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小步，也是贏

  慢一步，也是差別。

  慢一步，也是輸贏之間。

  陸裴然臉上露出輕輕的笑容，但是自己心裏面卻很清楚，這臉上的笑容，是無法遮蓋過心中的一點遺憾。

  他大意了，本以為這一把，依舊只是和宋時與打成平手。

  看吧，這下，宋時與該得意了。

  宋時與確實是得意，甚至還主動留了陸裴然吃晚餐。

  陸裴然都給家裡面的傭人們放假了，家裡什麼食物都沒有，自然也就沒別的話可說了。

  並且，在宋家用餐的話，還能和蘇瑾夏多相處一會兒，也沒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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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牌桌，蘇瑾夏欣喜的開始數錢。要知道，這一下午贏的錢，比她半年薪水還要多。

  原本蘇瑾夏是拒絕打牌的，因為想到打牌的輸贏，她根本就輸不起，也沒幾個錢拿出來這樣奢侈。可結果陸裴然拉著要教她，還說輸了算他的。

  蘇瑾夏拗不過，更不好讓大家掃興，就勉強上桌了。原本想著，自己只要不輸太多就好了，可結果還真是沒想到，竟然贏了那麼多。

  「看，還說不會，結果贏得最多，是不是？」

  陸裴然看蘇瑾夏贏得開心，也一點都不心疼自己輸出去的那些錢了。

  蘇瑾夏自然知道，這牌桌上，她能贏，不是她的牌技有多好，也不是她的運氣有多好。而是，牌桌上另外三個人都太聰明了。那些麻將在他們眼中，跟有透視效果似的。所以，那三個全部都放她，所以，她才能贏了這麼多錢。

  哎……說是放她贏，其實這是怕她智商跟不上，心算跟不上，所以，早點送她贏錢，讓她贏了牌就在一邊玩兒不耽誤大家才是吧。

  蘇瑾夏可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讓自己贏錢贏得這麼舒服，她自然是開開心心數錢就好啦。

  陸裴然在宋宅用了晚餐，宋時與主動讓許默去送陸裴然回去。

  陸裴然走的時候，蘇瑾夏特意還送了陸先森一瓶自己做好的玫瑰蜜讓他帶回去吃。

  等陸裴然出去之後，宋時與才問：「陸裴然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啊？」蘇瑾夏被宋先森這句話問的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陸裴然對她有意思？怎麼可能啊？

  「別跟我說不知道，他今天的一切表現，都在說明他對你有意思。」

  宋時與隨手拿了一本雜誌在手上來翻看，這些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仿若是不經意間。

  可實際上，宋時與卻等著聽蘇瑾夏的回答。

  蘇瑾夏看了看宋先森，她怎麼覺得，宋先森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呢？

  這話問的……

  「是不是我們合約期間，都不能和別的男女有任何非友誼的關係？」

  蘇瑾夏問這個，倒不是她對陸裴然有什麼想法，她反而是更加想要弄清楚，宋時與對這份合約更加確定的條件。

  「當然。我們既然領了結婚證，很容易就會被人知道我們之間的『夫妻關係』。一旦外人知道我們是夫妻關係，我們還和別的男女保持曖昧關係的話，你想想，對我的聲譽還有宋氏集團的聲譽，會產生什麼後果？」

  「……」

  好吧，好像宋先森的想法，也沒有問題。

  對於她而言，原本就是無名之輩，婚姻或者婚外情什麼的人，根本對她沒什麼印象是不是？所以，對宋先生來說，那就特別重要了。

  蘇瑾夏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和陸總沒什麼，除了工作上的關係。」

  宋時與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知怎麼，竟然覺得有一種寬慰的感覺。但是很快，宋時與就變了一番語氣。

  「其實，陸裴然雖然花心了一點，卻也是一個十分有實力的男人。一年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解除，你到是可以考慮他。以後如果你有他的照顧，生活也會輕鬆很多。」

  蘇瑾夏猛然聽到這句話，頓時心裏面就不好受了起來。

  宋時與口中那種明顯到時間就和她分開的那種感覺，讓蘇瑾夏很不舒服。

  明明，之前，她還有過那麼一些幻想的。

  她也知道，宋時與是不一樣的男人。她這樣的小女子，或許一輩都入不了宋時與的眼。所以，蘇瑾夏聽了這些話，越發喪氣不高興。

  她放下水杯，大聲道：「我知道了，謝謝表哥替我費心。」

  說完，轉身上樓，揚長而去，頭也不回。

  宋時與願磚頭看著消失在樓梯盡頭的蘇瑾夏，自言自語的說：「這丫頭吃了火藥嗎？這麼大火氣，不是還放你水，讓你贏了那麼多嗎？」

  宋時與冷冷的轉回頭，繼續看雜誌。心情，美妙無比。

  也不知道，這美妙的心情，到底是因為和陸裴然打麻將贏了呢，還是因為蘇瑾夏說的和陸裴然沒什麼關係。

  反正不管是哪種，都讓宋時與無比高興。

  門口，許默剛剛進門就說：「陸裴然家裡面果然一個下人都沒有，這廝可真是夠狠啊！」

  許默倒是很清楚宋先森心裏面想什麼啊，特地讓許默去送陸裴然，就是為了看看陸家到底有沒有下人伺候陸裴然。

  許默一進門，就報告情況。

  宋時與都懶得放下手上的雜誌，那模樣，好像他真的是看雜誌看的特別的認真一樣。

  「大少，我跟你說話呢。」

  許默今天都做了一天的炮灰了，這個時候還被主子忽略，那感覺，真是別提了。

  宋時與也不是真的完全不回應，他懶懶的抬了抬頭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哎，活該我輸了一天錢。連個正眼都沒有，不過，這陸裴然，是真心的嗎？」

  許默肯定，他都看出來陸裴然的心思了，宋時與不可能沒看出來的。

  更何況，宋大少爺這個人吧，向來對自己的感情是拎不清。可是別人的一個眼神，他都能看出端倪來。

  今天陸裴然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沒理由宋大少爺看不出來啊。

  眼看宋時與又不說話了，許默嘆了一口氣問向身後的人：「太太呢？」

  「太太回房間了吧。」

  「哦，你們都去休息吧，這兒沒事兒了。」

  許默打發了下人，然後親自給宋大少爺倒了一杯茶送過去。

  「大少，你說，這陸裴然如果對咱們宋太太有興趣的話，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和蘇瑾夏有合約，合約期限內，我們雖然只保持夫妻名分，但是卻要遵守原則。如果她有婚內出軌，不管是身體還是感情，都是對婚姻的不負責任。」

  「嘖嘖嘖……大少，你這簡直就是剝削啊。一年時間，雖然也不是很長，轉眼就過去了。但是，你不准別人談戀愛，不准別人有喜歡的人，這實在是太霸道了。」

  「霸道嗎？我怎麼不覺得？」

  宋時與瞪了許默一眼，明顯像是在說：你是我的人，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是吃裡扒外。

  許默用手在嘴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緊緊的閉上嘴巴。

  宋時與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看雜誌，許默轉頭說：「看吧看吧，雜誌中自有顏如玉。我上樓去看看蘇瑾夏去，說不定，陸裴然這個時候正給她打電話呢。」

  許默說了，就上樓去了。

  宋時與原本是漠不關心的，可是聽到陸裴然這個時候可能給蘇瑾夏打電話，又有點坐不住了。

  可是，宋時與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反應。

  心中暗想：我幹嘛要坐不住？我幹嘛要好奇陸裴然會不會給蘇瑾夏打電話？我好奇個什麼勁兒？我是誰啊，宋時與啊，不近女色的宋時與。

  這麼想著，於是宋時與依舊坐在那裡，繼續努力的好好看雜誌。全然不為外界所動，可是，好像目光是落在雜誌上面，心思裡面，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的。

  那種感覺，說不清楚……

  樓上。

  許默果然就去敲蘇瑾夏的門了。

  這麼早，蘇瑾夏自然是沒睡了。

  來開門的時候，蘇瑾夏一隻手拿著手機正在講電話呢。開門看見是許默，跟電話那頭說：「陸總，你早點休息，我也要休息了，晚安。」然後等電話那頭也告別之後，就掛了電話。

  許默聽得清清楚楚蘇瑾夏叫『陸總』，自然之道那個陸總是誰。

  果然就不出他所料啊，沒想到一上樓，還就真的碰上了。

  「陸裴然？」

  「嗯。」

  蘇瑾夏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許默坐，許默搖搖頭，推開窗子，走到外面的陽台上抬頭看了一眼夜空。

  可惜，沒有星星。眺望遠處的城市中心，卻是燈火闌珊，點亮了這個夜晚，夜景之下的燈火璀璨，煞是美妙。

  蘇瑾夏也跟了出來，把自己私藏的可樂拿了過來給許默一瓶。

  許默拉開拉環，喝了一口說：「其實這個時候，更應該喝酒。」

  「我不喜歡喝酒。在璀璨工作的時候，每個夜晚都跟酒打交道。我見過太多像你們這個圈子，卻又和宋時與那樣的人差很遠的人。那些和的爛醉如泥的男人，不論年紀，對身邊的人，那種態度，輕佻的跟什麼似的。那個時候，我都不敢想，我蘇瑾夏會有一天，站在這個城市最貴的豪宅的陽台上，遠望這個城市的繁榮。遠望這個美麗而又糜腐的城市，紙醉金迷之中，紙醉金迷之外。原來感覺是這樣的，所以我喜歡清醒。清醒的記住，這一年，我在這裡，在宋氏集團，在你們這些人中間，是怎麼過的。」

  蘇瑾夏說完，收回遠眺的目光來看看許默。

  許默捧著拉罐的可樂，當酒似的遞向蘇瑾夏。

  蘇瑾夏也湊過來和許默碰了碰。

  其實許默能夠理解蘇瑾夏說的那些話。

  他也理解蘇瑾夏的不容易，她的出身，她的身份，她的過往，她的辛苦和勤奮以及她的不得已。

  「其實，你可以做到無限期的延長你現在的這種生活。你是可以做到的，或許你現在還沒有想明白。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像你這樣的機會，能夠站在這座城市做貴的豪宅看夜景的。既然你有能力讓自己站在這裡，就有能力維持這樣的生活。」

  「哈哈哈……許默，你真的覺得，我連自知之明都沒有嗎？宋時與和我，我們只是合約關係。」