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危機
2024-06-04 10:14:57
作者: 悅色
我拿起手機,是慕睿軒。
「睿軒!」我不想讓他聽出我剛剛激動的口氣,只輕輕叫了聲名字。
「鍾晴,我要出國一段時間。」慕睿軒的聲音很飄渺。
「出國?為什麼?是你家裡有事嗎?」我疑惑地問道。
「這些你就先別問了,你好好守護鍾家,等我回來。」
「今天就走嗎?」想到慕睿軒不是急性子的人,能在電話里通知我,一定就是時間緊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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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會兒就走,記住我之前說的話,不要輕信任何人,更不要單獨上下班。」
「我知道,你也小心。」我不舍地叮囑他。
「嗯!」
隨著嘟嘟音的響起,我掛了電話,好像突然沒了主心骨一般,什麼資料都看不進去,索性合上了文件夾,盯著手機發呆。
慕睿軒走後,我就像丟了魂一樣,每天渾渾噩噩的上班,再迷迷糊糊的下班,雖沒有出什麼失誤,但勁頭卻遠沒有之前那般足了。
一天,剛上班,我像尋常一樣打開電腦,看一眼公司的股票行情,卻被眼前長長的綠色k線嚇了一跳。
鍾振遠被捕的消息已經過了半個月,鍾氏最近也沒有大的負面消息或經營紕漏,可是今天鍾氏的股票,卻在大盤齊漲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大幅下跌了。
顯然,這不是股市的常規波動,而是幕後黑手蓄意而為之。
這個人是誰?鍾曼?
她會傻到自掘墳墓嗎?
那還會有誰想要鍾氏集團動盪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趕緊讓秘書通知公司所有高層去會議室開會。
可是,不管是財務、還是危機公關,此時都像無頭蒼蠅一般,不僅完全猜不出對手是誰,還想不出應急對策。
我合上電腦,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鍾氏的股票已經臨近跌停。「都別在這瞎猜了,各位回去馬上動用一切資源去調查這個幕後神秘人的身份,下班前查不出,就加班查,直到查出為止。」我冷冷地掃了一圈會議室。
大家垂喪著頭,陸陸續續地走出了會議室。
這個時候,我多想給慕睿軒打個電話向他資詢一下啊,可是我知道他走得那麼急,一定也是國外出了事,我不想讓他因為我分心,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都不能給他打電話。
如今我也只能給這些公司元老們施加壓力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心猶如火上被烤的螞蟻。
突然,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響起,秘書推門進入,「鍾總,查到了,幕後黑手是鼎新集團,他們的董事長叫寧遠。」
「寧遠?」怎麼會是他?
我突然想起他禁錮我時說的,他與慕睿軒有仇。
但是到底是什麼仇?寧遠當時不肯說,我回來後竟然也忘了問慕睿軒。
難道慕睿軒的突然出國,也與他有關?
「叫司機來接我,我們去鼎新集團。」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與寧遠當面問清楚了。
「是。」秘書應道,轉身安排了。
半個小時後,我站在了鼎新的樓下。
我看著前台小姐,強硬地說:「告訴你們寧遠董事長,就說鍾氏集團的鐘晴來了。」
前台如實地向上匯報。
沒一會兒功夫,我就被請進了他們董事長的辦公室。
寧遠此時正悠閒地坐在桌前玩著手遊,見我進來,扔下手機,快步走到我身邊,誇張地笑道:「哎呦,我的鐘晴小寶貝,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錯開他的擁抱,自顧自地坐到他對面的會客椅上,「寧總,何必明知故問呢!」
寧遠一臉無辜,隨意地挨著我坐到桌子邊上,「你說說唄,我真是糊塗呢!」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無賴,口氣生硬地說:「鍾氏集團股票下跌,是你操作的?」
寧遠勾勾嘴角,雙手撐在桌上,「行啊,這麼快就查出來了。」
「說吧,你到底要幹什麼?」
「要你啊。我早就說過了,我看上你了。」寧遠不懷好意地笑看著我。
「你有病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告訴我你看上我了?」
「不這麼逼你,你怎麼會心甘情願地離開慕睿軒,投入我的懷抱呢?」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就只好收購你們鍾氏了,這樣你還是我的。」寧遠邪惡地笑笑,伸手撫了撫的頭髮。
我打開他的手,冰冷地回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背叛慕睿軒,更不會跟你。」
說完,我不顧他的挽留,起身離開了鼎新。
第二天,股票依舊持續下跌。
公司員工們開始人心惶惶,就連我們的合作客戶們都紛紛打來電話,婉轉地詢問解約事宜。
我剛剛建立起來的內控制度以及商業誠信,一夜之間變得岌岌可危。
我將手機握在掌心,屏幕打開,又關閉,反反覆覆,始終下不了決心給慕睿軒打電話。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嚇了我一激靈。
我看看屏幕,竟是李牧。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按下接聽鍵,「學長?」
「鍾晴,出什麼事了?鍾氏集團的股票怎麼連續兩天大跌啊?」李牧焦急地問道。
「你聽過鼎新嗎?是他們的大老闆寧遠,在背後搞的鬼。」我直截了當地回道。
「是寧遠?你們鍾氏得罪過他?」李牧不解地問道。
「沒有,他與睿軒有過節,所以想要藉此打擊睿軒。」
我簡略地跟李牧講了與寧遠的經過,怕他擔心我,沒有提及寧遠想要我背叛慕睿軒的事。
「那慕睿軒呢?他怎麼說?」
「睿軒出國了,不在桐城,我還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李牧沉吟了半晌,隔著話筒問道:「那你現在有什麼對策嗎?」
我猶豫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地告訴他,「還沒,我正在想辦法。」
「我知道了,你別著急,我來想辦法,你現在最主要的是穩住鍾氏內部的動盪,內憂外患之時,千萬不要讓鍾家人趁機作梗,明白嗎?」
李牧沉著的聲音,讓我焦急的情緒一下子平復了很多。
是啊,這時候如果鍾曼出來鬧,股東們的立場就不容易堅定了,我不能顧此失彼。
「我明白了,謝謝你學長,我真是急暈了。可是,寧遠來勢洶洶,你幫我,會不會連累你?」我不安地問。
「不會的,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如果拋卻私人恩怨,寧遠這個人還是很講遊戲規則的,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說完,李牧掛斷了電話。
我忙讓秘書叫來了司機,跑到幾個影響力大的股東家裡,挨個去安撫、表決心,折騰了兩天,終於讓公司內部安穩了下來。
李牧那邊則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讓股市也漸漸止跌,股價慢慢往正常價恢復。
我鬆了口氣,看來,這場風波終於過去了。
我身心俱疲,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懨懨地提不起精神。
此間,慕睿軒偶爾會打來電話。
可我不想他太擔心,所以就一直瞞著他寧遠的事。
這天,秘書送來兩張請柬,是桐城工商聯舉辦的商業宴會,一張邀請的是我,一張則是慕睿軒。
如果只是邀請我的,我根本就不願意理會這種無聊的宴會。
可是請柬還有慕睿軒的,他不在國內,如果沒人代替他去露面解釋一下,那邊也說不過去。
而我作為他的太太,這個任務顯然應由我完成。
打定主意,我回家翻出sherry定製的那套米白色禮服,化了淡雅的妝,趕去了宴會現場。
當我走進大廳時,裡面已經來了不少商貴,很是熱鬧。
「喲,慕太太啊?怎麼一個人來的?你的護花使者呢?」
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中的寒意,使我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