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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性命威脅

2024-06-04 09:31:33 作者: 墨笙

  天氣難得轉好,我推著輪椅陪外公在醫院的園子裡逛著,秋季漸寒,草木也沒了生機。

  外公溫暖粗糲的手掌覆在我的手上,他望著平靜的湖水,似乎在追憶著什麼,良久後他說,「清如已經離開五年了。」

  清如是我母親的名字,她就像是一眼泉水,清澈透亮,溫柔美麗,然而五年前的一場大病奪去了她的生命。

  而我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我反握著外公的手,想要他看開些,可是我卻看不開。

  聽說她年輕的時候充滿了朝氣,我在想那樣美好的女子該是有很多追求者的,可她怎麼偏偏就喜歡上了一個隱婚的富豪,最終被人丟棄了。

  未婚先於的她遭了不少的白眼,她是外公的獨女,外公不忍她受委屈帶著她來到了錦城。

  她在靳園找了一份工作,一做就是十幾年。

  大多時候她是安靜的,像是一朵蘭花,獨自芬芳,她會溫柔的教我寫字,給我說故事,也會在雨夜裡暗暗的流淚。

  我知道她為何哭泣,我假裝不知道也不去打碎她故作堅強的堡壘。

  

  那時候的我總想著,等自己長大了,就會有能力保護她,不讓她流淚。

  她從未告訴我生父是誰,外公也不曾提起過,我更是沒有問過,一個丟棄我的人沒有資格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心兒,手術不做了。」,外公轉過頭來,飽經風霜的眼裡滿是心疼。

  我的心揪得疼,站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像小時候撒嬌一樣趴在他的腿上,「外公,我只有您一個親人了。」

  他的手顫巍巍的撫著我的頭髮,只有嘆息。

  出了醫院我看了一眼一直黑屏的手機,最近單子越來越少了。

  一陣清脆的手機提示音響了起來。

  我到了城南的海岸邊,入了秋的夜晚還是有不少人。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它像一隻在暗夜中等待獵物的猛獸,伺機而動。

  我敲了敲車窗,后座的窗戶緩緩的向下,當我看清車子裡的人時,有幾秒失了神。

  男人輕抿著菱唇,精緻的五官比女人還有美,一雙瀲灩的桃花眼裡一片冰冷,比起靳凌恆的清冷還要深刻,如果靳凌恆的冰冷是冷漠,那麼眼前這個男人是殺機。

  我下意識的一哆嗦,打開了車門。

  「先生,去哪?」,我繫上安全帶問他。

  「隨意。」,男人低沉的說,我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他閉著眼仰靠在座椅上,隨性又灑脫。

  這世道的有錢人還真是任性,隨意是個什麼道理?

  我也不問,反正代駕費用是計時的,他願意這麼消耗,我也樂見其成。

  我驅動車子繞著海岸遛彎,車子開的慢,他也沒有說話。

  直到開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他才說,「停下。」

  我停下了車,有手搭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胡亂打著節奏,只聽他說,「歡歡的未婚夫不是你可以勾搭的。」

  我以為他在講電話,等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聽他再說下一句,我回過頭看著他,他兩隻手搭在軟皮的扶手上,哪裡有手機。

  我才恍然大悟,他的那句話是對我說的。

  歡歡?

  原來他是裴少歡找來的。

  他既然把裴少歡叫的那麼親切想來是與她親近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這位先生,說話也要講究證據,你平白無故的說我勾搭靳少有證據嗎?」

  他笑了,「果然是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他敏捷的躍到了副駕駛座上,用他那雙銳利的桃花眼看著我。

  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狠剎的說,「歡歡是我的妹妹,你若敢叫她受一點委屈,我絕對會讓你從錦城消失!」

  他是裴少歡的哥哥!

  聽聞裴少城在灰色地帶混得很好,有的是手段。

  他的手勁很大,我呼吸不過來只覺得臉漲得難受,他大概沒料到我練過所以鬆了防備,我右手擒住他手腕的關節處,巧勁一捏,他一皺眉就鬆開了手。

  他耐人尋味的目光向我投來,「練過?」

  我大口喘著氣,才漸漸活了過來,「保命用的。」

  他冷笑,「既然惜命就離靳凌恆遠一點!」

  他的手長打開了駕駛座旁邊的門,一把將我推了出去,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便開著車揚長而去了。

  我的手掌被沙子磨破了皮,我坐了起來,咒罵了一聲變態。

  第二天,我從茶樓下班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陌生號碼,想來不是推銷就是保險,我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回到包里。

  然而手機震動個不停,我只好再次拿出來,又是剛才那一串號碼,我不由感嘆如今這些推銷員的業務精神真是感人。

  我按了接聽鍵附在耳邊,沒有我意料中的大串說辭,對方很安靜,正當我想爆粗口時,對方才慢悠悠帶著幾分怒意的說——

  「掛我電話?」

  聲音很熟悉,語氣更是熟悉。

  我一把將電話放在心口處,又害怕被他聽見我不規律的心跳聲而露出馬腳,我又重新拿起電話,「我以為是推銷。」

  對面又是一陣安靜。

  「靳少如果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就掛了。」,雖然想要和他劃清界限,但也不否認我對他還有感情的事實,多說一句,多停留一會兒可能就會將我的心跡暴露出來。

  「出來吃飯。」

  我一愣,「我吃過了。」

  「撒謊。」,他輕飄飄的兩個字砸了過來,「我就在你對面。」

  我猛地抬頭看去,馬路的對面的確停著他的車,隔著車窗我看不見他,「我趕著上班,就不打擾靳少了。」

  「吃一餐一萬。」

  他十分清楚我的軟肋。

  五分鐘之後我坐在得意樓的雅間裡,靳凌恆坐在我的對面,慢條斯理優雅的吃著飯。

  那天發生的事情,我們誰也沒有提起。

  他抬眼看著我,「不是趕著上班嗎?」

  我剛拿起的碗筷就放了回去,「靳少有什麼話就說,別賣關子。」

  他沒有看我,喝了口湯說,「吃完再說。」

  我看著滿桌的菜都是養胃的,想起了那天在病房外醫生和他說的那番話。

  心裏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如果在五年前,我一定會很感動的撲進他的懷裡,可是時過境遷,我除了感動更多的是苦澀。

  吃完飯後,他擦拭完嘴角之後看了我很久,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他慢慢的說,「做我的專職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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