸給了寒明霜。

  還有當初設計寒明月的事情，本來最先提出的就是她寒明霜，可最後背黑鍋的卻是她寒明果，而她寒明霜不僅沒有被懲罰還偏偏得到了父親的重用，為什麼所有的好事情都要被她寒明霜占為己有，她就要做那個倒霉蛋。

  「二妹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特別是在外面，弄不好會影響我們丞相府的聲譽。」寒明霜也不是善茬，雖然當初的確是她做的不對，可是為了將來，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人都是自私的，而寒明月便是他們自私的犧牲品。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縉雲閣的老闆葛雲只能硬著頭皮，小心的開口，「其實兩位小姐不必動怒，這匹蠶絲布雖然只有一匹，可是好在兩位小姐又是姐妹，都是一家人嘛，那這匹布一人一半，我估摸著一人能做至少兩件衣服呢，如果兩位小姐不介意，那我便讓我們縉雲閣最好的裁縫為兩位小姐各自裁剪兩件款式各異的衣服，不知道兩位小姐的意思…」葛雲說完，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更何況只是一件衣服，有必要鬧成這樣嗎？

  人來人往的縉雲閣，自然有不少都看見了所發生的這件事情，可是礙於她們的身份，也只能趕緊離開，免得得罪了她們。

  可是難免有人不議論，不指指點點，而寒明霜和寒明果也算是半個聰明人，本不想就此算了，可是這畢竟在外面，等同於讓別人看笑話，這筆帳還是留著回家關起門來慢慢算吧。

  「既然葛老闆開口了，那我便將這匹布分一半給妹妹吧，倒是這衣服的樣式，還希望葛老闆用心點。」寒明霜放開了手，對著葛雲笑笑。

  今天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吧，「紅雲，把錢付給葛老闆。至於二妹妹嘛，你就慢慢選吧。姐姐我先回去了。」說完，直接越過寒明果的身子離開了縉雲閣。

  寒明果看著她那囂張的樣子，別提多生氣了。

  「二小姐，您消消氣。」葛雲勸道，「您放心，你的衣服樣子絕對比大小姐的好看，成嗎？」其實他是知道的，今天寒明果很早就過來看上了這匹布，問了關於不少這匹布該配什麼花色做成什麼樣的樣式才最能凸顯它的效果，哪知道寒明霜不分青紅皂白上前就要買這匹布，他真不好開口，因為兩邊他都得罪不起。只是對於寒明果他有些愧疚而已。

  相比於丞相府大小姐的霸道他還是比較喜歡隨和的二小姐一點。

  「那就有勞葛老闆了。」

  等到寒明果離開後，葛雲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這些管家小姐還真是難伺候。不過面對這類事情，他已經有些習慣了，其實在這帝都中，誰的地位最高，誰就有說話的權利，自然買東西也是一樣，即使你再喜歡，或許有的人地位比你高，她便能輕而易舉的得手，而你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沒勁。」一齣好戲就這樣散場了，寒明月覺得很可惜，「看來，那兩個自以為是的小姐還是有些頭腦的。」寒明月撅起小嘴，顯然被破壞了心情，有些不高興。

  一心期盼的兩敗俱傷就這樣散場了。

  「小姐，你很希望她們打起來嗎？」連心並不知道寒明霜和寒明果聯起手來對寒明月做了什麼，看著自家小姐那副失望的樣子，她便脫口而出了。

  「打起來才更精彩啊。」寒明月不假思索的說道，打起來動靜才會更大啊，沒有動作，哪來的關注。寒明月原本走在連心的前面，可是為了給連心解釋，她便轉過身來，看著連心，後退著走了般的跟連心解釋著，「難道你不想看到她們兩人打架的樣子嘛。我就是看不慣有些人平時那耀武揚威…」

  「小姐。」連心驚呼，本能的伸手去拉寒明月，可是卻慢了一步，而寒明月的話還沒有說完，腳下似乎是碰著什麼東西了，直接往後面倒過去了。

  本以為會摔的慘烈，可是後背卻沒有接觸到堅硬的地面，反而是腰間多了一雙手正好扶著她的腰際，抬眼一看，臉色卻大變。

  龍彥陌正在和江家的二公子討論著，哪知道一個沒注意，感覺到什麼絆住了，接著一個身影已經向他倒過來，至於救她，也只不過是不想被連累罷了。

  只是看到自己救下的那個公子時，龍彥陌的臉色也浮現出意思驚訝，沒想到會是他，他可沒忘記當時在珍味軒，楚淇楓如此的反常都是因為一個人，他就是眼前的這位公子。

  寒明月以她嘴快的速度逃離了龍彥陌的救援，那雙漆黑的眸子裡的恨意，那種不加掩飾的恨意，讓龍彥陌一驚。

  自己當初的確沒有看錯，也不是錯覺，眼前的這個公子的眼睛裡的確是滿滿的恨意。

  寒明月惱怒，真是冤家路窄，總是最不想看見誰，誰就出現在她眼前，難道老天爺是在給她開玩笑嗎？

  「你為何如此恨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龍彥陌冷聲的問答，對他恨意綿綿的人不少，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眼睛裡的那種恨，竟然直達他的心裡，他從來都沒有害怕過什麼，可是那雙眼睛裡面的恨意，第一次讓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恨你？我為何要恨你，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寒明月冷漠的說道。

  恨你，我何止是恨你，我真恨不得放你的血，拔你的骨，吃你的肉，我對你遠不能用恨這個字來表達了。

  上一世的痛，這輩子的我依然忘不了，重生以後的多少個夜晚，每次她都能從睡夢中驚醒，每次都是做的同一個夢，同一個畫面。龍彥陌拿著劍狠狠的刺向她，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會精心，滿頭冷汗。

  這都是拜他所賜。

  「這位公子，對不起啊。」連心替寒明月像龍彥陌道歉，也不知道小姐這是怎麼了，每一次看到眼前的這位公子，反應都很奇怪，還記得上一次在珍味軒也是，原本以為自己想多了，可是今日再看見寒明月對龍彥陌的態度，連心便知道自己的感覺沒錯。

  道完歉，便拉著寒明月一溜煙的跑了，連心知道對方一定身份尊貴，那天在珍味軒她就看出來了。

  江家二少爺上前關切的問道：「二王爺，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