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小楠的真面目

  她打開煉丹爐，頓時放下了心，這爐丹煉得不錯，十顆丹藥的材料，煉出了六顆九陰續命丹。

  第一次煉製八品丹藥，而且是九陰續命丹這樣困難的丹藥，居然能夠達到六成的成功率，這樣的消息如果是傳入修真盛行的文明之中，也是要讓人大跌眼鏡的。

  她將這六顆丹藥小心翼翼地放好，便出了星際商場，她還要去見一個人。

  從房間裡出來，走過長長的空中走廊，來到黑色巨蛋的深處，一扇精緻的房門前，遲疑了一下，輕輕敲響了房門。

  屋中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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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瞳不得不再次敲響，這次終於有動靜了，一個略顯稚嫩的男聲說：「你還來見我幹什麼？你不是早就把我給忘了嗎？」

  江瞳無奈地嘆了口氣：「小楠，快把門打開吧，姐姐有些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分鄭重，她相信自己的弟弟能聽得懂。

  果然，沒過多久，房門便輕輕地開了一道縫，露出江楠那張略帶不安和委屈的臉。

  江瞳推門進去，江楠轉過身不理她，背對著她往椅子上一坐，一個人生起了悶氣。

  江瞳望著他的背影，四年多將近五年了，小楠也快十二歲了，當年她剛剛穿來的時候，這孩子還那么小，臉蛋圓乎乎的，像一隻可愛的小包子，如今身形抽了條兒，或許是練武又修真的緣故，身子也越來越結實，隱隱能夠看到一些結實的肌肉，若是再過幾年，估計不會比澹臺野差。

  「小楠，你在生氣？」她試探著問。

  江楠哼了一聲：「你都回來將近半個月了，居然現在才來見我，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了。」

  「誰說我不喜歡你。」江瞳啞然失笑，「在我的心中，我一直將你當成我最親最親的親弟弟。」

  「可我畢竟不是與你一母同胞。」江楠低垂著頭，雙手緊緊握著扶手，「自從你跟那個姓顧的在一起之後，你就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了，我知道，你煩我了。」

  江瞳輕輕抽了口氣，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小楠……我……不是煩你，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她頓了頓，又問道，「難道你在面對我的時候，就沒有半點的愧疚嗎？」

  江楠的臉色頓時一凝，但瞬間又恢復了正常，站起身，嘟著小嘴，委屈地說：「姐姐你在胡說什麼啊，什麼愧疚？我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姐姐的事情，為什麼要愧疚。」

  江瞳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眸子一如當初她剛剛醒來時所看到的那般純澈明亮，如同兩顆又大又亮的星子，可是在如今她的眼中，早已不是當年那般溫暖安寧的畫面了。

  「小楠。」江瞳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江瞳倔強地抬著頭，雙眼發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滾動，仿佛馬上就要流淌下來。他咬著自己的下唇，很用力地咬，很快就有血絲涌了出來。

  「姐姐，你，你竟然懷疑我，不相信我……」江楠的身體微微發抖，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一般，看得人我見猶憐，若是換了別的人，恐怕早就將她抱進懷中，溫言撫慰了。

  江瞳的心疼得無法遏制，江楠這幅模樣，她又何曾不痛心，可是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小楠，你真的還當我是你的姐姐嗎？」江瞳的嗓音有些哽咽。

  「當然。」江楠高聲道，「你永遠是我最親最愛的姐姐，可是你不信任我了，不愛我了！」

  江瞳望著他看了許久，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小楠，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和誰聯繫？」

  江楠眼中快速閃過一抹驚異，但瞬間便恢復，依然含著眼淚道：「姐姐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你今天說的我都聽不懂？我一直被你關在這裡，不許我離開鳳凰星一步，我能和誰聯繫？我又認識誰？姐姐……」他情緒激動地喊，「為什麼你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江瞳上前一步，「這些日子，你每天都用一種特殊的儀器與外界的某人交流，珈藍記錄下了所有的訊息。」

  江楠頓了頓，咬著牙說：「既然如此，你說，我在跟誰交流？都交流了些什麼內容？」

  「只可惜，那些訊息的內容無法破譯。」江瞳實話實說，「但是，你所發出的每一條都記錄得清清楚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珈藍的科技水平沒有辦法檢測到你發出的信號嗎？你錯了，小楠，永遠不要小看一個你不了解的人。」

  頓了頓，她低下頭，雙手輕輕握住他的雙肩，認真而嚴肅地說：「小楠，如果你真的還把我當姐姐，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江楠陷入了沉默。

  江瞳等了很久，都沒能等到他開口。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心口鈍痛，仿佛有一把剔骨刀，在心上用力的切割，要將她的心臟給切成碎片一般。

  她放開他，緩緩轉身，朝門外走去，江楠看著她的背影，那麼悲涼與落寞，心中一陣陣發疼，他知道，一旦姐姐走出這扇門，他就會永遠失去她。

  一想到會失去她，她的心就仿佛被人掏空了一樣。

  「姐姐！」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句話已經脫口而出，他跑上前去，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將臉埋在她的背心，「不要走。」

  「你想好了嗎？」江瞳握住他的手，低低地說，「要不要告訴我？」

  又是良久的沉默，這次江瞳很有耐心，一直默默地等待。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楠忽然後退了一步，江瞳也轉過了頭，對上那張稚氣的臉時，江瞳心中湧起了一陣顫慄。

  此時，那張漂亮的臉上所有的委屈不滿和幼稚都一掃而空，換之而來的是老沉凝練，淡然沉穩的神情，那雙眼睛也染上了幾分滄桑，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並不是一個不滿十二歲的男孩，而是一個古稀老人。

  原來，這才是小楠的真面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