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必須忍下來

  「季臨淵！」季臨寒收到消息，趕到了主宅阻止他，「你瘋了嗎？爺爺都已經入土為安了，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天譴嗎？爺爺的骨灰在哪裡？趕緊拿出來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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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天譴？」季臨淵一邊斯條慢理地吃著早餐，一邊冷笑道，「遭天譴的人難道不應該是他嗎？季臨寒，你會換位思考嗎？要是換成你媽被關在後山二十年，你會放過他嗎？」

  「我知道五嬸嬸受苦了，但是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我們應該做的，是想辦法照顧好五嬸嬸，而不是拿爺爺的骨灰來發泄怨恨！」

  「你說得太冠冕堂皇了，你不怨恨，甚至愛著他，當然會護著他，同理，我也愛我媽媽，所以我要護著她，就算人死了，我也要為我媽媽討回公道！

  我告訴你，他就是死得太早了，如果他還活著，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嘗嘗我媽受過的苦！」

  「季臨淵！」季臨寒怒吼道，「我知道你心疼五嬸嬸，我也心疼，季家居然會出這樣的事情，絕對是我沒有想到的，我也很氣憤爺爺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家人，可是他既然已經死了，而且臨死前的這陣子，他也受了很多苦，你多少能舒服點了吧？

  臨淵，我知道你從來沒把我當成大哥，但是從血緣來說，我的確是你大哥，你聽我一句勸，讓所有悲劇到此為止，我們一起好好照顧五嬸嬸，好不好？」

  季臨淵冷笑一聲，抬眸看著他，「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是你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指點一切的樣子，比如現在。

  當初，就算是老爺子把我和我媽媽趕出季家，我都不會這麼恨他，可是他謊稱我媽媽病逝，結果卻是把她困在後山，你去那個地方待待看，時間不用長，一個月，你就去待一個月，你如果不瘋的話，我就把骨灰還給你，怎麼樣？

  你知不知道我媽媽的體檢結果已經出來了，各個器官因為長時間得不到均衡的營養，已經漸漸衰竭，醫生保守估計，就算再用心調理，她頂多也只能再活十年！

  更別說她現在精神失常，根本不能好好生活，你告訴我，這筆帳我該找誰算，跟誰算，嗯？」

  「臨淵，我知道被關在那個地方有多痛苦，我可以想像得到，我也不希望五嬸嬸變成現在這樣，可是......」

  「沒有可是！」季臨淵厲聲打斷了他的話，「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不心疼我媽，居然還想著他的骨灰？誰要是想勸我，就自己去後山關著，否則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話，我不想聽，給我滾出去。」

  坐在餐桌前一臉愁容連飯都吃不下的季老夫人見他們兄弟二人吵得這麼凶，站起身對季臨寒道，「臨寒，臨淵正在氣頭上，你是勸不動的，還是先回去吧。」

  「奶奶，臨淵想怎麼鬧都可以，但是如果連爺爺的骨灰都要挖出來亂來的話，未免太過分了，您必須好好勸勸他，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碰爺爺的骨灰的。」季臨寒道。

  「奶奶知道你的態度了，你放心，你是季家的大少爺，是臨淵的大哥，你的話他一定會重視的，只是現在你們兩個情緒都很激動，是商量不出一個結果的，所以你先回去吧，等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再說，好嗎？」

  季臨寒想了想，點點頭，「好，奶奶，我先回去，您好好勸勸臨淵，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傳出去，對他沒什麼好處，還是應該三思。」

  「奶奶會勸他的。」

  季臨寒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季老夫人目送他離開，這才收回了視線，重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開始繼續吃早餐，平靜地開口道，「臨淵，臨寒最後一句話說得沒錯，現在季家有的是人要抓住你的把柄拉你下馬呢，你現在根基不穩，還是少生事端為好，聽奶奶的話，你想怎麼處置骨灰撒氣都可以，但是明面上，你都必須忍下來，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把假骨灰放回去，好嗎？」

  季臨淵不置可否，沒有做聲，自顧自吃著早飯，吃完飯便起身去了三樓。

  辛靜還在睡覺，蒼白消瘦的臉十分寧靜。

  季臨淵在床邊坐了下來，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輕聲道，「媽媽，你一定要好起來，不管是十年還是幾年，我保證一天都不會再離開你了。

  你知道嗎？你有一個很聰明很漂亮的兒媳婦，她叫喬奕辰，人如其名，神采奕奕，燦若星辰，你一定會很喜歡她的。

  我們還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你的孫子，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跟我們團圓，對了，奕辰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呢，剛滿四個月，你趕緊好起來，就可以等著當奶奶了。」

  辛靜聽不見他的話，睡得又香又沉。

  ......

  東苑。

  梅雲錦著急地等在客廳，見季臨寒回來，急忙上前問道，「臨寒，怎麼樣，季臨淵什麼態度？」

  「我看他是真的瘋了，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看他的樣子，爺爺如果在世，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太好了！」梅雲錦大喜，「我要的就是他這個態度呢！他是當季家沒人了是吧？居然敢這樣胡作非為，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把握機會，把他從掌權人的位置上拉下來，我現在就去聯繫季家那些有分量的旁支。」

  「媽，你幹什麼？」季臨寒攔住她，「我要做的是說服臨淵別做傻事，把爺爺的骨灰放回去，你卻在謀劃著名怎麼拉他下馬？」

  「我的做法有問題嗎？你看看季臨淵這副德性，怎麼能當季家的掌權人，他可是連你爺爺的骨灰都敢動啊，簡直是大逆不道，這種人別說不配當掌權人了，他連留在季家都不配，這一次我一定要他滾蛋！」

  季臨寒皺眉，「掌權人是爺爺定的，怎麼可能是說改就能改的，而且你以為，老五是這麼好拉下馬的嗎？你可千萬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