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章 心態

  「老人家，這個回去的時間能不能商量一下？」

  陳堪現在有些後悔太早完成任務了，因為陳堪清楚的記得這部電影最後的結局，霍元甲在一場擂台賽中，因為被人下毒，最後毒發身亡，現在有陳堪在，他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之前霍家的慘案陳堪因為自己的問題，沒能制止，讓陳堪自責了好長的時間，這次的悲劇他絕對要阻止。

  所以現在陳堪最擔心的是老人家讓他在完成任務之後馬上就離開，那樣的話，霍元甲就很有可能會走上原來的那條路。

  「商量，商量什麼？」老人家面無表情地問道。

  這位老人家，在陳堪完成任務後，只有一個人的時候，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陳堪都懷疑這個老人家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土地吧。

  在老版《西遊記》中，陳堪記得那些土地每一個都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而且還都是老人家，一把白鬍子，這個和眼前的這個老人家很像不是嘛！

  「能不能向後延遲一些，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陳堪看著老人家小聲地問道。

  「當然可以！」老人家看了陳堪一眼說道。

  「啥！」

  聽到老人家的話，陳堪一時間還真是沒有反應過來，他確實想要晚些走，但是他沒有想到老人家會這樣輕易地就答應了。

  「你想什麼時候走都行，只要等到你想要離開的時候，到海邊，輪船自然就會來接你！」

  「難道就沒有其他條件了？」陳堪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沒有啊，你在任務時間內完成了任務，你想什麼時候走都行！」

  「任務時間？什麼是任務時間？」陳堪之前並不知道有這個所謂的「任務時間」，否則他也不需要擔心在規定時間內完不成任務，整天提心弔膽的。

  「你還活著的這段時間，就是任務時間！」

  「……」對於這個答案，陳堪竟然無言以對，那不就是說陳堪以後的任務有一生的時間來完成任務，這個……

  陳堪一直相信「付出與收穫成正比」，他不相信這個神秘的遊輪會這樣給他這個優惠。

  如果說「套餐福利」這個收穫是用「完成任務」這個付出來交換的，那麼如此長的任務時間，這個有點說不通啊，按照陳堪的想法，最應該是在劇情時間內才對。

  正當陳堪想要問其他問題的時候，老人家已經鑽到地底下，消失了，然後陳堪怎麼叫喊，老人家也沒有在出現。

  「果然，只有完成任務的時候老人家才會出現！」

  ……

  陳堪推開房門，走到院子裡，看著月亮愣愣地發呆。

  陳堪有時候會在懷疑那艘遊輪到底是哪裡來的，那艘遊輪最終要走向哪個地方，它應該有一個起點和終點才對。

  如果說起點是老人家口中的「地球島」的話，那麼不同的位面到底是不是這艘船的終點，如果是的話，這艘船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難道就是讓陳堪不斷的在不同的位面中磨練不成？這個說出來陳堪自己都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好事情？這艘輪船自己不用損耗嗎？能這樣無償的帶著陳堪到處走，陳堪不相信！

  而如果不同位面不是這艘船的終點，那麼這艘船的終點在哪裡？「地球島」在這個航線上又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同時陳堪還有一點想不明白，就是一直在夢境中的那隻黃色的老虎，那到底是什麼？

  陳堪記憶中的家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自己是有家人的，有父母，有妹妹，但是又會成為孤家寡人呢？

  陳堪當時會登上這艘遊輪，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陳堪心中有種預感，這艘船會帶著陳堪找到最終的答案。

  事情也確實如陳堪預感的那樣，之前在一次藥浴的時候，陳堪在痛苦難耐的時候又回想起那個夢境的情景，而且更加的清晰了，但還不夠清晰。

  「嗨……」陳堪長長地嘆了口氣。

  「阿堪，你有心事？」

  「啊，師娘，你在這裡啊！」陳堪轉頭一看是師娘月慈，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陳堪的身後，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但她正在笑著「看著」自己。

  「是你想事情太認真了，沒有看見我！」師娘笑道。

  「這樣啊！」陳堪有些羞澀的撓撓頭。

  「恩！」師娘明明看不見，但是她卻笑了，笑得很自然。

  「師娘，你的眼睛？」陳堪忍不住的問道，他在這一刻真的就以為她的眼睛是看得見的。

  「怎麼了？」

  「你的眼睛看得見嗎？」

  「看不見，不過我能感受到，你看不開、忘不了、放不下。」師娘看著陳堪一連吐出三個詞。

  「談何容易啊！」陳堪有嘆了一口氣道，今天估計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嘆氣次數最多的一次吧。

  師娘突然深吸一口氣笑道：「好香啊！」

  「香？」陳堪一愣，然後用力嗅了嗅，但是什麼都沒有聞到，倒是空氣比起百年後確實是好不少，至於香，這個氣味，真的沒有嗅到。

  「是啊，是木葉的清香！」

  「木葉的清香？」

  「恩，你有沒有聽見過雪花飄落在屋頂上的聲音？你能不能感覺到花蕾在春風裡慢慢開放時那種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風中常常都帶著種從遠山上傳過來的木葉清香？」

  「這……」

  陳堪愣愣地看著師娘。

  「恩~！」對著陳堪點點頭，她就離開了，她沒有拿盲丈，走上走廊的時候，就好像真正能看見一樣，直接就邁上幾個階梯，然後消失在走廊盡頭。

  陳堪想起了一個人——柏拉圖，他提出過一個「洞穴之喻」，或許陳堪、霍元甲都是生活在洞穴裡面的人，所以他們看得見。

  而師娘月慈卻是洞穴之外的人，所以她瞎了，但是卻可以引導他們。

  想到這裡，陳堪笑了，學歷史的人本來就應該豁達，何必這樣呢，那些事情總有能夠知道答案的一天，現在選好道路之後，走下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