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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中計

2024-06-04 10:06:56 作者: 苗棋淼

  陳與唱冷眼看向陳絲雨:「不答應她,還能怎麼辦?他們主要的目標是你們,不是展卿。展卿完全可以與理據爭,要求四對四比拼,但是,那樣做的結果是什麼,你考慮過沒有?」

  陳與唱厲聲道:「我們出去跟鬼魂拼殺,誰來看護你們?只要有一個鬼魂衝進來,你們就會被抓去餵野獸。」

  

  陳絲雨臉色慘白道:「我只是……」

  「只是什麼?」陳與唱怒道,「就像金教授說的一樣,你們自以為自己受過高等教育,高人一等,從來沒把展卿放在眼裡!」

  「鬼魂出現的時候,你們能做什麼?只能等死!展卿帶著你們跟鬼魂較量,不但得不到任何助力,反而會在開局就陷入被動。」

  「他是拿命去完成自己的任務,而你卻還覺得展卿愚不可及。我看展卿繼續生意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陳與唱回手指向金教授的屍體:「僱主已經斷氣了。從他死亡的那一刻開始,他和展卿之間的生意就算徹底結束了,展卿沒有必要讓生意繼續。你懂嗎?」

  「我……我……」陳絲雨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步詩文卻低聲道:「展卿,對不起,是我壞了你的計劃。」

  我擺手道:「沒什麼,就算你按我說的出手,我也未必能把秋明騙到山口。如果鬼魂那麼好騙,術道還不成了謠門的天下?」

  我不等步詩文再說話就搶先道:「不用再說了,現在沒有時間給我們浪費。」

  我正色道:「就像陳與唱說的一樣,一會兒我們動手時,可能會照顧不到你們,所以,你們必須想辦法自保。這裡能用的只有槍,你們每個人帶著一把槍和足夠的子彈,胖子會教你們打槍,給刺刀上符文。」

  顧不上說自己當過特種兵純屬是在胡扯,但是,他從警校畢業,教人打槍還不成問題。小鬼子的三八大蓋雖然幾十年沒用,但是仍舊可以發射子彈,顧不上幫著修理一下,想要在短時間內派上用場不成問題。

  我從長槍上拔下來十多把刺刀,坐到山洞角落裡,用匕首在刀身上刻起了符文。

  陳與唱湊到我身邊道:「你又想幹什麼?步槍不是法器,對付不了鬼魂,唯一能起作用的就是被你刻了符文的刺刀。那些學生不會玩刀,有刺殺鬼魂的本事嗎?」

  我沉聲道:「能拖多久算多久吧!步槍打不死鬼魂,能騷擾到他們也是好的。」

  我把步詩文招呼過來:「一會兒,我們幾個儘可能拖住鬼魂,你全力突圍,明白嗎?」

  「不行!」步詩文差點喊出聲時,被我狠狠瞪了一眼,才把後面的話給憋了回去。

  我沉聲道:「你是山信子,山信子的作用就是給人帶來希望。你殺出去,帶回救兵,才是最重要的。」

  陳與唱沉聲道:「如果你能逃出去,馬上去無花樓找雅婷,告訴她這裡發生的一切,她會想辦法救援。我們幾個能不能活命,全都看你了。」

  步詩文沉默了片刻,才重重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去收拾她的行囊。

  半個小時之後,秋明再次出現在洞口:「可以開始了吧?」

  「走!」我提刀走向洞口時,才看見山洞之外已經換成了另外一番天地。

  原先被我們打得翻天覆地、處處瘡痍的雪地,不僅重新被白雪覆蓋,甚至變成了危機四伏的雪原。

  我們穿越的那片樹林,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積雪埋沒了小半,參天古松的樹冠雖然還在雪原之上,其餘部分卻全都深藏雪底。如果不是洞口的地勢較高,大雪甚至會封閉洞口。

  我心底猛沉之間,雪原上忽然狂風四起,飛舞的雪花像捲動的白龍在樹林間猙獰盤繞,尖銳刺耳、形同鬼哭般的風聲每呼嘯一聲,我的心臟就隨之顫動一下。

  我雖然還能保持鎮定,我身後的那群學生卻個個呼吸沉重,我甚至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他們的顫抖。

  頃刻之後,雪花散去,十多個身披鎧甲的滿清將軍忽然出現在了雪地當中。十多匹戰馬在樹林中徐徐推進之間,馬背上的騎士已經拔刀出竅,雪亮刀鋒遙指洞口,凜冽殺氣隨之洶湧而來。

  我身後的一個學生忍不住驚叫一聲,腳底打滑,一頭栽進了雪裡。顧不上伸手把人拽起來時,忍不住咬牙道:「王八犢子,他們的馬能踏雪!」

  這樣的環境當中,我們想走一步都難,更別說跟人動手。對面騎兵的戰馬卻能輕易地踏在雪面上推進,僅憑這一點,我們就已經落入了下風。

  站在遠處樹幹上的秋明得意地笑道:「八旗勇士已經準備好了,該你們入場了。」

  陳絲雨忍不住喊道:「你耍詐,這不公平!」

  秋明笑道:「他們是鬼,你們是人,他們能站在雪地上策馬狂奔是他們的本能。難不成非要把戰場挪到光天化日之下的道觀、寺廟裡才叫公平?」

  陳絲雨跺腳道:「你強詞奪理……」

  秋明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強行打斷道:「是不是強詞奪理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你們沒有選擇的機會。」

  秋明話音一落,我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腳步踏地的巨響,等我回頭時,鬼子軍官已經拔出腰刀指向了洞口,前排的鬼子兵半跪在地上,舉槍瞄向我們身後。只要軍官長刀揮落,我們馬上會被打成蜂窩。

  「走!」我不敢賭那些鬼子會不會真的開槍,怒吼之下,帶頭跳進了雪裡。

  我雙腳剛一接觸雪面,身軀就不受控制地沉進雪地里,僅僅一個呼吸之間,我就只剩下腦袋還露在外面。

  與此同時,遠處的騎兵忽然策馬而來。馬蹄疾行之下,對方一手抓住韁繩、一手高舉長刀,側身離鞍,雙腿夾緊馬腹,把刀鋒貼向地面,直奔我頸下橫掃而至。

  這一刀如果砍實,我的人頭馬上會飛上半空,被對方一把抓住掛在腰間來彰顯軍功。

  「快躲!」顧不上驚叫之下,起身向鬼魂身上撲了過去。他人在半空,雙手上卻已經抓住符文,兩掌平推著打向了對方。顧不上的掌風沒到,手上的符文已經呼嘯而出,兩張靈符凌空劇燃,化成火團打向鬼魂。

  我眼看兩團烈火將鬼魂臉孔洞穿之後飛向遠方,八旗猛將連人帶馬一齊炸成了磷火散落在地。鬼魂炸開的磷火像水一樣從皮甲四肢上噴涌而出時,顧不上的雙掌也接踵而至,一掌將還沒散落的皮甲拍向了遠方。

  皮甲兵刃漫天亂飛,綠色火光在雪地上激盪跳躍之間,我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了一個念頭:所謂的八旗猛將,只有這點兒本事?

  我腦中飛轉的思緒還沒落下,顧不上的身軀就一步砸進了雪裡。顧不上迸起的雪花隔斷我視線的瞬間,利箭破風的狂嘯隨之而來。

  我仰起頭時,十多隻閃動著冷芒的箭矢已經覆蓋了我頭上的天空。我來不及多想什麼,伸手抓住顧不上使勁往雪裡按了下去。

  我們兩個人側身倒在雪裡之後,同時出手拍向了對方。四掌相交的轟鳴之下,我和顧不上各自藉助對方的掌力向相反的方向退出兩米,從天而降的箭矢落在了我們兩人中間。

  我們兩個還沒來得及起身,身邊就接二連三地傳來幾聲有人跳進雪裡的動靜——剛才站在洞口的學生也被人給逼進了雪裡?

  我剛剛往外一露腦袋,就聽見砰砰幾聲槍響。我來不及去看究竟是誰在開槍,連忙把腦袋給縮了回來:「都往我這邊來!」

  我連喊了兩聲才聽見有人向我身邊靠攏,我下意識地伸手一抓靠過來的人,卻沒想到手掌扣在了一層堅硬的護腕上——鬼魂!

  我們當中沒有人戴著護腕,被我扣住的只能是鬼魂。

  我反手向外推出的一瞬之間,凜冽刀光也順著我的面孔劈了下來。我再想側頭躲閃時,身後卻忽然被人推了一下,剛剛躲開的腦袋又讓對方給推回了原位。

  這時候,我再想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髮之間,我只覺得一道寒光在我身邊由下而上地撩了起來,冰冷刀芒貼著我抓住的鬼魂手掌反向撩上了半空。我眼中磷火乍閃的瞬間,劈向我頭頂的長刀也失去了力道,直接掉到了我的頭上。

  長刀雖然沒人控制,但是憑著自身的重量也砍開了我的頭皮。鮮血順著我耳根流落時,我才看見了端著太平刀搶到我身邊的步詩文。

  剛才要不是她及時出刀,我恐怕已經死在鬼魂手裡了。

  我正向步詩文點頭的當口,陳絲雨已經帶著幾個學生往我這邊圍了過來。我不由得驚聲道:「怎麼只有四個人,其他人呢?」

  陳絲雨臉色慘白道:「沒了,他們跳進雪裡之後,就沒了。」

  我心裡不由得猛然一沉——真正的危險不是那幾個八旗猛將,而是來自於把我們包圍其中的白雪。

  「陳與唱!」直到這時候,我們才發現陳與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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