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請公事公辦

  南鑼鼓巷95號院，歸北新橋片區。

  出警的，是北新橋派出所。

  由張所長親自帶隊。

  四合院內出現了偷盜現象，性質非常惡劣。

  這是四合院第二波出警的人員了。

  第一波是軋鋼廠保衛科。

  按照政策，四合院裡都是軋鋼廠的職工住戶，涉案雙方也都是軋鋼廠的工人以及工人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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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可以由軋鋼廠保衛科直接負責處理的。

  但其中一方是魏平安。

  八級鉗工。

  是軋鋼廠炙手可熱的高級工種。

  雖然對於軋鋼廠而言，鉗工也不過屬於二線車間的工種，沒有那麼重要。

  可無論怎樣的工種，只要成為了八級。

  就像是量變達到質變，有了獨屬於他們一個階層的身份。

  另一方是八級工的徒弟的母親。

  先不說關係隔了好幾層，這個徒弟還是那種考了好幾回都沒能升級的那種廢柴……

  單說易中海的八級，和魏平安的八級，水準和分量也是不一樣的。

  嗯，就像是一個是廠里的編制，一個是國家編制差不多。

  出了軋鋼廠，易中海的八級工就沒人認可了，因為冶金局給他的八級工證書沒有冶金局的章。

  對外，他只是個七級。

  而魏平安的證，是有冶金局公章的。

  八級工被八級工的學徒的母親偷了幾十斤的大豬腿。

  如果保衛科處理，會直接影響到賈東旭的工作生涯。

  易中海都保不住的那種。

  最好的結局也是調崗。

  換他去清水衙門。

  要知道哪怕是二線車間的工人，每月的糧食也是按照體力工人的標準，比普通工種多十多斤呢。

  易中海出面了。

  好說歹說總算是跟魏平安一方達成了共識。

  交給派出所來處理。

  賈東旭遠遠的站在自家西廂房的門口，望向魏平安屋子方向的眼神很是陰冷憤怒。

  他身邊的秦淮茹，眼神就複雜多了。

  前段時間多了一柁房子，那就是多了一大間啊。

  能單獨隔成一間屋子的那種。

  羨慕死人了。

  魏平安……

  當初選擇嫁給賈東旭，也是因為家裡有個身體好的老人，不僅不算拖累，還能幫襯。

  可真嫁過來後，才後知後覺。

  賈東旭是喜歡自己，因為自己長得漂亮。

  可婆婆卻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丈夫對自己的呵護也沒想像的那麼多。

  日子吧，就挺難的。

  但這一年來，魏平安家過得是什麼日子，而自己家呢？

  自己呢？

  現在又攤上了這麼個事兒。

  婆婆去偷東西也就罷了，被人逮著趕緊道歉啊，答應賠錢啊，都是鄰里鄰居的，事兒不就過了嘛。

  非要說她被人家家裡養的狗摔壞了肩膀，要賠償……

  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的。

  一大媽怎麼勸都勸不住。

  這不就好了。

  等人家魏平安回來，直接就報案了。

  一大爺、二大爺攔都攔不住。

  也就是三大爺還沒趕回來。

  不過秦淮茹覺得，教書匠回來也白搭。

  平日裡院子裡就沒人跟魏平安交情好。

  這也是多虧了自家婆婆在外面傳謠的結果。

  現在好了。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著了。

  「唉。」

  秦淮茹偷偷的嘆氣。

  她是真後悔了。

  要是當初自己多堅持一下，就嫁給魏平安。

  現在那得是什麼日子啊。

  賈張氏回屋躺在炕上了。

  秦淮茹太了解她了。

  別看剛才在外面咋咋呼呼的厲害，實際心裡怕的要死。

  剛才差點都沒爬上床。

  不遠處。

  三名一身制服的公安走了進來。

  領頭的張所長扎著武裝帶，腰間是有槍托的。

  威風凜凜。

  秦淮茹一個從農村來的土妞，看到槍，看到制服大檐帽，怕的厲害。

  別說她了。

  身邊的自家當家的，不也抖腿了麼。

  易中海從中院站著的人群里越眾而出。

  「張所長，您過來了。」

  「嗯，什麼情況，我接到通知……」

  魏平安站在門口，也不開門進去，也沒有坐下。

  他不累，也不想別人進屋裡去破壞現場。

  「魏師傅是吧，是你家，被偷了？」

  張所長面無表情，來到東耳房門口，問魏平安。

  稱呼一聲魏師傅，也是對八級工的尊重。

  「是的，張所長。知道消息後回來，門就一直沒開過，您瞧這裡，是賈家的馬扎，賈張氏就是從窗戶摔下來的，窗戶裡面和窗台上都有腳印，估計是邁的時候不小心絆倒了……」

  「開門吧，我進去看看。」

  魏平安這才掏出鑰匙來，打開屋門。

  「屋子一直都上鎖嗎？」

  張所長邊進屋邊問道。

  「也不是，昨個兒休息日去城外，遇到個把自己獠牙撞進樹里的野豬，我就給扛回來一條大豬腿，怕被野貓糟踐，所以才鎖了門。」

  「野豬？在哪兒？」

  魏平安說了一下位置。

  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棵樹是真真存在的。

  這頭野豬，也真的是那麼弄來的。

  「其餘的呢，就扛了一條野豬腿？」

  「都弄回來了。在地窖里隔著呢。我不也是怕影響嘛，就拆解了，一點點弄回來的。」

  張所長神色略有波動。

  「一共出了100來斤肉，要是需要當證物，張所長給我寫個條子就可以先把那些其他的拎走……」

  張所長熄滅了心思。

  不拿群眾一針一線，藉口都被堵住了。

  嗯，起碼不能寫條子。

  但不帶走，不代表不能看。

  地窖里就兩個瓮，一個木頭架子，架子上放著好些塊血淋淋的野豬肉。

  看得出來，肢解的很不專業。

  這都是魏平安站在這裡等的時候，通過空間能力操辦的。

  包括抹去了大狗拖拽野豬腿的痕跡。

  魏平安陪著張所長從地窖里出來。

  也就知道他這邊沒什麼事兒了。

  那邊有公安幹警拓了腳印。

  「賈張氏呢？」

  「她甩的不輕，就讓她回屋歇著了……」

  圍著的人不少，這事兒吧，現在鬧這麼大，捂是捂不住的。

  易中海只能委婉的解釋。

  「傷的重不重？要是實在起不來，那就……小楊，去跟賈張氏穿的鞋比對一下。」

  安排完後，張所長轉身對一直跟著的一大爺易中海和二大爺劉海中道：「這事兒不複雜，主要還是看受害人的訴求，你們是私了，還是公了？」

  「私了，張所長，都是街坊鄰居，我們私了，平安，是吧？」

  易中海眼神里有祈求的神色，凝視著魏平安。

  「張所長，我拒絕私了。我希望征服能還我一個公道和公平。」

  「小魏，你這，別意氣用事，都是鄰里街坊的，你這麼整，以後遇著了多不好……」

  劉海中解釋道。

  「二大爺，我家出事的時候你們躲得遠遠的，我找過一大爺想讓一大爺幫忙，結果呢，一大爺回頭就撬走了我未婚妻，這還不算完，咱胡同這一片對我的那些謠言傳的滿天飛，您們二位大爺可曾管過一回？那時候不覺得鄰里街坊好不好了，合著我只能受氣，不能還擊，是嗎？」

  張所長眉頭皺起，看了看魏平安，又看了兩眼易中海和劉海中。

  「既然這樣。」

  張所長一擺手：「小劉，小楊，把賈張氏帶走吧，先拘起來。」

  說完，擺手沒讓易中海繼續開口：「你們放心，如果賈張氏摔的傷重，我們也會送她先去醫院，到時候會通知你們家屬去醫院交錢的。」

  於是……

  賈張氏被人從床上拖了起來。

  帶走了。

  「魏平安，我艹你姥姥！」

  賈東旭是等公安大檐帽走了之後，才爆發的。

  「打我的話，考慮一下賠我一柁房子夠不夠。你媽說了我多少壞話，我可沒逼著她來偷我家的東西……」

  賈東旭揚著手裡的擀麵杖，卻被易中海攔了下來。

  「別衝動，東旭，千萬別衝動。」

  魏平安好整以暇的瞧著這一幕。

  「沒事兒了吧，要是沒事兒，我可就回屋了啊。」

  說罷，也不看眾人反應，轉身就回了屋。

  留下一院子看熱鬧的人揣測和過癮。

  這一段看的是真過癮。

  這年頭沒什麼娛樂項目，魏平安絕地反擊，逮著機會寧可不占便宜也要報復老太太的決心和恆心。

  讓有些人不免深思。

  當然，也有些人隱隱後怕。

  這其中，竟然還有人心有戚戚焉。

  覺得有點小爽。

  為啥。

  患寡。

  之前只有何雨柱自己遭了罪，倒了霉。

  現在多了個賈家，倒也合適。

  起碼顯得自己不再那麼獨樹一幟了。

  賈張氏在這個院子裡，在魏平安看來，純粹就是有害無益。

  還不如送進去吃幾年牢飯更有益社會。

  起碼強制性的幹活，她脫不了。

  裡面可沒有供她使喚的兒媳婦。

  晚上。

  各家各戶都在忙自家的飯菜了。

  四合院裡又飄起了一陣陣肉香味兒。

  用腳指頭想也能知道肯定是中院的魏平安。

  不過之前還有人嫉妒恨，或者譏諷幾句，咒罵兩聲的。

  可今天卻都只剩下羨慕了。

  以及大巴掌扇自家跳著腳要吃肉的孩子屁股。

  成年人面對震撼的消化方式，不也是發泄嘛。

  孩子們也算是沒什麼眼力勁兒，自動送上門來了。

  罵一通、打一頓，大人們心情舒坦了，孩子哭累了晚上睡覺也踏實。

  魏平安偏居一隅也甚是清淨。

  算是三全其美。

  吃了飯，等夜深人靜。

  一條黑紅色的萊州紅犬出現在魏平安的屋內。

  其實萊州紅犬拖著野豬肉進入甬道的痕跡很明顯的。

  如果沒有魏平安提前歸置，真要是等張所長帶人下來看，一定能發現蛛絲馬跡，然後順藤摸瓜……

  那下面的那個風水寶地，還能是魏平安獨有的嗎？

  所以就收了紅犬，也解除了後患。

  紅犬一出來還擺著防禦姿勢呢，但感觀碰觸到魏平安的氣息，就猛地身子一僵，匍匐在地了。

  動物的靈敏是人類祖先在千萬年的演變中退化掉的。

  可動物則不同。

  而越靈性的動物，這一類的敏感越足。

  「就……叫你紅妞吧……」

  兜兜轉轉，該來的，還是來了。

  就如同曾經的曾經那樣，跟人打交道多了，魏平安更喜歡動物一般。

  一個人的孤寂是享受，可享受多了，也需要點調劑。

  這種調劑作用，工作中，現在有了三個徒弟，生活中，他還缺個伴兒。

  那就是紅犬了。

  肚子鼓鼓囊囊的，懷胎快足月了，估計就待生產了吧。

  嗯，來福和吉祥。

  ……

  臘八之前。

  魏平安還是最終把小院的院牆砌了起來。

  找的是菊兒胡同的那位『一家樣式雷，半部古建史』的雷老五。

  專業的就是不同。

  一番實地考察，再跟魏平安溝通之後，出的燙樣怎麼說呢。

  甚合魏平安心意。

  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全部弄完了。

  跟曾經那段時日不同的，是這一次多了一柁正房，所以就很輕鬆的將抄手遊廊拆解後，挪到了東牆和耳房前面，當做前出廈。

  玻璃隔斷整上，就是個陽台。

  砌牆院子的藉口，整個四合院也都心知肚明。

  就是防備別家人再來搞事情。

  圖個清靜。

  而且經過上次的殺雞儆猴。

  魏平安這事兒，做之前也象徵性的通知了院裡三位大爺。

  跟他們說之前，魏平安先是去找了街道辦做了說明。

  而且畢竟已經辦了私產，再加上出了那麼大的事兒，砌牆這種情況，也就被批准了。

  魏平安算是拿了尚方寶劍後，才來跟院裡三位大爺提。

  或者說告知可能更貼切一些吧。

  雷老五拾掇好了院子，魏平安自己拾掇的裡面。

  空間的功能，手藝可是要比人工還要精湛的多。

  等入了冬，捎帶手的，魏平安把地窖也給整理了出來。

  象徵性的擺了點冬儲大白菜。

  不多，也就是二百來斤。

  是對於魏平安而言不多。

  要知道院子裡，即便是易中海、何雨柱他們，除了街道辦張羅著挨家統購統銷的之外，也是要跟著大傢伙去搶不知何時突然拉著一車白菜來城裡的京郊農民們的攤子。

  往年賈家不缺這個，畢竟還有個秦家莊和賈家老家的渠道。

  今年也少了不少。

  起碼賈家那邊，指定是不會來了。

  影響實在太差。

  而且這年代，但凡有人家攤上了官司，整個家的親朋都會受到波及。

  小院的飯桌上。

  除了魏平安喜歡的飯菜之外，還有一碟子臘八蒜。

  是徒弟安陽昨個兒給的。

  安志勇兩口子很感激魏師傅把兒子教的那麼好，真的有點無以為報的感覺。

  因為八級工魏師傅什麼都不缺，他們竟然也有些無從入手。

  最後也只能從這些節日裡盡一份心意。

  魏平安也都給了回禮。

  三個徒弟一個都不少。

  相信今天他們家的飯桌上，都會有野味兒。

  紅妞從耳房拐了出來，趴在它的窩裡。

  屁股後面倆小傢伙緊隨其後，偶爾還互相打鬧一下。

  院子裡中院東耳房這一片顯得格外寂靜。

  屋內，魏平安的家中，卻也格外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