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豹妖面上也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道：「可不是麼？早知道您和尊上是那種關係我哪裡敢惹您？」

  「等等。」白寧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那種關係？」

  豹妖一個好好的大好單身青年也不好意思說話，只得嘿嘿笑道：「您和尊上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嗎？幹嘛還問我。」

  「……」白寧突然領悟了是什麼關係。

  她心裡突然有些慌，夾雜著一絲竊喜，但她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和尊上是……那種關係？」

  難道她的心思被看出來了？想不到啊，豹妖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居然還有一雙賊毒辣的眼睛。

  她以為只是豹妖看穿了她的心思，哪知豹妖撓了撓頭說：

  「這裡的妖怪們都知道了，是他們告訴我的。」

  「！」不行不行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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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怎麼冷靜！白寧幾乎快要崩潰，想想如果鐘山的妖怪都知道她傾慕燭陰，真是有夠羞恥的，不止羞恥，更重要的是如果燭陰知道了怎麼辦！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她的聲音幾乎有些發顫。

  「聽說是之前看見尊上抱著您回來，您還穿著尊上的袍子。」

  白寧瞬間鎮定了下來，還好還好，原來不是看出了她那點齷齪的心思。

  不過，抱她回來？

  白寧仔細地想了想，那一次是怎麼回事來著？哦對了，是她第一次化形的時候。

  她摸著下巴心裡隱隱升起一個想法。

  不過也只是想想，能不能用得上還是個問題，還是先把手上的事給解決了再說。

  白寧拿出一封信叼到豹妖的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

  「現在老大要交給你一件事。」

  豹妖瞬間嚴肅起來，「您請說。」

  白寧伸出爪子指了指地上的信，「幫我把這個送去榣山。」

  「啊？」豹妖臉色一下就垮了，他還以為是什麼艱巨的任務呢，結果就這？

  他覺得這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怎麼你不願意？」白寧笑眯眯地看著他。

  豹妖立刻搖了搖頭，「沒有沒有，老大放心，我會儘快將信送到榣山的。」

  「這才對嘛。」白寧滿意地點了點頭。

  豹妖心裡一片唉聲嘆氣，面上卻分毫不敢顯露，他看了看手裡的信，覺得他還是快點去送信的好，爭取早點回來……

  對於鮮少離開鐘山的豹妖來說，鐘山外的世界對他沒有半點吸引力，畢竟他的心裡只有修煉。

  「等等。」

  他剛走了幾步又被叫住了，回頭一看，卻見小老虎一臉猶猶豫豫地看著他。

  「神君還有什麼事嗎？」豹妖耐著性子問道。

  「你……可有過戀愛的經歷？」白寧吞吞吐吐地問道。

  「啊？！」豹妖幾乎是驚悚的，戀愛？開開什麼玩笑！

  一想到他要是和誰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他就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見他這樣，也知道他只怕沒有了，白寧遺憾地擺手，「哎，算了你走吧。」

  「……」豹妖雖有些疑惑，但還是如實說道：

  「我雖然不知，但我記得衡爺爺說過，早年他年輕的時候曾有過幾段戀情，神君不妨去問問他？」

  白寧眸子一亮，也不說好還是不好，催促著豹妖走了。

  豹妖一走，白寧慢悠悠地晃到了衡天家門外。

  作為一隻虎妖，衡天對於白寧的氣息可謂是十分熟悉，馬上就迎了出來，一張老臉笑得跟開花了一樣。

  「神君。」

  白寧故作矜持地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

  衡天心領神會，忙將白寧迎進了屋中。

  一進來之後，衡天還小心翼翼地將門窗都給關好了，然後才正襟危坐地問道：

  「神君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白寧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衡天心裡一喜，美滋滋地想著沒想到他年少時不曾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到了這把年紀倒是機會來了，神君一定是有相當重要的事要交給他做！

  他期待地搓了搓手，「那神君有什麼事？」

  白寧微顯遲疑，「我聽豹妖說，你以前有過幾段戀情？」

  「？」衡天有些懵，神君問這個做什麼？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對，哎，只怪當時年輕，辜負了別人的感情，如今老了身邊倒是一個人都沒有。」

  衡天不住地搖頭，提起來都忍不住嘆息。

  「是怎麼樣的？」白寧繼續追問。

  無非就是衡天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幾個心愛的姑娘，第一個是他的親梅竹馬，可後來他懷著滿心的抱負離開了，那姑娘不願跟著他以前離開，但卻說會等著他回來，結果衡天一直沒能闖出名堂來，也就沒回去了。

  「渣男。」白寧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衡天也有些尷尬，他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便道：「這不是沒闖出名堂，怕回去讓她跟著我一起吃苦嗎？況且我也不想就這樣回去娶妻生子。」

  說白了還是自私，想要自由不想被束縛。

  白寧冷著臉，但還是繼續道：「那第二個呢？」

  提起第二個姑娘時，衡天的反應明顯不如第一個那麼平淡。

  「那是個快活肆意的姑娘，跟著她一起都能被感染，覺得自己又充滿了活力，她陪著我一起闖蕩，我們一起睡過泥坑，吃過野草樹根，可是……」

  說到這裡，衡天嘆了口氣，「後來，她生了病，卻一點都沒在我面前顯露出來，我並不知道，直到她病入膏肓……」

  他眼角變得濕潤，聲音也微微有些哽咽，「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白寧明白了，這位姑娘多半是去世了。

  「後來，我想著反正都爛命一條，所以才來了鐘山，想同她一起去了，卻遇到了一位溫柔善良的姑娘，在我受傷的時候她細心地照顧我，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那一笑真的讓人心都化了。」

  「後來呢？」

  「後來我才知道，她早和人有了婚約，只不過因為鐘山出了亂子那人跑了，等尊上醒來解決了邪祟，她家人就將她嫁了出去，如今已經當上曾祖母了。」

  「……」白寧覺得這大概就是他辜負了前兩個姑娘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