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卑鄙
2024-06-04 09:38:14
作者: 墨笙
關上車門的那一瞬間,靳凌恆的身子一轉將我按在椅背上,他壓著我,愈發滾燙的鼻息全都打在我的臉上。
我們靠的那麼近,近到我們的鼻尖觸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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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以掩飾自己緊張的心情,想要躲開視線,卻被靳凌恆掐著下巴。
從車裡很容易就看到外面的一草一木,還有靳凌恆的那些保鏢,雖然他們看不到我們,但還是讓我感覺到很排斥,很難為情。
我臉頰頓時就紅了,抬眼看著靳凌恆,喏喏道:「我們……」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國內,跟我去荷蘭。」
靳凌恆打斷了我的話,他的眼神里沒有渴望,滿滿的都是真誠和關心,靳凌恆不屑偽裝,所以我知道,他是認真的。
可是他的話卻讓我猶豫了。
正是我的猶豫讓靳凌恆鑽了空子,他說:「十天而已,回國後我可以給你放假,你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陪你的外公和小星。」
他深知我的軟肋,一句話就點中了我的要害。
可是一想到小星,我就更加堅定自己的立場,搖著頭,再次拒絕了他,「我不想去,你有你的家人要陪,我也有我的家人要陪。」
靳凌恆最近的脾氣真是好到離譜,他聽了我的話之後非但沒有大發雷霆,反而輕輕吻著我的額頭,「我可以再等,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
既然他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有再說什麼。
「嘶——」
突然,靳凌恆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雖然很隱忍,可是車廂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很容易就能聽見了。
我驚地坐直身子,想著一定是他頭上的傷口痛了,可是轉眼卻是看見他抬手捂著眼睛。
「怎麼了,是不是眼睛痛?」我的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上,也不等靳凌恆回答,搖下車窗對讓保鏢上來開車。
靳凌恆捂著眼睛的那雙手的骨節都泛白了,可是搭在我手上的那隻手動作卻是輕柔的在我手背上按了按,擠出一句話,「別擔心。」
他每次都是叫我別擔心!
我的眼眶驀地就紅了,濃濃的疼痛在我的心底肆虐,一想到他的眼疾是因為多年以前的那一場車禍,我就心如刀絞。
車廂里的光線比較足,我升起了與駕駛座之間的擋板,這才讓光線暗了一些。
還沒到蘭苑以前,我就給蘇大夫打電話。
靳凌恆的眼疾之前都是在國外看的,一直沒有得到好轉,後來蘇大夫試了幾次針灸療法後雖說不能醫治,但也能起到抑制惡化的效果。
到了蘭苑後,蘇大夫叫我在外面等著。
靳凌恆在我的手上拍了拍,而後隨著蘇大夫去做檢查。
在等待靳凌恆出來的時間裡,我去了外公的病房。
一進門就看見他在端詳著手裡的那一塊上次拍賣會上靳凌恆為我拍下的硯台。
那是前不久,外公的病情穩定下來後我才拿給他看的,當他看到硯台的那一瞬間,大哭出聲,像一個孩子一樣。
他沒有發現我,只是坐在窗邊抹眼淚,我知道他一定想起了很多的陳年往事。
「外公……」我輕輕的喚了一聲,然後蹲在他身邊,抬眼看著他。
他的眼眶紅紅,泫然欲泣的模樣,我看著心疼,緊緊握著他的手。
外公深吸了一口氣,旋即緊張的問我:「怎麼來了,是不是靳少他?」說完後,他朝外看了看。
我不便多說有關靳凌恆眼疾的事情,只能對他說:「複查而已,您別擔心。」
外公將視線移了回來,反握住我的手,低頭看著手裡的硯台,語重心長的說:「靳少雖然是難得的好人,但他肯幫我們拿回顧家的傳家寶,一定沒有那麼簡單對不對?」
我愣了一下,剛想解釋什麼的時候,外公搖搖頭,打斷了我的話,「我看的出來,靳少對你是有心的,這塊硯台也是他為你拍下的對嗎?」
外公果然看的通透,什麼也瞞不過他。
我苦笑了一下,說:「外公,你放心,我不會和這些豪門世家有牽扯的,我不會再走我媽的後路。」
外公嘆了聲氣,「我不能阻止你喜歡誰,我只是害怕你受傷害。」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外公知道我喜歡靳凌恆。
很多事情我都瞞著他,很多感情糾葛他一概不知,連我和靳凌恆結婚的事情都是為了隱瞞他而被掩藏起來。
他的話外音我也明白。
那些年他為我媽的事情受了很多的白眼,他是傳統的老人,很多想法在他心裡早就根深蒂固了,我沒有辦法改變,而我也不想改變。
我和靳凌恆之間的矛盾與門第關係無關,但殊途同歸,最終我們還是不能走在一起。
靳凌恆檢查好了,蘇大夫說沒有什麼多大的問題,是因為腦補受到創傷的緣故造成的。
十天之後,靳凌恆的傷勢完全康復了,醫生複診後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
然而他還是繼續住在銘山別墅,並且強行將我留在他身邊。
我試過逃離,可是當我回到住的小區時,才發現大門的密碼鎖被人動過,之前的密碼根本就不管用。
想也不用想這是誰做的。
我氣急敗壞的坐回到車裡,氣急敗壞的錘了一下方向盤,想到十多天前他對我說的那句話。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回心轉意的、。
第二天剛好周一。
車子行駛到靳氏樓下的時候,靳凌恆開口了,「在這裡停下,叫保安把車停車庫就行。」
說著,他走下車,我也不得不下去。
就在我的腳剛剛踩在地上時,靳凌恆溫暖的手一把握住我,拉著我朝前走。
我下意識的朝四周看,只見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我們了,我皺著眉頭晃他的手,壓低聲音說:「靳凌恆你幹什麼,這是公司!」
「我牽你的手有錯嗎,你是我妻子。」靳凌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並不將我的反抗放在眼裡。
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在滋生,直到我被他拉進電梯裡,我才覺醒過來,用力甩開他的手。
「你不是說過會替我瞞著不公開嗎?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拉我,你叫他們怎麼想?」
如果這是他想要我回心轉意的方法,那就太卑鄙了。
錦城的人如果都知道我是靳少夫人的話,這個光環就算我離開他之後還是會緊緊跟著我。
電梯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他轉過身來和我面對面站著,然後從大衣內側的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
當我看清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