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鉗工：八級

  眾目睽睽之下，考核開始了。

  臨下班之前。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和唏噓複雜的議論聲中。

  魏平安昂首闊步走了出去。

  身後的一地雞毛關他屁事。

  既然想借老子的東風，那麼被扎一身窟窿也自然是活該。

  想要獲得高收益，就也提前準備好承受高風險。

  魏平安這不是挑事兒。

  而是在教李副廠長做事兒。

  雖然不是他爹，也不是他爺，可誰讓魏平安心善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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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種動輒八百個心眼卻又自私的破玩意兒，魏平安只想感慨一聲：不肖子孫。

  考核一共申報20多個人。

  魏平安輕鬆過關，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足以媲美八級鉗工的稱號。

  其餘人也很輕鬆。

  輕鬆顯示了距離八級鉗工差距1080個賈東旭的水準。

  李副廠長的臉都丟盡了。

  火辣辣的。

  畢竟，普通工人們不明白，楊廠長他們還不懂嗎？

  知情人雖少，但參與者可也不少吧……

  都是李副廠長需要善後的。

  這事兒辦的，真他娘窩囊。

  不過李副廠長沒什麼窘迫的樣子，倒是有點盯上魏平安這個人了。

  如果能為他所用……

  今天的丟臉，倒也可以忽略掉。

  只是嘛……

  他扭頭看了看興高采烈，滿臉都激動的紅彤彤的楊廠長。

  嗯，這事兒，還有待商榷。

  魏平安去了一趟東單菜市場。

  又左手一隻雞，右手一條魚的回到了四合院。

  這次有人主動跟他打招呼了。

  魏平安嘴角抿著一抹笑。

  從容淡定。

  如果忽略那雙不屑和譏諷的眼神，會更讓人覺得心裡舒服。

  才這麼點功夫，四合院裡就知道消息了。

  甚至知道的還不是軋鋼廠的工人家庭，而是附屬小學的閻老師，四合院閻大爺家。

  消息真靈通啊。

  由此也能感受到自己越級成八級鉗工的震撼有多強烈。

  而且，易中海不再是這個四合院裡唯一的技術大拿了。

  因為八級工，除了他，還有魏平安。

  而且鉗工嘛，講究體力和耐力，吃年齡的。

  魏平安在技術上證明了自己，而他的年齡代表的含義，明顯是強過一大爺的。

  對易中海的威信在某種意義上，自然而然是一種打擊。

  劉海中家中皮帶抽兒子的戲碼又響了起來。

  估計是用魏平安的事跡來教訓兒子呢。

  不過他就是一個初小硬充高小的文化水平……

  又能講出點啥來呢？

  軋鋼廠里。

  何雨柱還沒有下班。

  食堂後廚就是這樣的。

  廠里領導們心血來潮要開個小灶慶祝一番。

  崔大廚跑不了，他也不讓何雨柱輕鬆回家。

  不僅不讓他回家，還不給他露一手的機會。

  就更憋屈。

  「傻柱，白瞎了你家傳手藝了，切墩切成這樣，不能幹就滾蛋，去外面洗菜……」

  面對崔大廚的呵斥，何雨柱沒吭聲。

  剛才確實是他走神了。

  沒說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崔大廚也是借題發揮。

  誰讓何雨柱跟魏平安是一個四合院裡的呢。

  就算知道他倆不對付，但今兒就是看何雨柱不順眼。

  這叫恨屋及烏。

  等何雨柱下班回到四合院時，已經過了飯點。

  才過穿堂來到中院，就聽到了西廂房賈張氏在教訓兒媳婦。

  何雨柱身子頓了頓，嘆了口氣，又耷拉著腦袋回了自個兒屋。

  第二天。

  上午。

  軋鋼廠大喇叭公開誦讀了有關軋鋼廠新晉八級鉗工魏平安魏師傅的嘉獎。

  念誦了三遍。

  讓有了新操作台位置的魏平安有點恍惚。

  工資漲了，卻也沒想到還有50塊錢和一輛自行車票的額外獎勵。

  50塊錢很好理解。

  也簡單。

  可這年頭的自行車票……

  就很意外了。

  而且，還是魏平安急需的。

  雖然他實際不缺。

  甚至大吉普、卡車甚至遊艇都有。

  但不是拿不出來嘛。

  有了自行車票，那三轉一響的其中之一，就算是能光明正大了。

  「魏師傅，中午吃了飯，你去廠辦領一下條子，獎金和票都在財務室那邊……」

  徐紅兵來通知。

  「好的，知道了。」

  魏平安喝著茶水。

  現在他的工作不再是二三級鉗工的活計了。

  而成了八級工後，工作反而沒有那麼繁忙。

  一般五六級是二線車間的主力，最忙的還是1-3級。

  而八級工，其實更像是專門應付高端局的BOSS似的存在。

  一句話形容。

  別人幹得了的別人干，別人幹不了的，再來請我出山。

  活少，清閒，賺的還多。

  所以人都要往上爬嘛。

  中午去食堂打飯。

  何雨柱也沒再敢給魏平安抖勺。

  萬一再少一柁房子，那可就成笑話了。

  屋子現在還能行，再少一柁就緊巴了。

  還怎麼說媳婦？

  兩個白面饅頭一份白菜燉肉。

  魏平安吃的很普通。

  99的工資不還一分沒發呢嘛。

  吃了飯去廠辦領了條子。

  在財務領了獎金和獎品。

  50塊錢不是現金，而是廠里食堂的飯票。

  軋鋼廠食堂的飯票，都是含著錢和糧票的。

  內部消化使用。

  自行車票是固定車型的。

  一輛永久的28寸兩輪腳踏車，俗稱二八大槓。

  自行車票僅僅代表你有資格去買一輛二八大槓，但購買的時候，還要154.5元錢。

  鳳凰牌的145塊多，差距不大。

  能掏出150塊左右的，就不差那仨瓜倆棗了。

  關鍵也不能只買裸車，那是上不了牌的。

  還要買夜行燈。

  夜間騎自行車，如果沒有夜行燈，是會被查的。

  還有車鎖，和其他實用性的配件。

  譬如車座套、鏈條防鏽珠、車把籃子或者側邊藍等等。

  嗯，魏平安對這個門清兒。

  因為他今天跟車間主任打了招呼，不到4點就出來了。

  八級鉗工的特權，現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

  沒有提前預備的活，這會兒他就可以『偶爾離崗』了。

  何況才領了自行車票，去買自行車，再去派出所辦理證件和拓印掛牌……

  與人方便嘛。

  八級鉗工師傅，值得車間主任『體諒』。

  這是一種『潛規則』，熟不熟都要遵守。

  如果徐紅兵『不會做人』，那麼廠里其餘的高等級工人，會『教』他做人。

  所以，魏平安就來了前門大街這個自行車專賣店。

  兩個平行世界的錢是可以通用的。

  沒有人覺得魏平安掏出來的是『假幣』。

  從自行車專賣店出來，魏平安去沒就近找派出所，而是去了北新橋派出所掛牌。

  交了2.7元。

  2塊5/年的費用，還有初次辦理的材料費2角。

  從北新橋派出所所在的胡同里出來，右拐50米就是北新橋百貨商店。

  魏平安去買了白糖、醬油、陳醋，還打了半斤油。

  別人家一個季度可能都沒有半斤油，但魏平安小試牛刀，用空間裡『遺留』的油票，打了半斤。

  他空間裡有花生、大豆和各種菜籽，煉油很簡單的。

  純粹就是因為距離自己放飛的進度越來越接近，心中歡喜開心。

  所以稍作發泄罷了。

  在他榮升八級鉗工的時候。

  沉默許久的系統發出了久未的提示。

  讓魏平安百尺高杆更上一層。

  滿溢的三丹田技能點的平衡被打破。

  魏平安體內發生了異樣的變化。

  雖然不知道這次變化會向著什麼方向走，但冥冥之中魏平安卻又很篤定。

  一定會是更好的方向。

  就像是系統提前給魏平安的意識打了預防針一樣。

  或許……

  再抽獎會有額外獎勵，或者上一世的某些功能解鎖？

  亦或者是瞬移能力恢復也可以啊。

  假設能夠『展開基地車』（抽獎出蜂巢基地）……

  那麼就可以給空間裡的納米機器人充能，從而激活血邊戰甲。

  那麼去一趟精絕古城，往返崑崙冰川……

  還不是眼睛一閉一睜嘛。

  下了班去一趟精絕古城，不耽誤明天回廠里上班。

  如果再能抽出幾個固定坐標……

  香港那邊也不是再安置一個坐標點的。

  傍晚，魏平安推著自行車進了院子。

  昨個兒跟魏平安打招呼的人，今天重新閉了嘴。

  雖然抿著嘴角佯裝不屑的表情。

  但魏平安還是能夠感知到對方內心寫照與表面情緒的不匹配。

  之所以這樣，還不是因為自己昨天視若無睹的無視態度導致的嘛。

  可這也怪不著魏平安。

  誰讓他們之前對自己愛答不理的。

  現在爺是八級工了，一個月賺的工資頂你們一個季度的還要多。

  現在你們高攀不起了啊。

  日子在平淡中轉眼而過。

  魏平安領了餉，99塊錢，讓很多排隊在他後面的工友都羨慕不已。

  但魏平安對這些人的態度，又讓一群想要『打秋風』、『占便宜』的人無從下手。

  誰讓自己以前跟他不熟來著。

  現在人家是八級工了，咱想混熟也不容易了啊。

  都是工人階級，沒有地位高低之分。

  可工資卻又多寡。

  人家不搭理自己，也說不上人家差。

  當初自己這群人集體排擠人家，不也沒人說個啥嘛。

  中午，魏平安去食堂打了飯。

  這段時間他只是從食堂打白面饅頭。

  然後回到車間吃。

  飯菜都是自帶的，伙食好的讓很多人眼紅。

  其中也包括徐紅兵。

  魏平安不會給他分享自己的飯盒，但偶爾在車間門口休息時，看到徐主任，也會遞一支大前門。

  次數不多，主要是隨心情。

  系統的異變經過一個月的『進化』，至今還沒有到盡頭。

  或許下一秒，或許遙遙無期。

  「魏師傅，來了幾個新人，按廠里的意思，收幾個當徒弟？」

  徐紅兵頭一次主動過來，跟魏平安談收徒的事兒。

  「徐主任，這次就先算了吧，等明年我再收？」

  魏平安沒想著跟這個世界的人平添太多羈絆。

  他一直惦念著，等系統完善升級後，或許自己就可以開展『工作』了。

  收徒幹什麼。

  張寶強和李立軍，他不都沒怎麼搭理嘛。

  「呃，那個……」

  徐紅兵臉上猶豫的表情糾結了十多秒，才突然壓低了聲音跟魏平安道：「那個，安副科長的孩子，破格得了個學徒工的名額，就想跟你打個商量……」

  「是安副科長？」

  「他還沒回來，是他愛人帶孩子來廠里報名的，有這個意思。安副科長配合市公安那邊執行任務還沒回來呢，要是回來，肯定就自己來找你了……」

  徐紅兵畢竟是車間主任，能混上這個位置的，圓滑之餘，也是懂人情世故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幫著說話，但是……

  安陽這小子。

  唉。

  罷了罷了。

  有些事情，避是避不掉的。

  「徐主任，我就帶三個徒弟吧。」

  「真的？」

  徐紅兵意外驚喜。

  「嗯，安副科長的孩子，咱車間的張寶強還有李立軍。就他們仨，其餘的，我就不帶了。」

  「咦？魏師傅，為什麼是張寶強和李立軍他們倆呢？」

  徐紅兵還以為是自己給他隨便選三個人呢，沒想到他心裡都已經確定人名了。

  雖然也有點遺憾，畢竟少了做人情的機會。

  但，好奇也是真的。

  「這兩個人，是打從我進廠當學徒工起，唯二沒有對我指指點點的。」

  「啊？」

  這個理由，徐紅兵真沒料到。

  「徐主任，也謝謝你當初收留了我。我人就這樣，心眼小，偏偏還記性好。說過我壞話的，編排過我的，雖然我不說，但不代表我心裡沒數。」

  「哎，哎哎哎，行，那我去跟他們說，等過會兒帶您這邊來。」

  魏平安也好，徐紅兵徐主任也罷，都沒有提李立軍和張寶強會不會拒絕成為魏平安徒弟這件事。

  因為只要不是傻子，就絕對不會拒絕這件『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的。

  師傅是八級工，即便自己水平等級跟不上，卻也可以狐假虎威的混吃等死。

  就好比之前。

  魏平安兩次考核如果無法升級正式鉗工，就會被迫轉崗。

  而賈東旭因為有個易中海當師傅，就沒有這個問題。

  起碼不用擔心會被轉崗。

  有師傅和沒師傅的區別很大。

  師傅的本事高低，區別也一點不小。

  甚至猶有過之。

  這情況，沒有人會拒絕的。

  半個多小時後。

  徐紅兵帶著兩個低級車間工友和一個毛頭小子，來到魏平安的這塊區域。

  三車間的八級工專享區域。

  窗明几淨，角落的這一大塊區域都是他的。

  「師傅。」

  「魏師傅。」

  「魏師傅。」

  魏平安點點頭。

  「徐主任，麻煩明天一早給調整調整吧，挨著的三個操作台換一下。」

  「行，待會兒我就通知下去，下班之前騰出來，明早您這邊安排好了，讓他們找我登記一下就成……」

  徐紅兵自無不可。

  這都是舉手之勞。

  他現在是很慶幸當初自己的一念之仁。

  沒有得罪魏平安，還關鍵時候出手幫了他一下。

  這個善緣，接的就很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