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兩個月的身孕
2024-06-04 09:40:42
作者: 墨笙
羅亦秋的話讓我的心緊了一下。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然而他的表情告訴我,他並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隨意編造的。
那次的「突發事件」居然是靳凌恆提前安排的。
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那一天他明明準備要和裴少歡拍婚紗照,怎麼可能會提前為了我準備了那一場證明我自己的意外呢?
我搖著頭,擰著眉頭問:「可是那天他到婚紗店是因為什麼你也知道,怎麼可能?」
羅亦秋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激動,他說:
「其實那天靳少根本就沒想過要拍婚紗照,而他故意製作出來的假象一部分是不想讓你知道他為了安排了那場意外,另一方面,我猜也許是為了氣你。」
氣我?
是了,那時候我和他的關係還是模糊不清的狀態,而他之前也給我解釋過,裴少歡是他用來氣我逼我正視自己情感的工具。
難道……真的是他提前安排的嗎?
想到這裡,我心裡又產生那種酸酸脹脹的感覺。
原來從那個時候靳凌恆就知道我對服裝設計感興趣了,難怪他對我要參加比賽的事情那麼了解,為此還在他的辦公室里給我另外安排了一張桌子,讓我可以安心做準備。
可是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呢?
突然,我的小腹傳來了一陣劇痛,被我握在手裡的高腳杯啪嗒一聲掉在我的腳邊,我聽不大清玻璃破碎的聲音,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恍惚。
小腹上的疼痛讓我直不起腰身。
「墨心,怎麼了?」我聽見羅亦秋慌張的叫我,恍惚間我看到他面帶焦慮的臉,然而下一秒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很長。
那是我和靳凌恆初次見面的場景。
大冬天的,靳園外冰天雪地,路面又滑,剛從山頂看完雪景的我因為太大意滑了一跤。
我似乎是崴到了腳,跌在雪地里完全站不起來。
突然一隻溫暖的長著薄繭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我記得那是一雙好看的手,修長而骨節分明,不像我的長滿了凍瘡。
我順著那隻手往上看,天色有些暗了下來。清冷的路燈下,我看到線條俊逸的下巴弧線,兩瓣薄唇,英挺的鼻樑。
然而最令我心馳神往的就是那雙在燈光下閃著柔和光芒的墨玉色的眼睛。
他穿著一身軍裝,在皚皚白雪中宛如一棵青松。
他的臉頰有一個淺淺的酒窩,讓我不慎迷醉在其中,讓我不知不覺就將手放在他溫暖的掌心裡,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次的初見,只記得懷春的少女怦然心動。
夢裡的場景一晃就回到了前不久,他字字如刀割在我的心頭上。
【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那個孩子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一個與我沒有任何感情的孩子,我自然選擇靳家,如果因為救他而賠上靳家的話,我寧願他從來就不存在過!】
「啊——」我從夢中驚醒,緊緊捂著心口,緊到我的指甲都快掐進肉里了,可還是不能蓋過我心頭正在流血的那一道傷口。
「墨心。」
我愕然抬眼朝著聲源看了過去,是羅亦秋。
他急忙扶著我的身子讓我靠坐在床頭上。
房間裡開著一盞暖暖的壁燈,我一眼就認出這裡不是酒店。
而是醫院的病房。
我不禁皺了一下眉頭,想起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在被窩裡的那隻手下意識的覆在小腹上。
昏迷之前的疼痛感已經消失了,而且那種疼痛和痛經有些不同。
「羅老師,我怎麼了?」
羅亦秋緊鎖著的眉頭舒展開,然後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聲音柔和的說:「醫生說,你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兩個月的身孕?
身孕……
這怎麼可能呢?我不是……
我緊緊抓著羅亦秋的衣服,搖著頭問道:「醫生是不是搞錯了?羅老師,醫生一定搞錯了,我怎麼可能懷孕呢?」
我怎麼可能會再次懷上靳凌恆的孩子呢?
羅亦秋的眉頭再次鎖了起來,抬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撫我:「墨心你先不要激動,醫生說你現在身子弱,情緒不宜波動太大,否則對孩子不好。」
「羅老師,一定是醫生弄錯了,麻煩你讓醫生再給我檢查一次好嗎?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醫生弄錯了,我明明沒有生育能力了,怎麼可能會懷孕呢?
羅亦秋聲音輕柔的安慰我:「你不要這樣,我知道孩子的到來很突然,但是你還是要考慮自己的身子。」
他明顯是誤會我是因為一時無法接受孩子到來,畢竟我和靳凌恆已經離婚了。
然而我關心的並不是這個。
我知道他不會相信我的話,所以直接將自己曾被檢查出來不能再生育的情況告訴了他。
羅亦秋出去找醫生,讓醫生給我重新做檢查,我看醫生並不是很情願的樣子,不知道羅亦秋說了什麼,他才給我再次做了檢查。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對我說,醫生診斷的結果和前一次一樣,而我懷孕的機率的確很低,所以胎兒尚且還處於脆弱階段。
我一瞬不瞬的看著報告單上的數據,內心百感交集,心不在焉的說:「羅老師,我想一個人靜靜。」
關門的一瞬間,我的眼眶驀地紅了,豆大的淚珠滾落在報告單上,模糊了那些數據。
兩個月的身孕……
之前我的例假一直都是不規律的,所以並沒有將推遲當作一回事,更沒有太過注意,沒想到居然是懷孕了。
難怪在此之前我會出現那些反應,現在想想都是因為我懷孕了,可我卻渾然不知。
難道是蘇大夫給我調理身子的藥啟作用了嗎?
我附在小腹上的手輕輕的按了按,仿佛能感覺到裡面有一個頑強的生命正在成長。
我緊緊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肩膀一顫一顫的,眼淚順著手背滑落。
曾經我多想給靳凌恆再生一個孩子。
可是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