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今夕是何夕

  傍晚的時候我讓錦玉飯店的王姐先回去，我親自下廚炒了幾個靳凌恆喜歡吃的菜。

  晚飯，靳凌恆比平常多吃了半碗，近來我發現他的胃口不是很好，但只要是我煮的飯菜他的胃口都會改善一些。

  先不說王姐的廚藝比我高出許多，就說以前靳凌恆的胃口也不似這般刁。

  這些年他果然改變了不少。

  我盛了一碗湯遞給他，他拿起湯勺喝了一口，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下，輕輕的說:「今天心情不錯？」

  我點了一下頭，對他笑了笑，「還行。」

  「什麼事這麼開心？」

  我不說話，自顧著吃飯，讓他自己去猜，左右他也猜不出，而我也說不出。

  他也不再問，只是目光沉沉的多看了我幾眼。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當著裴震天的面說要解除和裴少歡的婚約，但是他在電話里和靳老爺子說了，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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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距離他們原先定的婚禮的日子只剩下七天，請帖估計都遞出去了。

  靳凌恆遲遲不公布，到底在做什麼打算？

  飯後，我在廚房裡洗碗，偌大的別墅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在客廳看財經新聞，別墅里格外的安靜，隔著餐廳我都能聽見聲音。

  正當我將碗碟放進消毒櫃的時候，突然一雙有力的手圈住我的身子，我嚇了一跳差點將碗丟出去。

  「怎麼洗了這麼久？」靳凌恆清清冷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溫熱的氣息暖暖的扑打在我的耳廓上，酥酥麻麻的，我受不住的縮了一下脖子，顫顫的說:「以往也是這樣的速度，怎麼不見你說我慢？」

  他圈著我的手驀的收緊，鼻尖在我頸側廝磨，「今時不同往日。」

  他又說:「邊上不是有洗碗機嗎？」他拉起我的手，握在手心。

  我看了一眼邊上的洗碗機，再看看廚房裡的其他設備。

  以前靳凌恆很少住這裡，廚房裡面空落落的，只是一個空殼。

  但是我來了之後，添了不少東西，他手下的人辦事細心，一應俱全。

  「只是幾塊碗而已，我沒那麼嬌貴，以前我在……」

  以前我被丟在國外的時候，為了能順利生下孩子，將來能養活孩子，在一家華人開的餐館打工，經常挺著大肚子雙手泡在水裡洗碗，忙的時候就是泡半天，雙手總是皺巴巴。

  更苦的活我都做過，那時候孩子是我所有的希望，失去他之後，我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以前怎麼了？」靳凌恆問我。

  我藏去了嘴角的苦澀，轉過身對他搖搖頭，「沒什麼，都是一些陳年往事。」

  靳凌恆看著我的目光愈發深邃，我迷失在他漩渦一般的眸子裡，任由自己沉淪。

  我拿著睡衣要去洗澡的時候，靳凌恆攔住了我，他倚靠在浴室的門框上，問我:「自己可以嗎？」

  我愣了一下，腦海里立刻浮現出昨晚臉紅心跳的一幕，紅著臉不敢看他，緊抓著衣服，說:「身子已經不痛了，可以自己洗。」

  房間裡出奇的安靜，呼嘯了幾天的寒風好像也停了下來，一時之間，安靜的仿佛能聽見心跳聲。

  我提步就往浴室走過去，這時，靳凌恆的長手卻壓在門框上，不讓我進去。

  我抬頭疑惑的看著他，只聽他沉沉的說:「不痛就好。」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靳凌恆就低頭攝住我的唇，將我拿在手上的睡衣丟了出去，準確無誤的扔在沙發上。

  他一手抱著我的後腦勺，一手攬在我的腰上，占據著主動權，而我只能被動的，毫無招架之力的承受著。

  隨著他腳步向前，我不得不往後退，他一直向前，我一直退。

  看不見後路讓我有些恐慌，我下意識的抓緊靳凌恆，害怕的說:「別……」

  下一秒，我的腳磕碰到床腳，身子向後倒下去，在柔軟的床墊上起伏了幾下，連我還沒說出口的話都化作一聲驚呼。

  靳凌恆的身子隨之而來，他的雙手撐在我的兩邊，眼眸愈發幽暗。

  我的呼吸被他一點一點的奪走，他在我快斷氣的時候突然的放開我，在我大口吸進一口氣的時候又重新堵住了我的唇。

  我的臉因為他的捉弄而越發滾燙，我不悅的抬腳蹬他，他安撫似的在我的唇角輕輕碾，輕輕含著，然後抬眼看我。

  他啞著聲音說:「叫我名字。」

  我在他懷裡癱軟的不成樣子，早已忘記今夕是何夕，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愣愣的喚他，「凌恆......」

  那雙墨玉色的眸子裡像隱藏著什麼，頓時散出一片迷霧，還不等我看清，他便低頭重新堵住我的呼吸，沒幾下功夫就除去了我們身上的障礙物。

  我被他壓的緊，所有的感官都變得不真實，只覺得一道壓迫緩緩沉入我的身體，我緊皺著眉，雙手不知不覺掐進他的肉里。

  他渾然不覺，動作也不似剛才的輕柔，像是要將我拆卸了一樣。

  細碎的哼聲從我的口中流出來，我羞赧的將臉埋進枕頭裡，可他哪裡肯饒過我，掐著我的下頜要我看著他。

  慢慢的，我招架不住的哭了出來，他也不放我，幾經折騰後他才抱著我進了浴室。

  他將我放在浴缸邊緣，像昨晚一樣仔細的給我沖洗，我嗓子都哭啞了，不出聲，癱軟的靠在牆上。

  溫熱的水流將我身上的黏膩慢慢沖走，靳凌恆似笑非笑的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在我面前不用逞能。」

  我無力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無休止的折騰，我也不至於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水溫突然一涼，我低低的驚呼一聲，埋怨的看著靳凌恆。

  他幽暗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卻一把丟開花灑，將我抱起來放在洗手台上，我渾身軟綿綿的靠著他，他扶著我的肩，不由分說的重新沖了進去。

  他一邊撞著我一邊捏著我的臉要我看著鏡子，我看著鏡子裡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精神一片恍惚。

  只聽他的聲音在我耳邊，「記住，你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