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除夕醉酒

  剛剛在山頂上吃了些乾糧，下山的路就變得輕鬆多了。

  但已是下午，天開始起霧，喬綿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時還需要旁邊的人搭把手才能走過。

  她瞧了瞧張夢，張夢正跟洛名刀走在一起，洛名刀小心翼翼的護著她，每過有樹枝、有泥水的地方都更加小心，生怕張夢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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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陸亭川，又不知道去了哪裡。

  喬綿左顧右盼，沒想到隨意的回頭後發現陸亭川居然跟在她身後。

  不遠不近的，勻速的走著。

  她心裡有種錯覺，不知陸亭川是不是害怕自己再次出事，才這樣跟在她後邊。但肯定不好意思問，於是只好低頭更加小心的走著，免得再讓陸亭川生氣。

  下山的速度快多了，回營的車程更不用說，大家都累了，連喬綿都睡著了。

  只是接近傍晚的風吹在身上和臉上更加涼人，濕氣又重，出去跑了一遭，喬綿覺得自己都快擰的出水來了。

  回去後喬綿難得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忽然想起剛進部隊時，陸亭川為了折磨她逼著她洗冷水澡，那時的她受盡委屈，但依舊堅持留在這裡。

  現在的她，更加不能輕易被打倒。

  因為與陸亭川的相處，喬綿竟然覺得越來越習慣，甚至離不開了。

  這時的季節已是深冬，距離過年只有短短一天時間。軍營里的銀杏樹葉子早就掉光了，只有圍牆邊的一排排青松依舊青翠如常。

  喬綿去小花園邊上剪了幾枝臘梅，她一向很喜歡臘梅的香味。

  正準備拿著回寢室，張夢跑來找喬綿了。

  「小綿，你忙不？」她拉著喬綿問道。

  「怎麼了？我不忙。」

  陸亭川今日外出辦事去了，喬綿也偷偷懶，不用去他辦公室工作。

  「過來我給你說個事兒。」見喬綿沒什麼事，張夢拉起她就走。

  到了寢室後關上門才開始說，「我給你講，明天就除夕了，這次我必須得幫你。」

  喬綿納悶，「幫我什麼呀夢姐？」

  「哎喲我的妹妹，你說還有啥！你自個想！」張夢著急了，便指點指點喬綿。

  於是喬綿又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慢悠悠的說道：「哎呀，夢姐。」

  「你還沒懷上？」

  張夢可不理喬綿好不好意思，她只管喬綿到底懷上沒。

  「呃，我還沒感覺到反應。」

  喬綿低著頭揉搓著雙手說。

  「行了，明天除夕，你聽我的！」張夢伏在喬綿耳邊說了一通。

  只見喬綿的小臉漸漸紅了起來，眼神里還充滿害羞，「這……這能行嗎？多不好意思……」

  她支支吾吾的，還在猶豫。

  「行了！你再不懷上，都明年了！能不能努點力啊你們？」張夢可急的，鼻子眉毛眼睛都皺成了一團。似乎喬綿懷孕比她自己懷孕還讓人操心。

  於是喬綿點頭答應了。

  明天便是除夕，今天陸亭川還出去辦事，喬綿晚上站在門口等他回來。

  不時的看向表，時針從七點指向八點、九點，再到十一點，終於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走了回來。

  「亭川，你這麼晚才回來。」

  喬綿似乎老遠便聞到了屬於他的氣息，站在門口怯生生的說道。

  他知道她的語氣不是責怪，而是擔心，但陸亭川有些累了，也不想和喬綿多說，便匆匆應了兩句，就洗澡去了。

  「亭川，明天除夕了，你還忙嗎？」

  喬綿聽著裡頭嘩嘩的水聲，站在外邊問。

  「嗯。」

  傳來悶悶的一聲回應。

  「噢。那我睡了。」

  喬綿點點頭，只要明天陸亭川不出去就行，自己才能實施計劃。

  他洗完澡出來，見到沙發上小小的一團蜷縮，都深冬了，陸亭川還是讓喬綿睡得沙發，她也沒有怨言。

  見她將自己拼命包裹的樣子，心沒來由的一疼，陸亭川差點就讓喬綿與自己一起睡，但想想，還是作罷。

  他不敢愛上這個女人，或者說，他真的不敢再愛人了。

  與其搞得那麼曖昧，不如劃清界限。

  但可能陸亭川沒有再去細想的是，屋裡這個與他共住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至少是受法律保護的。

  除夕當日，陽光難得的好。

  喬綿早早的便醒來，轉身一看，床上又是一疊整齊的豆腐塊，沒有了陸亭川的身影。

  她幾下子穿好衣服，便匆匆跑去辦公室看陸亭川。

  門忽的打開，發現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裡邊工作，才安心下來，還好他在。鬆了口氣，又退了出來，砰的一下關上門。

  陸亭川一臉懵，剛剛眼前只晃過喬綿那張白淨的臉蛋，她便馬上又不見了，是自己錯覺？

  身往樓下望去，卻瞧見她跑走的身影，身子還是那麼瘦弱，空蕩蕩的褲管在身上晃來晃去，不過至少剛剛不是錯覺。

  陸亭川還差點以為自己是對喬綿思念過度，產生幻覺。無奈的笑了笑，埋頭繼續工作。

  喬綿與張夢在宿舍匯合。

  「藏好，別被發現了。」

  遞給喬綿一個黑色袋子，張夢低聲囑咐道。

  打開袋子看了一眼，喬綿的臉唰的一下紅到脖子根。

  「這……這也太那個什麼了吧。」喬綿猶豫的很，不知道陸亭川會不會接受。

  「好啦好啦，別糾結了。你不試試咋知道！」

  張夢推波助瀾，喬綿膽子太小了，男人的愛好她還不懂，有的表面正經但口味獨特著呢！

  「好吧。」喬綿不再拒絕。

  「走，我們去包餃子。」

  「好。」

  拉上喬綿，來到食堂。

  才發現軍嫂們都來了。

  原來今天除夕，軍嫂們得給所有的戰士們包好吃的餃子，大家一起過年。

  忙活了一下午，大家包了幾千個餃子，真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啊，喬綿看著食堂裏白花花的一片全是餃子，嘴都咧到耳後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包的是不是最丑的，她想著。

  但很快到了晚上。

  這晚，大家都聚在一起吃晚飯。除了餃子還有食堂準備的各種豐盛的年夜飯，用來慰藉回不去家的戰士們，至少在部隊裡還能感受到家裡的氛圍。

  看著電視裡的晚會，宴會廳里熱鬧的很。

  大過年的，酒當然更不能少。吃飯前，張夢就偷偷告訴喬綿她已經準備好了，也安排好了人，讓喬綿不用擔心。

  但喝酒的時候喬綿還是不放心，偷偷看著張夢，她笑著舉起了酒杯，對著喬綿眨眨眼，用嘴型說了一個OK。

  喬綿這才放下心來，眼前大家都開始端著酒杯到處敬酒了。

  洛名刀和陸亭川是被圍攻的最慘的，但非要論個最慘的，還是陸亭川。

  雖然喬綿心裡有些擔心喝酒太多對陸亭川的身體不好，但今晚是今年最後一晚，想想得把握住機會，就下個狠心讓陸亭川乾脆醉的死一點，好讓她操作。

  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宴會廳里越來越熱鬧。

  大家都輪番來灌酒，一杯接一杯，讓陸亭川應接不暇。持續了很久，他終于堅持不住了，差不多要倒在酒桌上了。

  喬綿早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張夢過來輕輕拍著陸亭川的臉，問：「陸隊，你還行不？」

  本以為陸亭川不會有反應了，誰知道他一個鯉魚打挺的起來吼道：「行！咋不行！男人能說自己不行嘛！」

  張夢心裡一驚，媽呀喝成這樣了還能說話啊！

  正要繼續灌酒，洛名刀拉住了張夢，「夢兒，別讓亭川喝了，這他迴光返照呢！你看這現在不是睡死過去了嘛。」

  聽洛名刀一說，再一看，陸亭川確實已經醉的厲害，感覺都睡死了。

  趴在桌上的陸亭川將臉埋在桌下，嘴角暗自勾笑，就知道你張夢想灌醉我！還好我的兵聽話，給我通風報信，不然你這讓我一喝，又得把我給喝死過去！

  但以為陸亭川完全醉了的張夢心裡一驚，有些後悔，那喬綿今晚咋辦？哎先不管那麼多，將他給弄回去再說。

  「來，大家把陸隊給弄回宿舍去，幫幫忙。」張夢招呼著大家一起來扶著陸亭川，別讓他摔著了。

  而陸亭川也裝的像，嘴裡嘟嘟噥噥的像說胡話一樣，身子也東倒西歪，但眼睛卻是像膠水黏住了，不管走路走的穩不穩，也不睜開。

  果然論演技，誰都比不過陸隊長。

  「放這吧，讓陸隊自己回去。你們也得記住啊，男人不管喝的再多，回家的路必須認得！以後你們討老婆了，就知道了。」張夢居然開始教導那些小兵。

  陸亭川差點沒繃住笑出來，還好張夢他們幾下散了，不然自己還得被發現。

  他剛剛悄悄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一直沒注意到喬綿，興許她已經睡了。

  於是悄悄的打開門，還是不吵醒她好，但除夕之夜，自己沒怎麼陪她，心中還是有些愧疚。不管怎樣，始終是夫妻，陸亭川在床上昏迷兩年植物人的時候，也是喬綿一直在默默的照顧他。

  雖然是另有目的，但她的責任盡到了。

  嗞呀——

  陸亭川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