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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尋醫問藥

2024-06-04 09:05:51 作者: 小妖女王

  草坪上的晚宴進行的如火如荼,高杆燈的光亮將現場照耀的如同白晝,大家在草坪上就著流水般輕淌的音樂聲聊天歡笑,場面十分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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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綿的手被陸亭川緊緊握在手心,可兩人剛要轉身離開,身後卻傳來不同的聲音。伍瀚軒與童文過來了。

  伍瀚軒表情難得放鬆,童文倒還是一臉憂愁,眉頭緊緊湊在一起,像兩根毛筆一般,絲毫不肯分開。

  伍瀚軒走過來,看著陸亭川,他似乎很熱,脫了外套,裡面只穿著夏季常服,「喬綿,你們要回去了?我和童文正好也準備走了。過來打聲招呼。」

  陸亭川身子挺拔如常,「她有些不舒服。我帶她先走。」

  「好。那我跟童文也先走了。」伍瀚軒點點頭,童文沒怎麼說話,大約是想到昨夜發生的案件到現在還沒有太多頭緒,就算是想笑也笑不出來。

  陸亭川看著童文這樣苦惱,心裡反倒有些愧疚。但對於壞人,他們只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將其繩之以法。

  忽然,童文的手機響了,聲音如同鬼魅一般猖狂的叫著,陸亭川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電話也許是有什麼新的情況發生。

  事實證明,他想的沒錯。

  只見童文接起電話,轉身走了兩步,飛快的說了些什麼,隨後他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掛掉電話後,童文看著伍瀚軒和陸亭川,聲音隱隱帶著幾分激動,「有瓦迪的消息了!」

  他聲音一出,陸亭川的身子明顯一怔,隨後他立刻轉頭看著喬綿,眼神明亮起來,如同有光在閃爍。有瓦迪的消息了,說明他應該還沒有出白城,只要能找到他的行蹤然後抓捕他,許多事情也許可以順藤摸瓜的牽扯出來。

  希望,就在前方。

  陸亭川看著童文,「好。在哪裡?」他激動的問。

  卻見伍瀚軒依舊平靜的望了他一眼,「不廢話了,我們走了。你別問那麼多,抓住了再通知你。你帶喬綿回醫院。」

  話音剛落,就見伍瀚軒依舊帶上童文,二人轉身朝大門跑去,轉身就消失在了視線里。

  而陸亭川來不及想什麼,他明白,此時他也做不了什麼,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陪在喬綿身前。

  只是不等幾秒,他褲兜里的電話也飛快的震動起來,嗡嗡嗡的聲音如同蚊子一般惱人,卻那麼的急促,讓你無法躲避。

  -

  瓦迪還沒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

  他不久前才去外面的一個小診所買了藥。自今天凌晨被陸亭川打中兩武器後,幾乎是立刻要了他的半條命。

  但瓦迪畢竟年輕氣盛,平日鍛鍊的多,身體素質非常好。受傷後,他活命的意志又十分強烈,最後還是憑藉一己之力逃出那段被警方、軍方重點布控的範圍,跑向了城邊一個城中村區域,躲進了一個環境惡劣的小賓館。

  他進賓館的時候,渾身是血,面目猙獰。坐在吧檯的年輕姑娘嚇得不輕,但到底見識短淺,絲毫沒將瓦迪往壞人的方向想,但小姑娘不問東問西,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心,即使看出來瓦迪受傷了,也並未主動提出可以提供什麼藥物。

  瓦迪不寄希望於她,他也不想與陌生人有太多交集,只是匆匆躲進房間,撕開了一條床單,咬牙拴住自己受傷的膝蓋,還有被子彈擊中的胸口。子彈打過來的時候他恰好躲了一下,位置偏移,只打進肉里,也進的不深,此時鑲嵌在裡面,瓦迪運氣好的是恰好子彈沒有穿透肌肉,堵在那裡也剛好將血堵住了大半,他現在不敢動它,生怕一動作血就噴涌而出,所以移動的時候動作也不敢太大,只得小心翼翼極了。

  瓦迪在潮濕昏暗的房間裡躲著,膝蓋與胸口的武器傷疼痛異常,他已經感覺大腦被疼痛侵略,意識正逐漸模糊。

  但那時,外面的天還大亮,城邊似乎更接近天際,日光十分明朗。他拉緊了窗簾,依舊感到外面的明朗。瓦迪不敢輕舉妄動,他已經看過電視,新聞上沒有播出他們的新聞,已經知道又是被軍警方壓下去了,這倒是正常的。

  但沒有新聞不代表對方對他的追捕沒有進行。

  瓦迪不敢用電話,也不敢明目張胆出現在公眾視線。即使此時他是多麼的想找到孟回裳,想聽聽她的聲音,想告訴她,他受傷了,這時多希望她在。他也更想對她說一句,只要她安全離開了,那他就已經放心,哪怕死了,也死而無憾。

  外面的天終於暗了。瓦迪已經很餓,失血與體力透支讓他越來越虛弱,額頭不時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但冷汗之下,似乎額頭也在發燙,也許是受傷引起的發燒。

  瓦迪早已經咬牙為自己取出了膝蓋武器傷處的子彈,他沒有藥,現在所有的疼痛強忍著,武器傷周圍已經徹底腫了起來,用撕破的床單纏好的傷口因為淤血的堵住,更顯得十分可怖。

  夜晚徹底來臨了,溫度降了下來,還帶著幾分冷風吹著,瓦迪咬牙走到窗簾處,他住在二樓,樓下就是一條小街道。他掀開窗簾看了看外面,沒有幾個行人,他放下窗簾,開門出去了。

  下樓,前台處的年輕姑娘正在邊吃飯邊看劇,沒有理會瓦迪。

  瓦迪踉踉蹌蹌的出了門,門外真的很冷,他裹緊了身上被血染紅的衣物。外面的街道很冷清,索性街邊的小店還有幾家亮著燈,其中有家處理男士衣服的,瓦迪過去隨意挑了一件深色外套,付錢後穿上,他又問老闆,周圍哪裡有診所,老闆告訴瓦迪前面右拐不遠處就有一家,瓦迪道謝後就走了。

  之前身上被血打濕的衣服被他脫掉抱在手上,走到街道深處有個垃圾桶,垃圾桶周圍也全是垃圾,惡臭漫天,瓦迪將衣服用打火機點燃,放在牆邊燒了。

  他抱著手肘,朝剛剛問的診所走去。

  雖然他走路疼痛,走的很慢,但診所不遠,瓦迪還是沒走幾分鐘就到了那家小診所。診所外面有個很舊的招牌,寫著診所兩字,瓦迪現在對中文很熟悉,這些字都能認識。他出現在門口,診所裡面亮著昏黃的燈,燈光投射在他的臉上,顯得越發黢黑陰沉。

  瓦迪默聲走進去,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人疑似醫生,他正在吃麵,發出吸麵條的嗦嗦聲,診所里還放著電視,裡面是吵吵鬧鬧的電視聲。但他聽見動靜,立刻抬起臉來,嘴巴還沾著麵條的油光。

  「什麼事?」他問瓦迪。

  瓦迪冷眼看去,這醫生很不靠譜。來診所的人不都是看病拿藥的嗎?什麼事,還能有什麼事?

  他冷冷回答,「買藥。」

  「什麼藥?」那人問話的時候還不忘又吃一口麵條,看起來模樣十分猥瑣。

  瓦迪心裡厭惡極了,他垂眸看一眼自己胸前被外套遮住的傷口,語氣淡淡的,「止血,消炎,鎮痛。」

  那人點點頭,放下吃麵條的碗,「什麼傷啊?過來我瞧瞧。」這會兒倒是主動熱情起來,又認真打量了瓦迪一下,「你臉色不太好啊,傷哪裡了,這麼嚴重。」

  瓦迪搖搖頭,輕輕的說,「不礙事。武器傷而已。」

  空氣,瞬間凝固了。電視裡發出的聲音似乎都隨著空氣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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